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巫族、人族的准聖，還有玄都大法師等洪荒強者，已經退到了北海之外。
不過，以他們的實力，依舊能夠看清北海之眼附近發生了什麼。
眾聖之間的戰鬥、天道聖人的強大、還有那個人的突然降臨，都讓這些叱吒洪荒的強者心驚不已。
和他們一樣，隱於虛空中的姬九虛，也遠離了大戰的中心。
不同的是，他通過魘九真身，可以詳細了解到那裡發生的一切。
剛才，那道從時間長河溯流而上的身影，以因果線為橋，佔了魘九的身體。
這類似於鳩佔鵲巢，但姬九虛自己的意識，還留在魘九的腦海中，讓他就像一個旁觀者，能夠看到那個人出手的全部過程。
對姬九虛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提升機會，可以從那個人身上，了解更高層次的戰鬥方式。
比如因果印的運用。
自從他簽到因果印之後，多是用來因果窺探，並沒有發揮出這個第一神通的真正威力。
現在，他身臨其境一般，切身感受到了那個人是如何使用因果印的。
簡簡單單的一張因果之網，就牢牢束縛住了一個天道聖人。
當然，只是看上去簡單，其實內藏玄機。
因果之網，由因果之力交織而成，再通過因果線，與鯤宇身上的因果相連，
然後用鯤宇自身的因果，完成因果之網的擴張變化，以及最終的束縛。
所以，鯤宇掙不脫，反而會越縛越緊，除非他能斬斷自身的全部因果。
但對於一個不了解因果的人來說，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後的結論，就是一旦被束縛了，無解！
另外，姬九虛還注意到，那個人附身魘九之後，他腦海中的第三條因果線，就像恢複了活力一樣，在給魘九源源不斷的提供因果之力。
甚至於，現在魘九的全身各處、拳指之間都有因果之力流轉，給他帶來超越混元聖人的力量！
「這才不負第一神通之名！」姬九虛心中感慨道。
如此簡單的運用，他以前並不知道。
當然，這和他經歷戰鬥次數少有關，
來到巫妖時代之後，他真正參與的戰鬥，也就兩場。
上次祭天大典最後的絕世大戰，以及這次在北海之眼的眾聖之戰。
而真正去用因果印殺敵，還是剛剛得到這個神通的時候，用斬因果的方式，悄無聲息的除掉了妖聖鬼車的兒子九頭妖神。
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是建立在實力形成碾壓的基礎上。
現在讓他去斬聖人的因果，自然是做不到的。
「若是能將因果印的威力真正展現出來，我的實力定會更進一步！」姬九虛心中想著。
另一邊，北海之眼附近的聖人大戰，也到了關鍵時刻。
鯤宇被因果之網束縛，陷入生死險境。
這個時候，混鯤老祖又從絕地通道伸出第二隻手，試圖救下鯤宇。
可是，鴻鈞老祖突然施展的五個光華流轉的旋渦，讓混鯤老祖驚怒，且忌憚不已。
「五玄絕地？」姬九虛暗自思忖，他想到了混鯤老祖最早提及的混沌海。
混鯤老祖說，太初玄界，混沌海的邪魔異端，當滅！
很明顯，混沌海就是太初玄界以外的世界。
而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聽上去就是五個並列的存在。
那是不是可以據此推測，五玄絕地還有另外四個類似於太初玄界的大世界？
還有，女媧娘娘察覺到魘九身上的氣息之後，有提到兩個字——始元。
再結合三清聖人的反應，直覺告訴姬九虛，這個所謂的始元，應該也在混沌海。
而魘九的氣息變化，是那個人帶來的，
由此推斷，那個人來自混沌海？
「五玄絕地、始元、混沌海……」姬九虛心中有百般疑惑。
混沌海有多大？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
現在線索太少，僅憑猜測，是猜不出來的。
他很快就將心神又轉到魘九真身那裡，
北海之眼附近的戰鬥，又發生大變化了！
……
北海上空，眾聖大戰，恍若滅世。
