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 第九百五十六章 開局一張弓

……

『嘭』

腦袋一陣劇痛,『黃少宏』渾渾噩噩的思維為之一震,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沾滿整個面頰。

伸手一摸,放在眼前,就見陽光下一片刺目的血紅。

「草……」

好久都沒有受過傷的『黃少宏』只來得及罵出這一個飽含無數深意的玄奧音節,就感覺天旋地轉的倒了下去,然後兩眼一黑,直挺挺的暈過去了。

暈倒之前,耳邊還傳來幾個戲謔的嬉笑聲,有人還喊著『打得好』這樣的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爭吵聲,讓『黃少宏』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就聽見有個尖銳的女聲,叫道:

「你又要去給他抓藥?也不知道有多少銅錢夠他禍害的!」

一個男人聲音回道:

「芸娘,莫要再說,莫叫街坊聽去笑話,二郎可是我親兄弟,長兄為父,長嫂如母,我們不管他,誰還能管他!」

這男人的聲音似乎陪著小心,顯然不想女人在繼續叫嚷下去。

女人不依不饒地叫道:

「呸,什麼長嫂如母,那傻子拿你我當兄嫂了嗎?」

「去年你生病,沒錢請大夫,我抱了他的豬去賣,結果他要和我拚命,若不是那豬自己跑了,他怕不是真要打我這個嫂嫂,我還是去娘家哥哥那裡,挨了我那嫂子許多白眼才借到給你買葯的錢,你說我心裡怎能不氣!」

那男人連忙勸慰:

「你也不是不知,我娘生二郎時難產,二郎初生不啼,雖然救活,但大夫說他氣鬱傷了心肝,以致痴愚,你明知他有病,怎還計較這些!」

那女人氣道:

「我看那傻子就是個刑克父母的掃把星,啊……」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伴隨著女人的痛呼和接下來的低泣聲,發生了什麼也就不言而喻。

『黃少宏』此時意識已經轉醒,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偏生眼皮似重千斤,怎麼也睜不開。

那一聲巴掌脆響之後,女人哭泣起來,『黃少宏』只覺胸口一陣煩悶,猛然身體一抖,吐出一口鬱結之氣,終於艱難的將眼睛睜開了。

『黃少宏』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狀態,不由得一陣苦笑,虛弱無力,頭疼欲裂,喘口氣都感覺費勁,這身子虛弱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

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即便是他沒有遇到破銅之前,還是普通人的時候,身體也比現在強上許多。

不過現在這個狀況,『黃少宏』倒也理解。

『不動和尚』與他說過,因為這方世界有『聖人投影』存在,所以想要介入必須用佛門秘法轉生此界。

便與重新投胎一樣,需要重入輪迴,他此時的身體想來應該是轉生之後的身體。

他忽然想到剛才那女人說的話,該不是再說他吧?

那麼這樣一來就有解釋了,這身體應該是出生的時候憋住了,大腦缺氧所至。

『黃少宏』先將腦海里雜七雜八的念頭,放在一邊,奮力坐起身來。

他先摸了摸自己腦袋,發現被包的和印度阿三似的,略一回憶,想到之前好似被人打了腦袋,想來就是這樣才會將自己打的清醒過來吧。

床邊就是一扇半掩的窗戶,順著窗戶朝外看去,古香古色的街道映入眼帘。

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偶有車馬經過,行人穿著與宋時相差不大,只是顏色艷麗許多,想來應該是唐代風格。

『黃少宏』朝房間中看去,見這是一座破舊的木屋,床邊不遠處有一道隔簾,那一對說話男女就在隔簾那邊吵鬧。

這時候那女的不依不饒,開口訴苦,說自己嫁過來伺候一家人,斥責男人竟然打她,這日子不過也罷。

而那男人似是後悔打了老婆,不過沒有賠禮,只是唉聲嘆氣不斷。

『黃少宏』搖搖晃晃下了床,伸手將那隔簾啦看,赫然就見對面也有一張木床,一個看上去還算清秀的女子正坐在床上泣訴不止,一個看上老實憨厚的漢子,正蹲在一邊,不停嘆氣。

見到隔簾忽然被拉開,這對男女同時朝這邊看來。

那男人立刻起身,喜道:

「二郎,你醒了?快躺會去,我這就去賒條魚來叫你嫂嫂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那女人本來抹著眼淚,聞言立刻變臉道:

