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核磁共振室。
達倫在這裡拍核磁共振片。
「老闆。」
在護士殷勤帶領下，佩吉和麗莎走了過來，麗莎首先開口招呼道。
「你們過來了。」
亞當歡喜不已，上前拉著佩吉，走到顯示屏前，指給佩吉看：「這一片就是腫瘤……」
腫瘤並不是規則的。
這麼複雜的結構，涉及到的計算，顯然不是亞當能夠搞定的。
還是要靠第一天才美少女數學家佩吉啊！
佩吉看著屏幕上各個視角拍攝的掃描影像，輕鬆的在大腦里建立了腫瘤的模型。
然後亞當開始現場講解人體大腦的其他組織結構，幫助佩吉不斷豐富模型結構。
病毒注射入腫瘤後，如何在腫瘤中擴散，消滅腫瘤。
周邊組織受到病毒侵襲後，會造成什麼程度的病情。
人體的免疫系統是如何工作的。
一切可能會造成影響的變數，亞當都詳細說了出來，並且在他大腦里同步建模。
他和佩吉，已經配合多次了，根本不用在白板上勾畫，他們腦海的宇宙星空背景自動融合同步。
建立出來的模型，也幾乎是以同一視角或者不同視角在觀看同一物體。
如果是拍電影加特效，或許能夠一定程度上演示出這種狀態。
一片星空中。
亞當和佩吉凌空而立，中間一個不規則的灰團形成。
那是腫瘤！
然後在亞當的口述中，一層層五顏六色的光團閃現，從各個空間角度，將灰團包裹住，漸漸形成一個完整的大腦。
血液流轉，神經反應，病毒滅殺腫瘤細胞，免疫細胞生成，追殺病毒，腫瘤萎縮，周邊組織受到損傷，都清晰生動的演示著。
亞當和佩吉圍著這個發光的大腦踱步，從各個角度觀摩，時而撞到一起，彼此穿過對方，毫無遲滯。
外人看不出來，只能看見亞當和佩吉坐在那裡，除了亞當在說，佩吉有時候會問幾句，兩人一動不動。
「她就是那個頂級數學家？」
老科溫頓先生，一臉疑惑和不可思議。
「對！」
萊克西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背影。
「她多大了？」
老科溫頓先生無法理解：「有18歲嗎？」
「數學是真正天才的科學，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小個子解釋道：「這和年齡沒有關係，很多天才數學家，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來遠超其他人的數學天賦。
他們一眼看穿的問題，可能其他頂級數學家，一輩子都理解不了。
比如三國有個叫拉馬努強的數學家。
他出身貧寒，從來沒有經過正規的數學教育。
然而他只是買一本寫有五千條數學定理和公式的書，然後用他自己的方式，一條條去證明。
最後隨手寫了一些定理公式，就征服了全世界的數學家。
留下的公式，夠後世一代代數學家研究一輩子都無法攻克。
阿德勒博士，就算比不上拉馬努強，也是這一類的超級天才。」
「……」
老科溫頓先生聽得目瞪口呆。
他只是一個大兵，玩的是肌肉槍炮，哪裡知道這些傳奇。
就算他無法理解這裡面到底有多牛逼。
但那種不明覺厲的衝擊感，還是非常強烈的。
「你應該感到無比慶幸。」
助理麗薩見老科溫頓先生竟然敢懷疑佩吉，頓時不樂意了，斜眼道：「你是大兵，你知道多少組織這幾年過來找過佩吉嗎？
NSA、CIA、FBI……他們都希望她能為他們工作，藉助她的超級天才的大腦，研究超弦理論、混沌數學、高級演算法……
說的通俗易懂一點，他們希望佩吉幫他們破解其他人和計算機都無法破解的密碼。
比如國外的某個秘密基地所在。
這種機密信息的價值，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吧？
能夠讓這些人不斷邀請，佩吉的實力，你還懷疑嗎？
讓佩吉為你兒子的事情幫忙。
你可是做到了你的Boss的Boss的Boss……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她沒答應？為什麼？」
老科溫頓先生再次目瞪口呆。
這麼一說，他徹底明白佩吉是什麼神仙存在了。
但他隨後就不解於佩吉為什麼拒絕了他們所有。
在他這個大兵眼中，這些都是愛國者啊。
「為什麼？」
麗薩吐槽道：「佩吉的智慧是為全人類的進步服務的，不是為了你們破解密碼，好讓你們轟炸那些秘密基地，造成無數無辜生命喪命的！」
「那些是叛軍和恐怖分子！」
老科溫頓先生反駁道：「殺他們是為了世界和平！」
「你真的相信嗎？」
麗莎撇嘴道：「當轟炸完，你們被派去維護所謂的當地秩序，在這過程中，你們會死去很多戰友。
而當你們這些倖存者帶著無數的傷痕和戰場綜合症回國後，發現你們需要的工作崗位，隨著工廠搬遷，都已經轉移到之前的戰場。
那些和你們打生打死的當地人，最後搶了你們的飯碗。
因為這些曾經富裕的當地人，因為戰爭變為赤貧，不得不接受一天不到一元的乞丐工資。
而你們會發現你們最初的夢想，不過是為了當地的廉價原油，好讓石油公司利用戰爭恐慌抬高國內油價，大賺一筆。
就算油價到時候再便宜，又有什麼用？
失業的你們根本買不起了！
最後你們中的很多人，只能忍受著無盡的創傷和痛苦，流落街頭。
那些對你們說你們是愛國者的人，這時候理也不會理你們。
你們對他們或許是愛國者，但也只是可消耗可批量製造的愛國者。
你們無足輕重，不會帶來世界和平，什麼都不是！」
「……」
老科溫頓先生無法接受這樣的異端邪說，但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起。
他家是大兵世家，所以過的不錯。
但他知道很多戰友，的確像麗莎說的那樣，飽受精神、身體上的各種折磨，流落為流浪漢的也比比皆是。
「好了，麗莎！」
亞當見麗莎越說越露骨了，不得不中斷和佩吉的深度建模，打斷麗莎：「我們現在要處理的是達倫的腫瘤，拯救達倫的生命，其他的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哦。」
麗薩連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