年三十，上午9點多。
「起床了，起床了！」
卧室的門被敲了敲，方野抱著被子呼呼大睡，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但是床上好溫暖好舒服，不想起來，又翻了一個身。
他是昨天下午坐飛機回來的。
迷迷糊糊道：「別叫我，等會起……」
「趕緊起來貼對聯啦！你不貼等著我們貼啊，趕緊收拾收拾，等會還要去你爺爺家呢。」
方媽不客氣地拉開窗帘，卧室頓時被照得一片亮堂，又走了出去。
方野揉揉眼睛，不情不願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嘟囔著：「誒呀，困死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9點，確實不早了！
過年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翻開被子下床。
到衛生間里洗漱刷牙，冷水澆在臉上，頓時一個激靈，困意被掃去了大半。
這水好TM冷啊！
南北方溫度差距太大，他家這邊都零下十幾度了，回來以後很不適應。
雖然準備了一件羽絨服，剛下飛機的時候依然給他凍得夠嗆，還好家裡暖氣勁很足。
來到客廳，家裡收拾得窗明几淨。
放的電視的棕色木桌上放著一盆葉子橢圓的玉樹，很常見的盆栽，不過這玉樹的葉子似乎有點蔫吧，老媽正在查看狀態。
老爸坐在沙發上，抱著掃地機器人，對著說明書研究著。
方野見狀，不由呵呵笑道：「怎麼樣？平時可以用用試試。」
方爸嘀咕：「也沒啥用啊。」
方媽扭過頭，橫眉豎目瞪了方爸一眼，方爸連忙點頭：「恩恩！不錯不錯，東西很好！」
方媽又對方野道：「自己下去吃個早飯，吃完趕緊貼對聯去，對聯在鞋柜上。上面還有紅包你裝兜里，過去了給你弟弟妹妹發個紅包！」
「哦！其實我也給他們準備了紅包的。」
方野答應著：「老媽，我來澆個水吧。」
澆水的時候，順便丟了一撮靈土在花盆裡。
……
家裡的事情忙完，又來到方野爺爺家。
門口已經貼好了福和對聯，一進門兩邊的人就熱情招呼起來。
「進進進進進！」
「過年好過年好！」
「誒呀，你們早就到了啊！」
「可不是嘛！」
「過年好啊！呦，方野也回來啦！」
系著圍裙的二姑從廚房裡跑出來，熱情拉著方野，打量一下，「是不是胖了一點？」
三姑嗑著瓜子：「恩，好像是胖了點！」
方野作為工具人提著禮物，找地把禮物放了下來，笑著答應道：「恩，還好吧。」
一家人聚一起有二十多人，還是非常熱鬧的。
方野先去爺爺屋裡，打了個招呼，爺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收音機，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了，胳膊臉上都是老人斑。
看方野過來，招呼到身前，拉著他的手簡單問了兩句，方野也蹲下來，問候了一下老人的身體情況，讓老人平時吃好穿好，多保重身體。
又去廚房裡，和包餃子的奶奶打了個招呼。
回到客廳，大伯幾人坐在桌子邊打牌，小伯他們坐在沙發上聊天，四姑家的小女孩一臉不高興，不知道因為啥事正被四姑拉到牆角訓斥著。
三姑拉著方野坐下來熱情問道：「方野，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啊？要不要四姑給你介紹一個？」
「咳咳，有了有了！」
三姑好奇道：「和三姑說說？」
方野有些糾結，小伯笑著解圍道：「戀愛是人家自己的事，方野來，小伯給你個紅包！」
小伯一直特別寵方野！
方野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過年，小伯給他了一套很牛逼的樂高，給他樂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晚會都不看就在那拼。
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我都這麼大了還要紅包嗎？」
三姑笑道：「沒結婚就是小孩子！」
一邊從兜里拿出來紅包，方野沒推辭，收了下來：「好吧，那謝謝三姑！」
接過小伯紅包。
小伯欣慰道：「有女朋友好啊，誒，我今年談了一個又分了，性格處不來。」
瀟洒地甩甩頭。
和大人們聊了會天，方野把四姑家上初中的妹妹招呼過來，帶到陽台上，笑呵呵道：「好久沒見啦，見到哥哥也不開心一點？」
方妹噘著嘴道：「人家早上就是想多睡一會懶覺，就要被念叨。還嫌我不打掃衛生，念叨念叨，煩死人了。」
「好啦好啦，小事情，別不開心了。來給你個紅包。」
方野掏出倆紅包，挑挑眉毛，笑眯眯道：「這個是我媽的，這個是我的！缺錢了和哥哥說，哥哥給你支援。」
方妹接過紅包，有些驚訝道：「哇，哥，這麼大方！」
美滋滋笑了起來：「謝謝哥！對了哥，你現在幹啥呢，聽說你開了個動物園？」
「是啊，放假了有空可以來我這邊玩玩……」
二伯家的弟弟，這會一個人躺在偏僻的沙發上，抱著手機點點點。
方野探過頭去：「打王者榮耀呢？」
方弟眼睛一亮道：「咦，你也玩嗎？咱們開黑呀？」
「呵呵，我不玩這個……來，給你發個紅包！」
陣陣香氣從廚房散發出來，二姑端著一盤子餃子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來來來，吃餃子了！」
……
天色漸漸暗下來！
眾人吃得也差不多了，大人們有的邊喝酒邊聊天，有的打著牌。
方媽在牌桌前，看著手裡的牌：「對六！」
大伯把牌一推，哈哈笑道：「我贏了！誒呀，不玩了，方野你要不來玩玩？」
方野攤攤手：「不會！」
他看大人打牌從來都看不懂，也莫得興趣去了解。
這會正坐沙發上點著手機，有興趣的節目抬起眼皮來看一眼。
過春節好多人都要發節日問候，除了自己以前比較熟的同學朋友，還有動物方面的各個大佬，平時沒少和人請教專業的知識。
自己也收到了朋友員工們的新年問好，都一一回覆著。
方野不喜歡群發，群發的消息感覺不夠真誠，雖然很麻煩，不過一年就這麼一次。
藍鯉發來了一張自己的自|拍，後面是一片絢爛的煙花。
接著發了個語音，能聽到背景里煙花噼里啪啦爆炸的聲音，和周圍人群的歡呼聲：「我們家出來看煙花啦！是不是很漂亮。」
聲音壓低，有些羞澀道：「好想和你一起看。」
方野想到藍鯉說話時嬌羞臉紅的樣子，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溫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