「賒賒賒,又不是坐月子,喝得什麼魚湯,為他看病欠下那許多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說的什麼話,二郎醒了是好事,他身體正虛著呢,不吃點好的補補怎麼能行,至於欠的帳,總能想到辦法的!」

這漢子說完就讓『黃少宏』回去躺著,他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

『黃少宏』一把,將他拉住,結果身上沒有力氣,好懸被這漢子直接帶倒了,幸好對方著緊他,見狀連忙返身一把將他扶住。

埋怨道:「哎呀,我就說讓你回去躺著吧,你怎麼不聽呢!」

那女子在一旁諷刺道:「他要聽你的話,還能是傻子嗎?」

那漢子朝女子瞪去,女子瞬間反瞪回來,半點也不示弱。

漢子想到剛才那一巴掌,有些心軟便沒有再說什麼,扶著『黃少宏』就往窗邊那張床上走去,嘴裡說道:

「二郎先歇著,哥哥我去去就來,莫要著急!」

那語氣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黃少宏』聽那女人叫自己傻子,倒也沒有和她一般見識,只是朝那男子問道:

「先等等,我有話要說!」

漢子猛地一震,轉頭問道:「二郎,你說話何時這麼有條理了?」

『黃少宏』呵呵一笑,問道:「你是我兄長?她是我嫂嫂?」

漢子繼續用有些驚異的眼神看著『黃少宏』嘴上下意識地答道:

「哪還有假!」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兄弟與往日好像大大不同了,他連忙著急問道:

「二郎,你沒事吧,你別嚇唬哥哥啊!」

『黃少宏』搖頭道:「我只是忽然腦中清明起來,之前的事情,卻渾渾噩噩,半點也記不清了!」

他這麼一說,那女子也收了哭聲,詫異的看過來。

漢子愣愣的看著『黃少宏』半天,忽然發聲大哭:

「老天爺開眼啊,二郎開竅了,二郎好了!」

『黃少宏』好笑的看著這樸實的漢子,心中有些感動,他能看出對方對他的關心,完全是發自一片真心。

『黃少宏』拉著那漢子:

「哥哥先坐下說話,你也不用先著急賒魚去,先與我說說咱家的情況如何,你我身世怎樣?」

那漢子擦乾喜極而泣的眼淚,應道:

「好好,你想知道什麼,哥哥全都說與你聽!」

這漢子坐下之後就開始給『黃少宏』講述起他這一世的身世起來。

『黃少宏』轉生的這一家也姓『黃』,面前的漢子就是他親哥哥,因為是生在秋天,所以文盲老爹附庸風雅,起名『黃秋生』。

母親生『黃少宏』的時候難產死了,而他因為自幼痴愚,所以只被喚作二郎,並沒有正式的名字。

父親在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被野獸所傷,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耕不的田,打不了獵,於是就賣了田地房屋,帶著兩個兒子,搬到了縣城裡開了個茶水攤子維持生計。

又過幾年,等給『黃秋生』說了門親事,老頭也就撒手西去了,臨閉眼的時候拉著大兒子的手,囑咐其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

『黃少宏』這一痴傻就渾渾噩噩過了十六年,前些天縣城裡的幾個混混欺負他,讓他上樹去掏馬蜂窩。

『黃少宏』雖然痴傻,但卻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捉弄,知道那蜂子蜇人很疼,會要人命,便不肯上樹,還推了一個混混一把。

那混混站立不穩摔了一跤,被同伴取笑連個傻子都打不過,頓時惱羞成怒,尋了條棒子對著『黃少宏』的腦袋就下了死手。

等到『黃秋生』找到他的時候,那些混混早已不見,他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黃少宏』聽到自己被人經常欺負的時候,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寒芒。

等到『黃秋生』講完,『黃少宏』拉著這世界兄長的手,真心誠意的道:

「這些年多虧兄長照顧了,大恩不言謝,總之從今而後,再沒人能欺負咱家,哥哥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嗤~!」

『黃少宏』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不屑的聲音,卻是他那嫂子,嗤笑道:

「只要你能養活自己,莫讓你哥受累,我這個當嫂子的就謝天謝地了!」

『黃秋生』連忙斥責道:「芸娘,你幹什麼,莫要再說!」

剛才『黃秋生』介紹的時候,也說了他老婆的情況。

『黃少宏』這嫂子叫張芸娘,也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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