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你也是修仙之人?

……

西岐方面的情況『黃少宏』早有預料,因為他早就知道,在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無光環境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植物都會在七天之內死去。

沒有了植物,食草動物就會餓死,沒有了食草動物,食肉動物也挺不了幾天。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兩儀微塵大陣覆蓋的千里範圍之內,所有的動物就會全都死光。

沒有了蔬菜,肉食,只靠存糧,西岐百姓能挺多久?

更何況在這個半奴隸時代,普通百姓之家,又能有多少存糧呢。

而且可不止食物那麼簡單,最重要的是『誅仙劍陣』還會漸漸截斷水脈,讓大陣覆蓋範圍之內的河流與地下水都會慢慢枯竭。

西岐方面現在如果還想和『討逆軍』拖延時間,那就是自己找死了,還沒等討逆大軍的糧草斷絕,他們自己就會因為缺水而死。

當『伯邑考』收到手下官員彙報的時候,人都已經懵了:

「什麼,所有的谷粟莊家都已經枯死,連花草樹木也是如此,還有水源已經枯竭,這怎麼可能……」

一眾闡教金仙都已經明白了原委,一個個面色陰沉,『慈航』更是氣道:

「原來那孽紂打的是這個主意,截斷水脈,他是想渴死滿城的百姓啊,其心何等歹毒!」

有官員帶著哭腔道:

「何止滿城百姓,方圓千里皆是我西岐之民,若是再等上幾天,怕便要有人因為缺水而渴死了!」

『伯邑考』急道:「這可怎生是好!」

這種事情,凡人自然沒有辦法,最後還要著落在前來輔佐天子的一眾金仙身上。

可是這些神仙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一個所以然來,無法出那誅仙陣,任他們有百般手段也是枉然。

『慈航』那『清凈琉璃瓶』中,倒是盛裝了不少先天甘露。

可那甘露乃是能令『人蔘果樹』這樣的先天靈根起死回生的神水,先不說她舍不捨得,便是捨得,這神水凡人也是無法飲用的。

最後『普賢真人』向『玄都大法師』提議道:

「若想解此危難,須先破那誅仙陣才行,而破誅仙陣,顯然不是我等大羅能夠破解的,我看還是焚香禱告,請我家老師與太清師伯兩位聖人前來幫忙吧!」

『玄都大法師』心中萬般不願,他受太清聖人之命下山助周滅紂,可現在第一步還沒邁出就讓人堵家門口了,這讓他有些無顏面見老師。

沉吟少許,『玄都大法師』才緩緩搖頭,吐出兩個字:

「不妥!」

闡教一眾金仙見『玄都大法師』不許,都著急道:「師兄,這卻是為何啊,難道師兄有辦法破那誅仙陣不成?」

『玄都大法師』瞟了一眾闡教金仙一眼,冷冷道:

「此番天地殺劫,乃是三清門內相爭,如今截教聖人未出,若是我們請了我家老師太清聖人,與你們老師玉清師叔前來,豈不是顯得我人教與你們闡教,都弱了那截教一頭!」

闡教十二金仙無一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被『玄都大法師』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是啊,剛受了些挫折就請出老師,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黃龍真人』搓手道:

「請老師不行,可咱們也無法破陣啊,你我倒是不怕,可這西岐百姓若是死光了,還怎麼助周滅紂?」

這時候,『玉鼎真人』忽然想到什麼,不由得眼前一亮,轉向『懼留孫』說道:

「師兄你那土行神通,奧妙無窮,比一般五行術法不知強上多少,若是夜晚用來偷襲,當能神不只鬼不覺的將那孽紂斬殺!」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只要那孽紂一死,討逆軍群龍無首,必然退兵,而截教也失了輔佐之人,定然會就此離去,危局必然迎刃而解啊!」

『懼留孫』聽『玉鼎真人』讓他去刺殺『紂王』不由得眼神一寒。

要知道『紂王』乃是人王,有人族氣運護持,別說是他,就是聖人也不敢輕易將其打殺,否則必受反噬。

如果他真的將『紂王』斬殺,那麼人族氣運與天道反噬之下,『玉鼎真人』最好的結局也是修為再也不得寸進,若是一個不好,千萬年苦修一早喪盡,還要轉世重修才行。

他冷聲道:「師弟你是想犧牲師兄我,破此危局,可是你別忘了,縱然為兄同意,可為兄與你一般都是身在陣中!」

「那誅仙陣封鎖乾坤,任我土行神通無雙無對,也無法破陣而出啊!」

『玉鼎真人』見『懼留孫』看他之時目光如刀,頓時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麼,連忙賠笑道:

「師兄怕是誤會了,師弟怎會讓師兄犧牲自己呢!」

『懼留孫』聽他如此說,面色稍霽,不解道:「那你之前那番言辭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鼎真人』笑道:

「師兄,師弟可是聽說你有個徒兒喚作土行孫的,乃是天生土行體質,施展其那土行神通時,絲毫不在師兄之下,不知此時是否為真?」

『懼留孫』這才恍然:「師弟你是說讓我那徒兒去行刺那孽紂?」

『玉鼎真人』笑道:「正是如此!」

『懼留孫』卻搖頭道:

「我那徒兒是為兄選來替為兄應劫上那封神榜的,此番還未到他隕落之時,便是死了也是初入殺劫因果不深,無法應劫上榜啊!」

他說到這裡,好似明白了什麼:「噢……我明白了,定是你那徒弟楊戩跑了,你就想想把我這徒弟也弄死……」

『玉鼎真人』這個氣啊:

「師兄,徒弟沒了可以再找,輔佐西周成就大業又不是一兩年就能結束的,你還怕沒時間調|教出個得意弟子么……」

許是到了危急時刻,或者根本不在意,這些在外人面前人五人六,注重形象的金仙,竟然當著『伯邑考』和西岐文武官員的面,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伯邑考』和一眾文武,聽得這個毛骨悚然啊,這都什麼人啊,調|教出來的徒弟就是為了替他們應劫上榜。

許是看出了『伯邑考』等人的心思,『玉鼎真人』轉回頭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問道:

「陛下,其實這都是為了小輩好,天地殺劫降臨,上那封神榜還可改修神道,若是不上榜,嘿嘿,殺劫之下化成灰灰,那便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伯邑考』額頭冷汗直冒,連連點頭:「仙師說的極是!」

『懼留孫』那邊還在思量利弊得失,就聽『玄都大法師』問道:

「懼留孫師弟,不知你考慮的如何了?」

這話雖然是問話,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懼留孫』抬頭一看,發現其他同門師兄弟也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他。

『懼留孫』嘆了口氣:「也好,就依玉鼎師弟之言好了!」

直接他從道袍之中取出一枚符篆,只一抖手,那符篆就燃燒起來,瞬間化作一道白煙,裊裊飄散。

與此同時,遠在夾龍山的飛雲洞中,正在酣睡的『土行孫』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轉頭看向洞府一旁掛著的自家老師的畫像。

此時那畫像上原本用水墨描繪的道人,竟然動了起來,只見那道人喝道:

「孽徒,不誦經文,不修道行,不練神通,竟然在睡覺偷懶,當真該打!」

『土行孫』見到果然是老師顯靈,連忙跪倒在畫像前的浦團上,訕笑道:

「老師,您也不是不知,徒弟我如今已經把土行之術修鍊的爐火純青,其他的神通法術我也不感興趣啊……」

那畫像上的『懼留孫』作勢欲打:「好潑懶得夯貨,打死你這不長進的東西!」

『土行孫』連連告饒,這才免了皮肉之苦。

『懼留孫』嘆了口氣,這才說道:

「這次就饒你一次,為師此次顯聖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土行孫』賠笑道:「有什麼事情老師你就儘管說好了,弟子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懼留孫』神色複雜的看了徒弟一眼,這才道:

「這一次為師奉你師祖之命,輔佐天子,助周滅紂,可那孽紂卻得截教之助在岐山之外布下大陣,為師要在西岐保護天子,脫身不得,這件事便只能你去辦了!」

「你便用那土行神通,在夜間前去岐山之外的殷商大營,將孽紂的首級取來,到時候你我師徒便是立下大功,也算在諸位聖人面前,為我闡教徵得臉面,到時候為師就可以帶你去拜見你師祖了。」

『土行孫』聞言一喜:「老師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做的漂亮,這回終於有機緣拜見聖人師祖了……」

原來闡教收徒極重外表,便是截教那些妖修金仙都不被『玉虛聖人』看在眼內,蔑稱為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

這『土行孫』長的身材矮小,高不過四尺,面如土色其貌不揚,乃是一侏儒修真,又怎會入『玉虛聖人』法眼,更不可能允許他去那玉虛宮中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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