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御西宮的宮殿中,江瀾站在大殿下,安靜的聆聽著古口中的故事。
他有些許想法。
不過並未開口打斷對方,只是安靜的等待後續。
這個故事他不知道長不長,但是時間應該是夠的。
神位已經落在他身上,但是融合進度好像被按下了暫停。
似乎是古有意為之。
「天道坍塌,聖人覆滅,淪為坍塌一部分。
聖人之下雖得以倖免,可他們需要面臨的是世界的坍塌。
大羅成了最強的戰力。
可聖人之下皆螻蟻,聖人已死,大羅又能如何?」
古有些嘆息道: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到沒有人有所準備。
萬族強者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抗,就要直面天道坍塌。
一瞬間世界的一半被天道覆蓋,成為坍塌的一部分。
剩下的人在全力對抗這種坍塌,可裡面有聖人,有萬族一半的強者。
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所有人均是不甘,可又無可奈何。
最後只能看著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滅亡,甚至徹底滅亡。
當然,他們的努力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在最後關頭他們喚醒了創始元靈。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而創始元靈只是擁有開拓渾沌的能力,沒有對抗天道或者聖人的力量。
探查再三,創始元靈發現天道雖然坍塌,但是還有一部分清明所在。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創始元靈切下了天道最後的清明,帶著萬族種子,逃離了世界。
剩下的人,則為創始元靈爭取時間。
希望能逃的夠遠。」
世界覆滅,創始元靈逃離,江瀾聽著也思考著。
果然,能從古的故事中知道一些事,或許還能知道更多更多。
但是具體如何,還是需要等待後續。
「世界從渾沌中出現,萬物從一個點開始爆發。」古坐在王座上,有些感慨也有些哀傷:
「那個曾經萬族鼎立,輝煌一時的世界徹底覆滅了。
留下了一團混亂,有天道的怨,也有聖人的恨,更有扭曲的眾生。
創始元靈知道,總有一天自己還是會被找上。
所以他需要儘快讓新世界出現,讓新的強者誕生。
強到足以抵抗舊世界萬靈萬物的崩壞與扭曲。」
古看著江瀾,發現對方一點沒有打斷他的想法,好像要等到最後才會詢問問題。
眼中一片平靜,若是尋常人早急著開口提出猜測或者質疑了。
未曾在意,古繼續開口:
「創世元靈立身渾沌,天道在他體內孕育而生。
此時的他重新回歸沉寂,但是他做了所有的準備。
新世界在他體內出現,隨後開始在渾沌中擴張成長。
他的頭部化作了一方小世界,處最高也是最外層,是他全身最堅硬的地方,用作防禦。
抵禦舊世界。
他的身體化作寬闊無邊的大世界,孕育萬物生靈,創造天地強者。
他遺留著舊世界的氣息,氣息被感染,可能會有些扭曲。
所以再化一界,存儲舊世界氣息。
而他的脊樑立身世界之中,連通三界。
新世界因此誕生,只是還很幼小,需要不停的擴大。
萬物生靈也需要在裡面休養生息,從而走向新的巔峰。」
「天道雖然不完善,但孕育還算順利,世界也在快速成長。
先天生靈開始出現,百族也在逐漸誕生。
當世界開始被這些生靈覆蓋的時候,他們給這個世界取名為大荒。
而大荒之上的世界,被稱之為天界。
大荒之下可以讓人誕生心魔的世界,被呼為幽冥。
連通三界的脊樑也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棵樹立於大荒之中,他們稱這棵樹為,建木。」古說到這裡的時候盯著江瀾問道:
「覺得意外嗎?」
「有一點點。」江瀾如實回答。
雖然從一開始就有所猜測,但是真的聽到又感覺天方夜譚。
他本以為大荒只是大荒,卻未曾想到還有其他來歷。
但是達到他這種境界,成為了十二神位之一,又覺得知道這些並不算稀奇。
萬事萬物的背後總該有個大致的真相。
談不上追溯源頭,但是也該知道一些由來。
古所說的東西,就是大荒大致由來。
不過創始元靈的偉力,確實讓他驚訝。
這種事他現在完全無法做到。
而且……
他好像知道了古御的敵人了,這也是他未來的敵人。
不成聖根本無法面對。
也難怪羲禾帝君會一直謀劃中宮試圖成聖,聖人之下如何直面舊世界坍塌?
