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想當我丈母娘

李遙臉都黑了。

怔怔扭過頭去,盯著那粗壯的大毛竹從中間被劈裂開七八份,竹干轟然癱軟,倒在了菜園上……

再回頭看銀月。

這女人剛才還冷眼看著他。

一轉眼又掀開黑色面紗,一雙宛如藍湖的眸子正溫柔的看著他,同時又帶著某種詭異的緊張。

「你沒事吧?」

李遙本能的往後退了步。

儘管這毫無必要,但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就像剛走出十里星,他竟被一隻老虎嚇尿,一連吃了三天老虎肉,才改掉了看到老虎會嚇尿的老毛病。

「不是,我既沒碰你的手,也沒偷看你洗澡,怎麼差點挨劈了?」

李遙不解的問。

銀月眸光一凝,不可思議的盯著李遙。

「你……還偷看我洗澡?」

咳咳!

李遙忙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舉個例子。」

畢竟只看到了個背,不算看到。

銀月撫著胸口,終於鬆了口氣。

「我說呢,你要是偷看我沐浴,現在不可能站在我面前說話。」

好傢夥,這是激將法?

我只看了個背,眼睛都出血了,要是看個正面,不得飛天咯?

李遙又問:

「那剛才的驚雷怎麼回事,大早上的霧都沒散呢……難道跟你的體質有關係嗎?」

端莊的秀眉微微蹙起,關於這一點,銀月也很困惑。

「應該沒有吧,以前沒遇到過。」

李遙看她表情和心率,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不管怎麼樣,肯定是紅衣女人的禁製作祟!

「還好劈的是竹子。」

銀月微微頷首,來到被劈裂的竹子旁,繞著竹子輕輕踱步,仔細觀察。

「剛才可能是我有意動了神念,這道雷才劈歪了,看來下次我得集中精神才是,免得劈死花花草草,若是誤傷了好人就更麻煩了,李公子覺得對嗎?」

「……」

李遙轉眼平心,靜氣。

「我想了想,可能我並不是喜歡獸娘,只是缺個保姆或秘書。」

銀月頷首,莞爾笑道:

「公子是喜歡獸娘的,若不嫌棄的話,可以等春蛙秋蟬長大。」

騙誰呢,我等五年了,她們一公分都沒長高,肯定長不大了!

我把你當我老婆,你卻想當我丈母娘?

李遙忽然靈機一動,臉泛桃花眼含春,湊過老闆娘身邊,語氣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其實,我一直把她們當做女兒的。」

「公子……」

銀月霎時間臉都紅了,耳根熱乎乎的。

啪——

「手離遠點。」

……

十日後。

這十天,李遙花掉身上最後的五百星幣後,徹底變成赤貧的無產階級。

委託倒是有不少,但鮮與美女相關,他懶得去做。

每天上午,便幫銀月打理菜園和葯園,或是去超市採購物需,晚上則在酒館裡打打雜,或陪客人們瞎侃蹭酒。

每天接不到新的美女委託,實在是無事可做,李遙只好自告奮勇,給竹林後面的廢墟開墾荒,以便回頭去穀神星找費馬男爵弄點靈麥種上。

李遙愣是靠這些無聊雜活,維持了好幾天的伙食。

他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為了飛船!

第十天,飛船丟了。

……

老墨機械城。

地下組裝廠。

春蛙秋蟬坐在地上,搗鼓著破損的監控器,試圖從燒掉的內存里接上靈紋電流,恢複數據。

兩張宛如白瓷的小臉上,依舊掛著髒兮兮的淚痕,表情卻是極認真。

她們練劍要是有這意志和勁頭,說不定也成劍聖了。

老墨也很自責,迷聳著深邃的眼,啪嗒啪嗒吸煙袋。

「我就帶她們出去吃了頓餃子,慶祝曲速引擎試車成功,結果……」

「先報警吧。」

李遙隨口道了句連自己都驚訝的話。

老墨一愣,忽聽倆女娃喊道——

「監控出來了!」

二人忙走過去,看向地上那台連接了監控器內存的舊電腦屏幕。

畫面斷斷續續,還有點破碎。

仔細看,並沒有任何人去地庫偷飛船。

而是在某個時間,地庫的天頂門竟自動打開,飛船自己飛走了。

四人全都懵了。

李遙忙問:

「你們給飛船裝的是什麼品牌的船機系統?」

「馬斯拉,怎麼了?」

「我給你鴻蒙的錢,你給我裝馬斯拉?馬斯拉剎不住船啊!」

「看來不止剎不住車了……唉,答應收你三百萬造船,是我大意了,快虧成狗了。」

老墨愁眉苦臉,一邊吸的煙斗啪嗒響,一邊分析道:

「這種情況,要麼是船機系統中毒了,要麼是系統被人留了後門,給遠程操控了。」

「如果是中毒了,病毒控制了地下組裝廠的天頂門,可以從門禁系統里找出病毒,通過靈力共鳴廣播,也許能反向定位攜帶病毒的飛船的位置。」

倆女娃聽到老墨的分析,馬上提著扳手和靈刃就爬上了門禁懸梯。

老墨也跟了上去。

李遙在後院照看在機械城玩樂的孩子和一些孩子媽,枯燥又無聊的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了好消息。

「找到了!」

「可是根據導航顯示,飛船怎麼漂浮在超行星環外面的無人空域?」

倆女娃擦了擦滿頭大汗,一邊喝冰水,一邊不解的問。

老墨皺著眉,也感覺不太對勁。

「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應該是陷阱,快去叫刑衛隊一起去。」

不料,本來說要找刑捕的李遙,忽然又改口道:

「怎麼能害人家刑捕叔叔呢,你借我艘船就行。」

拿到船鑰匙,李遙又帶上倆女娃。

「你們倆也一起去。」

春蛙秋蟬一激靈掙扎著逃開了。

「不去!絕對不去!」

「笨蛋,會死人的!」

李遙眉頭一皺。

「你們又不是人,怕什麼。」

倆女娃臉一橫。

「我突然又是人了。」

「俺也一樣。」

……

老墨的座駕是一艘一百多年歷史的三田船,破破爛爛的快要漏氣,引擎干吼不走,空調只能制熱不能製冷。

三人擠在逼仄的駕駛艙里,折騰大半天,終於從西邊飛出超行星環。

熱的汗流浹背,恨不得打開舷窗享受一下零下二百多度的真空冰窖。

透過前玻璃窗,一艘四翼布局的艇身飛船,靜靜懸浮在黑暗的深空。

泛黃的二手拼湊機殼,還沒來得及重新塗裝,反射著一抹來自艾爾星的幽藍暗光,顯得十分懷舊,彷彿這艘船已經安靜的懸浮了數百年……

飛船的體積比李遙想像中大一點。

看樣子,裡面應該能帶餐桌和衛生間,甚至塞個機器人問題也不大,帶倆孩子遠航不至於擁擠,要是吵鬧的話,還能把她們塞進衛生間。

「這船不錯啊!」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看船?」

倆女娃不停的喝水、擦汗,還是熱的不行,乾脆從羅漢形式解體,跑到中控台上坐著,臉貼著玻璃窗涼膚。

冷靜了一會,四隻眼睛獃獃的盯著飛船。

「總感覺有炸彈的樣子!」

「打死我們也不會進去的,你一個人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

「笨蛋,我一個人進去,馬上船就沒了。」

李遙放下可樂瓶,給倆女娃強行套上太空服,一齊提溜起來出了艙。

他還是穿著蓑衣漢服老一套,徒步走在零下二百多度的黑暗太空里。

雖然有億點涼,但比擠在悶熱的駕駛艙爽多了。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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