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落出事?羅學民一愣,這個時候的呂落,應該是要去教會談事情才對。
他此行的目的是代表四環,再加上他本身又有著審判長和他女婿的身份。
正常來說,就算是教會也不應該有人來難為他才對,他能有什麼危險?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呂落在教會惹事了,頂多也就是被教會刁難一下。
這個時候,這種緊張的關係,教會是不太可能動呂落的。
頂多是把人抓起來,噁心呂落。
所以呂落出事,顯得就很奇怪。
「瞳瞳,呂落是聯繫你了么?你說的出事……」
「爸,呂落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羅學民這種老人精,自然已經聽出了白月瞳此時聲音里的哭腔。
他先是安慰白月瞳:
「瞳瞳,你先冷靜一下,你先說說呂落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知道呂落出事的?」
「爸,你別問了,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的。」
好嗎……又是這樣的說法。
他羅學民也是一個6階的機械大師好不好?為什麼在你們這群人眼裡,6階就跟一條鹹魚一樣?
羅學民特別討厭女人對他這樣說雲里霧裡的話,一個男人怎麼去猜女人的心思啊?
可誰讓說這些話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兒呢。
自己是最沒有辦法看女兒哭的,呆毛這一哭,羅學民直接投降。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答應你,給你一隊人帶你去二環。
但是瞳瞳你要記住,一個人的生命中不僅僅只有愛人。
還有自己的親人,家人,朋友。
現在的二環局勢非常不穩,情況也很危險。
所以你就算去了二環,也要理清楚自己的思緒,不要做出一些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舉動。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重,知道了嗎?」
羅學民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又啰嗦,又苦口婆心的老父親。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白月瞳能不能聽進去,但這個時候作為一名父親。
他也只能支持自己的女兒了。
「我知道了爸爸,謝謝你。」
「謝什麼啊,好好回來就行了。」
「我知道了!一定會的。」
……
空間走廊中,齊心竹已經不知道遊盪了多久。
之前的黑點,已經在她的面前清晰可見。
這一次,齊心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呂落的圓盤,末日圓盤。
飄蕩在空間中的圓盤,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鐘錶一樣。
黑紫色的圓盤上,布滿了序列的符印。
擁有序列S-05治癒者的齊心竹,感覺到了圓盤和她序列能力的共鳴。
這種共鳴的程度並不強烈,所以她和末日圓盤之間,也做不出什麼更為有效的互動。
不過此時齊心竹的心思早就已經不再末日圓盤上了。
因為末日圓盤的中央處,正躺著一個怪物!一隻異種!
之前因為距離的緣故,齊心竹沒有辦法判斷這個異種的大小和氣息。
可隨著距離的靠近,她已經感覺到了。
這個異種,就是呂落。
異種化的呂落!
「老公!」
還沒有觸碰到圓盤,齊心竹就已經開始呼喊,但圓盤上的呂落根本毫無反應。
當齊心靠近圓盤的時候,異種形態呂落身體開始逐漸收縮。
從之前3米左右的完整戰鬥形態,慢慢恢複成為了人類的樣子。
不過呂落此時的狀態,就像是徹底死去了一樣。
沒有生機,沒有能量,充滿了枯寂!
如同腐朽的樹榦,又像是幾十年沒有下過雨的黃土地。
除了死寂之外,幾乎沒有別的氣息。
他這樣的狀態讓齊心竹有些害怕,她害怕呂落是真的已經死了。
慢慢地,齊心竹遊盪到了圓盤上,用手指抓住了圓盤上的符印,開始向呂落爬去。
當她顫抖的手指碰到呂落的時候,齊心竹的心猛然揪了一下,然後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好像眼前的呂落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的事情。
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迅速地伏在呂落的身上,開始用自己的手指觸摸呂落身上的傷口。
密密麻麻的掌印,遍布呂落的全身。
齊心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掌印之下,殘留的生命能量。
這些生命能量和她的治癒者力量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是之前那個無頭女人的嗎?」
不過這個時候的齊心竹已經沒有辦法去深究這些掌印的主人是誰了。
她的眼淚有些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如同雨點子一樣落在呂落的身上。
她其實是不想哭的,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做點什麼,不管有沒有用。
齊心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止住自己的眼淚。
即使現在絕望的情緒在她的腦海里蔓延,她還是保持住了一個超凡者應該有的冷靜。
齊心竹開始給呂落整理身上的傷口,治癒者的光輝不斷滲入呂落的身體。
治癒者的力量,還是十分強大的。
呂落胸口那一塊塊被生命歸還切斷的生機,在齊心竹的治療下,逐漸恢複了過來。
尤其治癒者本身就是專註於治療的能力,即使莫凡留下的能量非常難纏,依然抵擋不了齊心竹的治癒。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可以救活呂落的話……
然而,隨著齊心竹釋放的治癒者能量越來越多。
她漸漸發現,她做的這些根本沒什麼用。
因為,呂落他已經……
蚌埠住了!
「嗚嗚嗚……」
齊心竹跪在呂落的身邊,趴在他胸口上開始大哭起來。
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只不過大部分時候她都有呂落,所以不需要表現得很堅強。
可現在,她所有的心理防線都在一瞬間崩潰。
因為呂落,死了!
「哇!啊!」
齊心竹忍不住淚奔,她的拳頭不斷砸在呂落的胸口。
就在她悲痛萬分的時候,一個金屬質感的沙啞音色,出現在齊心竹耳邊。
這聲音,就像是被坦克車碾過一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你哭啥啊?死老公了?」
齊心竹猛然抬起了自己的頭,聽到這樣的話,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點頭。
是啊是啊,我真的死老公了。
可現在……老公突然詐屍了。
嗚哇!
齊心竹又淚崩了,這一次,她比剛才淚崩的更加厲害。
「喂喂,別哭了,很疼啊!」
「哦,對不起。」
聽到呂落說疼,齊心竹馬上抬起了自己的頭,身體和呂落之間保持了一些距離,然後乖乖的看著呂落。
眼睛裡,除了迷茫,還有疑惑。
「呂落,你還好吧?」
齊心竹能夠感覺到呂落此時的狀態,按照她對生命的感知來說。
呂落,確實已經死了!
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生機已經完全被人切斷,身體已經開始歸於死寂。
這是完全死亡的特徵,而呂落身上的這些特徵已經非常明顯了。
正常情況來說,他就是死了。
可現在他又突然活了過來,所以齊心竹才有種呂落詐屍的感覺。
看著齊心竹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確定的眼神,呂落笑了笑。
他大概知道齊心竹此時的感受和擔憂。
也知道齊心竹之前哭泣是因為什麼。
他死了。
他死這件事情,讓齊心竹很上心。
不過還好,好像又活過來了。
這一說的話,確實和詐屍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現在,呂落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的具體情況。
因為他也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至於為什麼會活下來,他自己到現在也沒搞清楚。
也許,他現在到底是不是活著,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呂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點牽強,因為他在心裡已經連續呼喚了很多次觀察者。
但觀察者始終沒有做出對他的回應。
而且這種情況和觀察者沉睡休眠還不太一樣。
他是徹底感覺不到觀察者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觀察者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可以說,觀察者是比自己老婆還要親密無間的夥伴。
雖然它平時挺煩的,有時候還會陰陽怪氣。
但這個時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