「才一點點嗎?」古看著江瀾笑著道:
「那繼續往後聽,或許有更讓你驚訝的東西。」
江瀾微微點頭,古跟他講故事,但又不全是故事。
講的都是以前,至於古如何知曉這些事,他也沒有詢問。
後續或許有答案,若是沒有再詢問不遲,現在先聽完整個故事。
「創始元靈在孕育世界之後,本想告訴萬物生靈警惕舊世界,但是因為沉寂的太快,他沒有時間去等待強者出現。
若非強者,告知了也毫無作用,記不住傳不下去。
哪怕傳下去也毫無可信度。
就這樣世界生機盎然,強者逐漸出現,只是大家依然在全力提升自己,去追尋更高的境界。好像跟之前的世界沒有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當他們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是望不到前面的路,可又感覺前面應該有路。
很多人都在揣測這個,卻始終沒人知道舊世界的危險正在逼近。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尋找前路的時候,有一個人發現前方無路是世界的問題。
好像某些東西本就殘缺。
他走遍了天地,前往了天界,又去了幽冥。
最後停留在建木頂端,在這裡他找到了某個東西,是創始元靈留下的東西,告知了世界的由來以及即將面對的危險。
這個人沒有直接相信,但是他以本身的力量觀察到了天外天。
那時候他發現了無法言喻的東西,彷彿虛空,又彷彿是個體,吞噬一切,渾沌都無法避免。
不過一瞬間,就讓他心神出現震動,似怨恨,似怒火,似扭曲。
那時他終於確信了創始元靈的話。
之後他開始準備,他需要人的幫助。
面對這種可毀滅世界的存在,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他找了當時的所有強者,甚至為自己找到了一條成聖路。
大羅是不夠的,必須成聖。
這個世界沒有聖人的位置,他就利用世界的一切,構建出聖位。
他做了很多的準備,也找了很多的人,以及一些特殊的種族。
為的就是後續的對抗。
這不是一眨眼的戰鬥,而是無止息的戰鬥。
等他準備後一切,回顧後方的時候,發現很多人跟在他身邊。
他問身後的人,為什麼願意跟上來一起面對?
而身後的人反而問他,為什麼願意帶頭去面對?
這個問題把這個人問住了,為什麼?
他也問了自己一聲,但是沒有答案,因為在得知這件事後,他就開始謀劃一切。
為了自己?或者為了大荒生靈?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站出來身後的人就會跟隨,這便足夠了。
那麼如果此間世界沒有人可以扛起這場災難的話,就由他來扛起,由他來背負。」
古往後靠了靠繼續道:
「災難如期而至,坍塌從天界開始,而後降落大荒,天地傾斜,大地崩壞。
而就在這一刻那個人完成了最後條件,一躍登上了那個位置。
以這片世界凝聚而出的唯一聖位。
整個大荒都在響徹他的名——古御。
這是他成聖的名字,也是未來護佑大荒的名字。
在古御成聖之後,其他人也陸續更上一層樓,他們開始穩住大荒,阻止災難。
古御斷建木以立四極,其他種族修復大地,斷災難傾斜。
最後古御以聖人之軀,將坍塌推回了天界,在天界開啟早已準備的防線。
此後,天界就是大荒戰場,對抗天道崩塌的戰場。
古御天庭也因此誕生。」
江瀾沉默,這個故事他聽過一些,在樹前村的時候,只是視角有些不同。
但是故事內容是一樣的,說明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古御直面坍塌,只有他才有辦法對抗坍塌,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