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瘋了！」
「你到底想幹嘛！」
楚堯聲音不由自主大幾分，質問的語氣。
是真有點火。
怒火多過欲|火。
神經病啊！
雖然早知道她足夠瘋狂，但沒想到，這麼喪心病狂的念頭都冒得出來。
完全擊穿自己的底線。
哥……真的是一個有底線的男人！
嗯！
真的！
「不想幹嘛啊，這不是為了你嘛……」
「想玩，那就玩大一點嘛。」
「沒關係的哦。」
她笑嘻嘻地說道，一副委屈屈的討好表情。
楚堯再次深吸口氣。
「得得得，正常點啊，好好說話。」
於是虞美人沉默下來。
她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似乎在醞釀某種情緒。
「我……你知道，等一個人等到天亮，是什麼感覺嗎？」
她沒低頭，也沒看楚堯，輕聲說道。
楚堯：……
「這我可太知道了。」
嗯？
她微微一愣，悲情的氣氛頓時土消瓦解。
然後。
她聽到楚堯冷冰冰的聲音。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接受不了，隨時可以散，咱們好聚好散，一別兩寬。」
這話。
她徹底愣住。
本來只是想借著剛才那個氛圍，多要一點主動權，順便讓楚堯做出某種承諾。
那就是最好的。
尺度好好好。
卻沒想到，楚堯竟然會這麼說。
瞬間斬斷？
她人都傻了。
「很冷酷是不是？」
「是不是很像個暴君？」
「你說的哦。」
「其實我琢磨了一下，要讓我全場最矚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欺負你就行。」
楚堯笑了笑，冷酷瞬間收斂，略帶調侃的語氣。
虞美人：……
沉默。
這才明白，楚堯剛在演。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對。
自己作為此間的主人，如果楚堯真的想凸顯身份，那就這麼做就好了。
可……
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她沉默著。
楚堯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本質上還是個缺愛，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兒，但因為有錢，所以格外危險。」
「我承認，我算是個卑鄙的人，針對你的性格弱點，得到了一定的好處。」
「但我還是覺得，正常一點，健康一點，接納自己。」
「接納自己的缺陷，接納自己正常的慾望。」
「當然，我也承認，我是一個好色的男人，而且我並不專一。」
「我已經如此接納了自己，否則，輪不到你。」
楚堯的聲音很坦誠。
完完全全的，都是真心話。
正如自己說的。
坦然的、接納自己。
接納自己的缺陷。
接納自己的正常慾望。
這話，虞美人徹底愣住，輕輕抿著嘴唇。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也無須回應。
她知道，這些話，徹底說到了自己心坎里，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境界，但卻可望而不可即。
坦然、淡定、平和、心定。
普通。
普通人的心態。
這時。
楚堯走過來，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沒抱，四目相對。
「想說點什麼？」
她白皙修長的脖頸，氣息在涌動，纖細的肌肉微微隆起，卻秉著呼吸，一言不發。
因為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感覺內心的枷鎖被徹底打碎，秩序在重建，卻還混亂著。
楚堯看到她的好感度波動。
劇烈波動。
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一會兒到了頂點，一會兒又下降到深淵。
可以理解。
任何一個人，當心底最深處的東西被別人說出來時，都會有種被扒光衣服，赤身裸體的感覺。
甚至，「被看穿思想」，比「被扒光衣服」更嚴重。
「我希望有一天。」
「你能拆掉……你心底的密室。」
「那是我最希望的。」
「哪怕因此我失去了你。」
楚堯斟酌著語氣和用詞，一字一句，沉聲說道。
眼神認真的看著她。
很正的眼神。
不像暴君，像個仁君。
而聽到這話，倏然間……
虞美人徹底淚崩。
這幾句話，當真是摧枯拉朽，像是洪水滔天，烈火遍地，燒盡、衝垮了心中的很多東西。
讓她感覺到一種「救贖。」
她去過很多教堂，甚至去過梵蒂岡。
她倒是不信教。
但每次去，都會進小黑屋，想體會一點東西。
而每一次，即便是面對看上去再德高望重的主教，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並不渴望救贖。
只是，現在……
心態崩了。
崩得稀碎。
然而這是好事。
是新生的開始。
……
【系統提示：目標對象虞美人，當前好感度已經達到100，百倍返利效果已經自動失效，宿主將面臨終極大考】
【是否同意與她結婚？】
【提示：當你選擇願意時，系統將會自動消失，祝你幸福。】
楚堯：……
這還用想。
當然不願意。
直接否定。
心中一時間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得，又薅禿一個。
也罷。
反正這個有錢，刷不到錢，索性吃她軟飯得了。
「別哭了，醜死了。笑一個！」
楚堯略顯粗暴的，捏住了她的嘴，食指和拇指，用力往上撐。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還在流，卻在努力撐出個笑容。
「你幹嘛跟我說這些？」
「玩你的不好嗎？」
她抽噎著說道。
楚堯看著她，淡淡道：「我要真想玩，需要下藥嗎？嗯？」
虞美人：……
「我……我本來是計畫，今天再玩一次那個套路，然後，然後拍照片和視頻，發給高的。」
「就算她再厲害，再大度，再睿智，這種情況，能忍嗎？」
「可，你進來那一瞬間，我還是放棄了，不是不敢，就是覺得好難過。」
「憑什麼，憑什麼她那麼輕易，就佔據你心裡那麼大的地方，而我卻要做這麼齷齪的事？」
「就算是這麼齷齪了，拼盡全力，最後最多也就是換個魚死網破的下場。」
她低聲說道。
在懺悔。
表白心跡。
眼淚倒是止住了。
楚堯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現在呢？現在怎麼想？」
「順便跟你說一句，我能是現在這個樣子，和她關係也不小，如果沒有她，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
「或許會浪蕩十倍，甚至百倍。」
虞美人深吸口氣。
沉默著。
她沉默了好久。
有些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要不，要不，我走吧？」
喜歡就是放肆。
但愛是克制。
楚堯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薅住她略晶瑩的耳朵。
「敢？」
「腿給你打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