「五玄，鎮！」鴻鈞老祖掌心浮現的五個光華流轉的旋渦，每個都像是藏著一個世界。
抬手蓋向混鯤老祖時，就如同五個世界蓋壓下去，聲勢浩大，威力絕倫！
「吼！」混鯤老祖凝出的白色鯤鵬法相，直接吞天一吼，無窮的吞噬引力，匯聚成風暴，卷向五玄掌印。
轟轟轟！
兩大神通在北海上空轟然碰撞碾壓，引得空間劇烈震顫，
布滿虛空裂縫的天穹，已經變成了即將破碎的鏡面，似乎下一刻就要破滅。
而這次碰撞中，五玄掌印卻晃了晃，似乎有些虛幻。
然後和吞噬風暴一起，湮滅在虛空中。
「哈哈，原來只是徒有其形，你還未融煉五玄真意！」混鯤老祖大笑的聲音，從絕地通道傳來。
鴻鈞老祖並不言語，一手要再次凝聚五玄掌印，另一隻手馭使時間長河為鞭，橫掃出去，
「你若是真正融煉了五玄，還能讓我忌憚一些。」混鯤老祖又冷笑起來，「但現在，你只是一道化身，又如何贏我兩隻手！」
他兩隻枯瘦的手都蒼白無比，只剩皮包骨，散發著濃郁的陰森氣息，像是已經死了似的。
其中一隻手連續掐訣，以空間之力為源，凝聚出無數的空間漩渦，迎向鴻鈞老祖施展的時間長河。
而另一隻手，則是跨越空間，向魘九抓去。
枯瘦的手臂、手掌，彷彿能湮滅一切，所過之處，皆是化作飛灰，連虛空也是如此。
被那個人附身的魘九，眉頭微微一皺，停了下來，轉身又打出一道因果之網，想要攔住混鯤老祖的手。
「你借用混元聖人的身體，就算手段再詭異，又能有幾分威力？」混鯤老祖看得很清楚。
混元聖人和天道聖人之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巨大的鴻溝。
即便那個人能讓時間長河逆流，也很難做到以混元聖人之軀，橫擊所有的天道聖人。
鯤宇沒了三屍化身，實力不復從前，所以輕易就被制住了。
他混鯤老祖可不是鯤宇，而且他的實力本就更強！
說著，他的一隻手，就迎上了因果之網。
「破！」混鯤老祖手上的陰森氣息變得更加濃郁了，五指如利劍，又帶著無盡的空間之力，直接斬下去。
嘩啦！
因果之網如泡沫幻影，直接破碎。
「陰之極？」魘九眉頭皺得更緊了，有這種陰森的力量保護，因果之網很難連通混鯤老祖自身的因果。
當然，這和他的力量層次低也有很大關係。
就像混鯤老祖說的那樣，這幅身軀終究只是混元聖人。
「散！」魘九心中一動，整個人直接化作一個黑色霧狀生靈，雖有人臉，但臉上卻有極為詭異的怪笑。
「你……黑魘！你是黑魘？不可能！」混鯤老祖大吃一驚，聲音明顯帶著忌憚。
更遠處的鴻鈞老祖，臉上也露出震驚之色，被嚇到了，他也沒想到這位道友竟然有如此來歷。
「不對！」鴻鈞像是想起來什麼，若黑魘還活著，那就是無敵的存在，不可能連一個混鯤老祖都對付不了。
「你不是黑魘！」混鯤老祖也意識到了這點，「是那塊黒魘石……黒魘祖血所化的黒魘石！」
黒魘石是他當初留給北冥界的那個小鯤鵬的保命之物。
他一邊說著，龐大的白色鯤鵬法相，靈覺直接擴散出去，鎖定在北海之外的鳳九、麟九身上。
鴻鈞老祖同樣如此，靈覺仔細查探了鳳九、麟九之後，神色一陣恍然，心中卻有諸多疑惑，「怎麼是血魂真身？」
「竟然是血魂真身！」混鯤老祖的語氣中透露著凝重，宏大的聲音繼續從絕地通道傳來，「魘九、鯤九、龍九、鳳九、麟九，所謂的九字強者，原來都是身外化身！」
看破了九字強者是身外化身的本質之後，他沒有任何放鬆，反而更加忌憚了。
因為又出現了一個未知的強者！
這些九字強者的實力最差都是半聖，甚至還有兩個混元聖人，那本尊該有多強？
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魘九化作詭異的黑色霧狀生靈之後，就一分為二，
一個留下與他的一隻手周旋，一個則是撲向被因果之網束縛的鯤宇。
「哼！」混鯤老祖冷哼一聲，枯瘦的手掌虛握，凝聚出一把細長的刀刃，接連斬出兩道橫貫虛空的刀芒，分別殺向兩個霧狀生靈。
「嘿……」一個霧狀生靈怪笑一聲，悍不畏死的主動向兩道刀芒迎去。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