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看著小雨。
小雨也是眨著眼看著江瀾。
一個不解，一個疑惑。
「小雨師姐，何出此言？」
江瀾不太懂，平白無故，小雨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正常情況下，誰會說，我教你寫字？
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
而且這句話讓他有些在意。
他想起了第五峰的事。
如果知道上面的字會一直留著，他肯定不會題字，而是會直接下山。
可惜知道晚了，那四個字會掛在第五峰多久，也是未知數。
唯一慶幸的是，沒落款。
沒人知道那四個字是他寫的，除了妙月師叔。
「天道酬勤，不是師弟寫的嗎？」小雨開口詢問道。
江瀾多看了小雨一眼，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片刻之後，搖頭道：
「師姐認錯了。」
話音落下，他便閉目參悟修斬龍劍。
他需要明白其中的意，讓自己的手中的劍，無法阻礙斬龍劍勢的威力。
但怎麼做到，他也不知。
就像第八峰師伯說的。
劍意無法教會，只能自行領悟。
而別人能幫的，只有方向，只有一些見解。
酒中天給的劍意，就是這樣。
他只讓江瀾參考，沒讓江瀾學他。
閉目之後，江瀾就將心放在手中的劍上。
這是木劍，沒有任何威力的木劍。
現在他要賦予這劍力量，賦予這劍心中的意。
讓這沒有威力的劍，斬出驚天威力。
很難，但是有了方向，就有了可能。
小雨看著江瀾閉上眼睛，有些疑惑，她認錯了？
感覺不像。
仔細思考了下，她有了些許明悟。
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多想其他。
而是拿著手中的劍意。
這是斬龍劍意。
利用這斬龍劍意，有一定的可能領悟出斬龍劍。
就好比她有了一把鑰匙。
但是應該還是很難，畢竟師父告訴過她，整個崑崙只有第八峰師伯一人，會斬龍劍。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實際上如何，無人知曉。
斬龍劍被學會，不會有任何威勢傳出。
不使用就沒人知道。
崑崙這麼多弟子，有一個學會，不是什麼稀奇事。
沒有人學會，也正常。
目前沒有人上報說自己學會了斬龍劍。
江瀾會斬龍劍，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弟子中，原本只有小雨知道。
現在第八峰一些人也知道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江瀾就是崑崙表面上唯二會斬龍劍的人。
現在算暗中會斬龍劍的人。
……
艷陽高照，湖水有光映照而出。
平靜湖面，吹來一陣微風，湖面也隨風出現了漣漪。
此時的江瀾感覺自己就坐在湖面上，而在他前方有一條妖龍。
此時的江瀾看著妖龍，沉默不語。
「人類，就憑你？你拿什麼斬我？」妖龍的聲音響起。
此時的妖龍盤旋於半空。
它看著江瀾，眼中的不屑如同杯中茶水，不停溢出。
「人類，是不是很意外？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是你心中異象？
天真。
你只要在湖邊，就會承受我天賦影響。
這裡是你的心，但是卻是被我封鎖的心。
我不走，你便不能走。
人類……」妖龍的聲音帶著怒氣，臉色甚至有些猙獰：
「屈服在我的面前，跪倒在我龍威下。
開口祈求我的仁慈。
我便能放過你。」
聲音落下，周圍的湖水開始沸騰。
四周威勢頻頻出現，江瀾視若無睹。
他低眉看著手中劍，在思考如何才能斬出擁有真意的斬龍劍。
殺龍的意，還是憎恨龍的心？
如果需要兩者其中一點，他都很難做到。
他的心沒有憎恨，手中劍也沒有殺意。
殺人不一定要帶著殺意。
斬龍的劍，也不一定會帶著毀滅的念。
而且這些都不是他要走的方向。
嗷！
一聲龍吟響起，湖水涌動，水浪翻滾。
「人類，你膽敢藐視我？」妖龍的憤怒聲震天動地。
聽到這聲音，江瀾抬頭看了妖龍一眼，他張了張口，第一次跟妖龍交談：
「前輩，晚輩無意冒犯。」
妖龍看著江瀾有些意外。
它調動了周圍的一切，但是唯獨無法調動這個人周身的一切。
方寸之地，一如既往平穩。
沒有絲毫可以利用的破綻。
至少它無法利用。
隨後妖龍平息了海浪，盤旋在半空，冷眼看著江瀾。
它拿對方沒有辦法。
但是對方想出去也沒有那麼容易。
那麼就耗著。
它倒要看看誰能耗過誰。
只要對方心一慌，勝利就屬於它。
江瀾並沒有在意，他看著手中劍，繼續沉默。
劍意。
他要如何賦予這一劍靈魂？
斬龍劍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是在模擬這一劍。
他想通過模擬，去了解一些當時開創這一劍的人，是怎樣的心念。
……
外面原本在參悟斬龍劍意的小雨，睜開了眼眸。
她能感覺到，這一參悟，就過去了七天。
有收穫，但是也沒有收穫。
「嗯？」
醒過來的她看到了邊上的江瀾還在閉目。
而且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妖龍的力量。」
在江瀾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力量痕迹，應該屬於妖龍。
而且不是普通的力量，應該是某種天賦。
「妖龍天賦，心神萬象？
師弟心境非同尋常，妖龍的天賦應該對他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具體也不確定。
進去看看，我對它有壓制，應該能進去。」
小雨握了握手中的斬龍劍意。
帶著這個劍意一起進去。
屬於小雨的真龍力量覆蓋了過去，然後她來到了湖面上。
是順著妖龍的力量進來的。
接著就看到了盤旋半空的妖龍，以及坐在湖面深思的江瀾。
她未曾開口，盤膝湖面，繼續參悟斬龍劍意。
在小雨力量覆蓋進來的時候，妖龍就察覺到了危機。
倒不是來自真龍。
而是小雨手中的斬龍劍意。
不過看到對方沒有什麼動作，它也只是裝作沒看見。
現在三方皆是沉默。
看誰先忍不住。
妖龍並不畏懼這兩方任意一方。
他們都拿它沒辦法。
它應該立於不敗之地。
……
外面酒中天喝著酒，看著江瀾跟小雨。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江瀾能否領悟斬龍真意他不知，但他沒什麼好教江瀾的。
斬龍劍跟修鍊不一樣。
修鍊的事也輪不到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