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兵分三路。
申猴獨自回到他的故鄉——仙宮中心層,計畫執掌仙宮的神力。
火狐三人組則四處大鬧仙宮,聲東擊西的製造存在感,搶奪寶貝,試圖吸引火力,打出名聲。
銀蛇帶著三隻飛鼠娘找爹。
她堅信,以子鼠貪生怕死、小富即安的性格,一定會藏在仙宮裡。
儘管前往第四層的門還沒開,但銀蛇以十二生肖的主場身份,加上足以暢遊銀樹恆星系的空間穿透力,無需等待門開,直接破牆而入,暢遊整個仙宮。
她們率先來到的,是位於仙宮第四層,子鼠的老家——鼠人世界。
十二生肖中,除了最後改造申猴的地點位於中央層外,其餘十一生肖的改造地,都分部在第四層。
鼠人世界,即是子鼠的改造之地。
這裡是一望無垠、生滿雜谷的大草原,幾條溪流縱橫其間。
其中生活著各種鼠類、鼠人,以及鼠輩。
這裡的資源近乎無限,除了少量的天敵,諸如鬣狗,豹子,老鷹,以及巨鼠外,這裡就是鼠類的天堂。
天空,出現了一個缺口。
銀蛇像空間蚯蚓一樣,游弋穿過十餘層宮壁,來到了鼠人世界。
她將三隻飛鼠從腹中吐出,沾著濃厚的黏液,感覺像是在分娩。
一同被銀蛇吐出的,還有一個躺在地上、仍在昏迷的黑衣少年。
三隻飛鼠娘擦乾身上蛇液,看了看這個面容純真的黑衣少年,又看了看空中飛舞的銀蛇,好奇的問:
「他是誰?」
銀蛇光芒內斂,蛇鱗與內臟彷彿是透明的一般。
「一個幸運星,跟他在一起,也許你們的運氣都會變好,很快就會找到子鼠了。」
斧娘問:
「那前輩呢?」
「我要去幫火狐組移動。」
「好吧……」
銀蛇身形一卷,遁入空間,未盪起一絲漣漪,彷彿根本沒來過。
無玉徐徐睜開眼,感覺渾身黏糊糊的,附近也不像是之前的海蛇世界,雖然他滿腦子都是蛇。
他一激靈爬起身來,迎面看到三個身穿黃袍的飛鼠娘。
「我這是在哪?公主呢?」
「公主?」
三隻飛鼠娘面面相覷。
「這算哪門子幸運星?」
「張口閉口公主,這分明是個嫖客!」
「你們又是誰?」
無玉擦了擦身上的黏液。
「等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想起來了,三隻飛鼠,飛鼠愛大米,這首歌超好聽的,你們是明星!」
三隻飛鼠娘手臂叉胸道:
「我們現在是革命軍了。」
無玉咧嘴笑了笑,禮貌的打招呼。
「幸會幸會,我叫無玉,是沉魚公主的護衛。」
鋸姐板著臉道:
「那我們現在是敵人了。」
無玉笑著搖頭。
「你們是螻蟻,我們也是螻蟻,朋友也好,敵人也好,都毫無意義,誰會在意我們的關係呢?」
話糙理不糙,三隻飛鼠娘聽的很不爽,只道:
「你自己當螻蟻好了,在仙宮裡我們獸人是無敵的,約等於神明。」
「是嗎?」
無玉抬頭看天。
雲霧有些泛黑,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又始終下不來。
他總感覺雲中有東西……
地上也是黑壓壓一片。
千千萬萬嚙齒鼠奔涌而來,其中還有幾頭巨鼠!
「不像是歡迎我們啊……」
無玉嘆了口氣。
三隻飛鼠娘都皺起眉。
「這傢伙不是幸運星嗎?怎麼天黑地黑的?」
「這是鼠潮,準備戰鬥!」
又見無玉一身武士服,還佩了劍,就是身子有些虛弱,便問他:
「你能拿劍嗎?我們可沒工夫保護你。」
無玉笑道:
「我通常也不需要保護。」
看他這麼自信的樣子,三隻飛鼠娘沒再管他,紛紛一躍而起,踏空疾行。
擒賊先擒王,三人分別攻擊幾頭巨鼠。
無玉起初沒太在意,結果很快就被鼠群淹沒了。
嗯?
