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人了?」
「出車禍了?」
「會不會死人?」
——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魚閑棋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踩剎車!」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敖夜出聲提醒。
當然,在提醒魚閑棋踩剎車的同時,他的身體向後靠了靠。
這個時候,車子便已經被他的「蠻力」拉扯,處於一種靜止不動的停擺狀態。
車輪仍然在飛快的旋轉,但是車身並沒有向前移動分豪。
當然,坐在車廂裡面的金伊和魚閑棋是感覺不到的。
嘎!
魚閑棋聽到敖夜的提醒,「及時」的把腳給踩到了剎車上面。
於是,車子的停止行為便有了最科學合理的解釋。
魚閑棋「踩」了剎車……
「是不是撞到人了?」金伊臉色煞白,出聲問道。
剛才她只看到一團白影,並不知道車子撞的是人還是動物。
「下車看看。」敖夜出聲說道。
兩個女孩子從來都不曾經歷這樣的事情,還處於懵逼狀態,只有敖夜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不,比平時要更加的清醒一些。
車門拉開,敖夜和魚閑棋金伊三人一起下車。
車頭前面,躺著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長發披散,遮住了大半張臉,一時間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貌。
但是,額頭上面卻有大量的鮮血溢出。
鮮血浸濕了頭髮,濕發便雜亂無章的粘沾在她的臉上身上。
女人身上的白色裙子也被鮮血浸染,大片大片的紅斑在蔓延。
白裙染血,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魚閑棋眼神惶恐,嘴唇哆嗦,臉色難堪之極。
金伊擔心魚閑棋站立不穩,趕緊上前把她攙扶著,兩個女孩子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們都被白衣女人的慘狀給嚇壞了。
「這個女人……不會死了吧?」
「老天爺保佑,千萬不要死人!」
「她……她沒事吧?」魚閑棋強作鎮定,出聲問道。
敖夜蹲下身體,伸手探了探白衣女人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心臟位置,出聲說道:「還活著。」
「……」
「現在怎麼辦?我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魚閑棋出聲問道。
「她這個狀況怕是不能輕易挪動,我們不懂醫療……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讓他們派遣專業的醫護人員過來……」
「不用了。」敖夜出聲拒絕,說道:「我們帶她回觀海台……」
「回觀海台做什麼?」金伊急了,出聲說道:「敖夜,人命關天,這種事情不能兒戲……」
魚閑棋也出聲勸導,說道:「敖夜,我們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是司機,這是我的責任,我……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不用了。」敖夜看了魚閑棋一眼,出聲說道:「相信我,我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又瞥了金伊一眼,說道:「我家有醫生。」
「可是,她都已經這樣了啊……全身都是血。要是在路上出了什麼變故,那就變成……變成謀殺了。到時候,咱們怎麼向死者的家屬交代?怎麼向警察交代?敖夜,你還年輕,不懂人心邪惡,這件事情讓我和閑棋來處理……」
敖夜搖頭,說道:「你們倆處理不了。」
「……」金伊。
這個男人,神經病吧?
「……」魚閑棋。
不愧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每臨大事有靜氣,有他在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讓人永遠都那麼的安心……
對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飛機經歷可怕的風暴,也是他坐在旁邊安慰自己,說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麼年輕好看的臉,卻能夠給人那麼強烈的安全感。
敖夜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那個白衣女人給從地上抱了起來,說道:「金伊開車,小魚兒坐副駕駛室。」
魚閑棋經歷這樣的事情,現在走路腿都是軟的,哪裡還敢再讓她開車?
