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掉八伬夫人後,鯤形幽冥忽然閉口安靜下來,懸浮在永動星上空。
連詭異的精神攻擊也平歇了……
很少有人能看到安靜的幽冥。
掬風盤膝坐在死人堆上,抬頭看著安靜懸浮的吞星者,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她觸摸到幽冥後,不是被吸入幽冥肚子,而是被轉移到深淵?
她可是個活生生、甚至是火熱的生命體,怎麼跟無機物一個待遇呢?
這是個問題。
……
第十八艦隊旗艦,化石號,已經徹底退出了戰鬥,迅速離開永動星。
看到李遙隔空抓住八伬夫人,將其丟入冥腹,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
伊爾凡屍體前。
鷹首人身的男人,撫平他嚴正偉岸的龍眸,平靜說道:
「不必遺憾,你遇到了真正的怪物,我們回多拉格爾吧……伊爾凡。」
……
黑薔薇號轉移到了遠地軌道。
同時準備好殲星炮和曲速引擎,待李遙出來後可以隨時轉移,出不來也可以轟擊大冥。
蟲師倒是覺得李遙勝算很大。
沒人能那麼隨意的跳入冥腹……
他看得出來,李遙非常喜歡獸娘,卻又有所保留,寧願收錢也不想與革命軍牽扯太深。
說他心系帝國吧,根據剛查到的最新情報,李遙又三番五次阻礙了帝國的計畫。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
一直暗中觀察永動星的飛蚊女,悄悄回到半月行星號上。
她看到李遙將夫人丟進冥口,自己也跟著進去了,她就明白了,結局已經註定。
她被拍過,比誰都確定這一點。
不祥的預感,變成了現實。
雖然夫人有無敵的艾吉爾……但大冥真的無敵嗎?
她的預感,還是不太好。
回船後,她立即準備曲速引擎。
一旦夫人隕落,她必須馬上離開此地,為第八十艦隊保存力量。
她還有一個好奇的地方:火狐掬風為什麼會被大冥排斥出去呢?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難道說,她體內有著連大冥也消化不了的力量?
當年,與同盟軍十二生肖齊名的妖獸中,還有一位實力足以排進十二生肖前三的隱世強者。
據說是一頭九尾妖狐……
是那個妖狐的後代嗎?
叛軍真是有備而來啊!
她這樣想著。
……
艾吉爾冥腹。
無論冥腹空間不管怎麼內卷,結構怎麼玄妙,總計只有一顆星球大小。
李遙劍氣全開,直接來個劍氣全面覆蓋,很快就定位到了夜舞的位置。
他的劍識比神識還模糊,看不清具體的細節。
但可以確定,還是坦克的球狀。
說明皮套還沒完全消化。
人還活著。
李遙一步十里,快步走向夜舞。
沒走太遠,頭頂冷不丁傳來八伬夫人冰冷的聲音。
「這裡是神的領域,不管你的力量多強,也違逆不了宇宙法則,總有一天也會化為枯骨!」
她的聲音帶著某種詭異的神性,似在天穹落下,又如心底發出。
李遙繼續在血霧中行走,笑道:
「你屁股軟,嘴倒挺硬。」
八伬夫人再也沒了迴音。
不知何時起。
李遙彷彿走進了一個大血窟窿。
四周血色瀰漫,猙獰的慘叫聲忽遠忽近,綿延不絕。
無數血肉凝結成殘肢斷手,掙扎,撕扯,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殘肢斷手前仆後繼的沖向李遙,迅速被劍氣衝散,轉眼灰飛煙滅,在陣陣尖叫中消弭一空。
慘烈的悲鳴籠罩李遙的腦海,始終牽動了他的心弦。
讓他產生一種俯瞰蒼生的巍峨,容納宇宙的浩瀚,歷經歲月的滄桑,以及親歷地獄的悲涼……
這是一種另類的精神攻擊。
試圖軟化李遙鋒利的思維,想把他變成聖人。
人變成聖人,劍就會變鈍。
劍鈍,人很快就被消化了。
但是沒卵用。
李遙與銀月教授在紫竹溫泉纏綿到天亮,本身就處於聖人模式了。
他此刻的實力是史上最低。
但不管他是史上最高,還是史上最低,對這頭大冥來說,沒區別。
他高估了大冥——十里星比這玩意更強大的怪物,後期海了去了。
幽冥也只是擅長嚇人罷了。
當李遙找到夜舞的時候,夜舞已經縮成了一個球形。
坦克車的五官和手腳全被消化,只剩下坦蕩的肉球。
夜舞靠坦克胸腹和背部厚實的脂肪活了下來。
李遙劍氣護體,撐開了一個僅能覆蓋兩人的劍氣罩。
隨即從肉球的腹部找到一個拉鏈,拉開了坦克皮套。
一個頭貼著膝蓋,全身快蜷縮成蠶蛹的兔耳娘少女,擠在不斷收縮的肉球中央。
人處於昏迷狀態,雙手捧著一個定位發射器,給大冥持續定位,想讓掬風和蟲師儘快撤離。
仔細看,兔耳娘是少女模樣,五官有種清冷的美感。
穿著緊身黑皮衣,身段修長,似乎還沒有完全發育。
最豐|滿的是大腿,主要是肌肉,看起來性感而健美。
李遙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以,這是個小美女!