也來不及細想,他慌忙拔劍,在鼠群中砍出一條血路。
「怎麼回事?今天出門沒看日曆,運氣好像不太好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
「差點忘了……難怪。」
砍開一條血路後,無玉身形一閃,踏劍而起。
結果,老鼠們快速堆成小山,爬上了劍身,給無玉從空中抓下來了。
無玉只得繼續揮劍,從血泊中爬起來,再次踏劍狂奔。
結果,鼠山竟直衝天際,頂上之鼠直接給他撲下來了。
得益於不俗的體質,身上被鼠啃噬的小傷很快痊癒了。
就是戰鬥場面有些狼狽。
幾次下來,無玉終於找到訣竅,逃出生天。
結果,又被空中飛鼠撲騰下來……
這運氣就離譜!
無玉不禁想起童年時代……
他快哭了。
反觀遠處的三隻飛鼠娘,倒是格外從容。
三人身法極好,彷彿腳底帶著劍氣走路,遊刃有餘。
劍法更是出神入化,在鼠群里攪風攪雨。
在他看來,李無邪的劍法雖然同樣高妙,但三人的劍法看起來更加省力。
這就是李遙前輩的實力嗎?
巨鼠紛紛倒下,鼠群也很快遭殃。
不多時,三人身後的鼠屍,漸漸堆成了一座小高原。
無玉衝出血路,也跑了過去。
攀上鼠屍高原,跟在三人身後,暗暗學習三人的劍法,瘋狂的砍鼠。
三隻飛鼠娘也發現無玉在偷師。
「你這公主護衛怕是假的吧?這麼菜?」
「學劍是要收錢的!」
三隻飛鼠娘實在是服了,無玉來了之後,鼠群竟越砍越多,無窮無盡。
「你這運氣不行啊,你一來,老鼠數量反而越來越多了。」
無玉埋頭砍鼠,不好意思的說:
「抱歉,今天的運氣不站我這一邊。」
與此同時!
更強大的老鼠,從草原深處成千上萬的湧來,彷彿是一堵鼠牆推浪而來。
忽然一個浪頭打來,直接將高原給衝散了。
高階鼠群,再次淹沒了三人。
無玉抵抗不了,只能躺平。
三隻飛鼠娘全身掛著鼠,劍都揮不動了。
只好讓噴薄的鼠影衝天而起。
鼠影比掬風的火狐還差的遠,但也能炙烤鼠群,燒出一條血路來。
正在這時!
一道口哨聲遠遠傳來。
鼠群隨即退散!
三隻飛鼠娘收起鼠影,循聲看去。
一個老頭杵著拐杖來了,佝僂著身子,老掉牙了。
老頭抬頭看了看天,察覺到一絲異樣,喃喃自語,口牙漏風。
「今天什麼鬼天氣,連馴養的鼠群都不聽話了。」
三隻飛鼠娘盯著老頭。
這是個普通人類,卻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其長相與血脈,和三人中任何一人都不相同,應該不是子鼠。
三隻飛鼠娘忙向老者道謝:
「謝謝老伯。」
「不過,這裡為什麼會有人馴養鼠群呢?」
佝僂老者道:
「人老了,總要有些愛好,今天鼠群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格外暴躁,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邊說著,一邊杵著拐杖來到躺平的無玉身邊。
「你偷學人家劍法不說,運氣也是一等一的背。」
無玉徐徐起身,鬆了口氣。
「其實我一般運氣特別好。」
「是么?我老夫檢驗一番。」
話畢,拐杖一揮,漆黑的火焰陡然噴薄,瞬間吞沒、纏繞無玉,吞噬、炙烤他的肉身。
「天生霉運體質,卻又有離譜的恢複力,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無玉在黑焰中痛苦的支撐著,竭力強拔劍,才一劍揮了出來。
劍氣帶著黑焰,斬出一道劍影。
佝僂的老者眉頭一皺。
「學劍倒是很快,你這種人,太危險了。」
老頭不動聲色的動了殺機。
他拐杖一捅,靈壓瞬間暴漲千倍,黑焰爆裂而出,吞向無玉。
無玉來不及反應,傻眼了……
突然!
一道稀薄的劍氣落下。
黑焰與拐杖一分為二!
老者察覺出這道劍氣的不凡,手一松,身形一側,避開劍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