她自己也不敢。
金伊攙扶著魚閑棋上車,然後自己拉開駕駛室的門負責開車。敖夜則抱著全身浴血的白衣姑娘坐在後排。
直到這個時候,敖夜才有時間打量女孩子的樣貌。
她的身體高挑,但是卻極其輕盈。抱在懷裡感覺不到任何的沉重,就像是都是骨頭,全身沒有幾兩肉一般。
皮膚雪白、嘴唇紅潤。因為臉上也塗抹了大量的血跡,所以鼻子眼睛都看不真切,可是,也仍然可以確定這是一個樣貌非常好看的年輕女孩子。
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子特殊的香氣,清新淡雅,猶如空谷幽蘭。
聞到這股子味道的時候,敖夜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頭。
「這個味道……」
在魚閑棋的指引下,金伊把車子開到了觀海台九號。
聽到門口的汽車轟鳴聲音,敖淼淼許新顏倆人小跑著出來,敖淼淼高興的跑上前迎接,大聲喊道:「敖夜哥哥回來了……」
「還有小魚兒姐姐……呀,還有金伊……」許新顏激動地喊道。
她也看了昨天晚上的春節晚會,對金伊的表現讚不絕口。現在看到金伊本尊出現在她的面前,高興的都要跳起來。
可是,回應她們的是金伊和魚閑棋的冷漠。
金伊停好車後,就主動跑過去拉開了後車車門。
魚閑棋呆坐片刻,這才驚醒過來起身幫忙。
當兩個小姑娘看到敖夜抱著一個全身染血昏迷不醒的女人出來時都驚呆了,敖淼淼趕緊撲了過去,急忙問道:「敖夜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沒事吧?」
在敖淼淼的眼裡,只有她的敖夜哥哥。
其它人的死活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在這顆星球上面,能夠讓她在意的人和龍簡直屈指可數。
所以,當她看到血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敖夜哥哥有沒有受傷。
只要敖夜哥哥沒有受傷,最壞的結果她也都能接受了。
大不了換顆星球嘛……
「……」
這個問題,都讓人沒法回答。
我要有事的話,我還能抱著她正常走路嗎?
「出車禍了。」敖夜出聲說道:「敖牧在不在?」
「敖牧去醫院了,說是有一場緊急手術……要不要打電話讓他回來?」敖淼淼出聲問道。
「讓他回來吧。」敖夜出聲說道。
「好的。」敖淼淼點頭應道,立即撥通了敖牧的手機號碼。
「新顏幫忙照顧好客人。」敖夜又隨口吩咐。
「好的敖夜……哥哥。」許新顏也想和敖淼淼一樣叫敖夜為「敖夜哥哥」,但是她發現自己這麼叫的時候,敖淼淼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對勁兒。
所以,每次叫起來的時候就磕磕跘跘的。
敖夜點了點頭,便抱著白衣女人上樓。
聽到外面的動靜,正在玩遊戲的菜根和許守舊,正在下象棋的達叔和魚家棟也都走了出來。
達叔表情陰沉,看著敖夜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誰?」
「出車禍了。」敖夜出聲說道:「讓金伊給你們解釋吧。」
敖夜把白衣女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走進洗手間清洗身上的血跡。
聽到洗手間傳來的嘩啦啦水聲,床上的白衣女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打量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
敖牧很快就回來了,提著藥箱就進入了敖夜的房間。
檢查過白衣女人的身體,又幫忙處理好傷口之後,對站在旁邊的敖夜說道:「額頭受到撞擊而暈倒,不過不礙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
金伊和魚閑棋滿臉焦慮的站在旁邊,聽到敖牧的話之後,金伊出聲說道:「就算你是醫生,也不能這麼敷衍了事吧?她的腦袋遭遇撞擊,是不是應該送到醫院拍個片照個X光什麼的?萬一把人給撞成腦震蕩呢?撞成白痴植物人呢?」
敖牧回來之後,也不過就是翻翻病人的眼皮子,摸摸鼻息,探探脈博,看起來很業餘……
人命關天啊,要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在場的幾人一個都跑不了。
特別是小魚兒,她是當時的駕駛員,也是肇事者……
撞了人也就罷了,趕緊報警叫救護車來才是正經。
把傷員帶到自己家裡來治療算是什麼情況?
就算到時候把人給治好了,人家病人和病人家屬想要訛詐你一筆,你都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誰讓你把人給帶回家的?誰讓你不報警送醫院讓人接受正規治療的?
誰讓你找一個……不靠譜的醫生來著?
魚閑棋心裡也慌亂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