他原諒掬風和蟲師了。
一道溫熱的劍氣入腹。
夜舞宮體一暖,迷糊醒來,像個孩子一樣本能的揉了揉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是李遙的帥臉,不禁呢喃道:
「死前出現的幻覺怎麼也是這張臉?」
也?
李遙微微皺眉,心想,難道你還夢見過我?
重型坦克竟是個懷春少女?
李遙一時沒適應過來,道:
「別緊張,你還沒死。」
啊。
兔耳少女驚哼了聲,按捺住震驚,懵懂的臉色突然變得職業而冰冷。
這是偵查兵的標準模樣。
「怎麼是你……掬風和小蟲呢?」
李遙笑道:
「他們還活著,如果錢夠的話。」
不愧是你。
夜舞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李遙的財迷風格了。
「這次是掬風委託你的?」
「我只是路過,順便救了你們。」
李遙攤手,忽然嚴肅地問道: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說的以身相許還算不算數?」
夜舞眸光微動,冰冷玉潔的臉上掛著少女獨有的清冷。
她想了想道:
「抱歉之前騙了你,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但如果你願意投身革命,我說話是算數的。」
李遙蠻喜歡這女孩的狀態,少女老成,堅韌不拔。
這種女孩表面看起來比較冷,扒開看往往很帶勁。
可惜,李遙是不會加入同盟的,否則系統的車輪就要滾滾向前了。
「真遺憾,我還蠻喜歡你的,但我不會參加革命。」
兔耳少女並沒有特別意外。
「蟲師之前已經跟我說了,你救了整個火狐隊,火狐組的花銷雖然很多,但我和蟲師還有好幾億的積蓄。」
李遙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
少女微微蹙眉,聲音清亮,甚至有些稚嫩。
「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所作的一切真的只是為了賺錢嗎?」
李遙也沒什麼好隱瞞地。
「也不是完全為了賺錢吧,無聊時活動活動身子,煩悶時散散心,寂寞時泡泡妞,但不想沾太多因果,所以等你哪天退休了,再以身相許吧。」
不料,兔耳少女撇嘴道:
「野生兔子每年生育六到八胎,每胎產六到八隻,等我退休了,也許兒孫後代加一起能組成一個國家了。」
那冷冷的嘆息惟妙惟肖!
啊這……
李遙萬沒想到,這一臉清冷的漂亮兔耳娘,居然還有點冷幽默。
正在這時!
一道冰冷的女聲落在頭頂,又似在心底縈繞。
「身處大冥冥腹,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
夜舞驚恐的抬頭。
「是八伬夫人!」
八伬夫人冷笑著,語氣接近脫離人的範疇了。
「艾吉爾是末法時代的極限力量,而你是我見過最自大的男人。」
李遙一愣神,錯聽成了:
你是我見過最大的男人。
謙虛的笑了笑,也跟著商業互吹了一波。
「你也是我見過最大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