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的為人是很客氣的,架不住那嘴裡的二掌柜架子大,幾次三番去請,都沒有回應,讓人不得不去猜想,這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也不知道這個酒館是幾個意思。
就算沒有酒,也需要交待一下,而不是把人這麼拖在這裡,晾在這裡。
五人從天亮等到天黑,什麼結果也沒有,那小二把燈一吹,卻是要關門大吉,開始攆人,
「幾位貴客,非是我們酒館招待不周,這裡也不是客棧,還請移步,出門右轉,走上五百步,有一家悅來客棧,你們在那裡等著我們家二掌柜的消息,放心,你們的事早晚會辦了的。」
店小二的話很客氣,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把五人給轟了出去。
「呸,這是什麼人啊,咱們花了錢來取貨,他們的架子擺得也太大了點吧?」
白白浪費了一天時間,還啥也不交行清楚,問啥都推給那素末謀面的二掌柜,那小二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負責的是櫃檯上的散酒買賣。
說起來,那小二賣的散酒也挺貴的,幾人打聽了一下,一小杯杯,也就一小口而已,居然就敢要價一百個大圓錢,這和搶錢沒啥區別。
這也是為何開了一天的門店,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的原因,誰有這樣的閑錢來消費?
五人沒有辦法,不能和酒館撕破臉,只能按照店小二的指示,摸黑找到那家悅來客棧。
這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店,那房錢貴得也有些離譜,一間單人小房,一晚上居然要兩百個大圓錢,雙人的則是三百。
帶套間的,則要五百個。
他們五個人要了一個套間,一個雙人房,只是一晚上,就消費了八百個大圓錢。
這若是在神都,足夠他們五人胡吃海塞十天半個月,從街頭吃到結尾,過得逍遙又快活。
出門在外,免不了要吃點虧,幾人咬咬牙,也就住下了。
客棧的價格雖然貴,這裡的服務還算差強人意,至少店小二沒有冷漠不理人,對他們還算熱情周到,各種茶制點心也都供應上。
任一從小二的嘴裡得知,那個叫年輪酒館的地方,為何這般難搞,原來是有人捷足先登,把他們的酒給截胡了。
對方財大氣粗,給出了雙倍的價錢,在利益面前,信譽算什麼,這也導致他們上門來提貨,對方一直不敢出面的原因。
採取的就是拖字訣。
「我呸!魂學宮是瞎了眼吧,居然會和這種奸商做生意。」
姬蛻義憤填膺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事兒雖然和他沒關係,他就是個無聊和任一結伴的。
但是作為曾經的魂學宮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何時魂學宮這般沒地位,會被人慢待。
簡直豈有此理。
任一心裡也很不得勁,按照這客棧小二的說法,他們這一次註定是不會有結果了,這若是傳出去,知情的也就說說他任一,說他沒本事,連一個小差使都干不好。
不知情的,可能就會說魂學宮沒落了,居然被人欺。
既然接了這個任務,任一還是想著要好好的把事情做完美,而不是就這樣算了。
姬蛻霸氣的道:「明日,咱們再去一趟小酒館,直接問那店小二,是誰把酒買走了,咱們去追回來。」
任一心有顧慮,「這不太好吧?那是別人花了錢的,咱們拿啥去要?」
如果真的要拿回來,至少得三倍的價錢,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至少目前的任一是拿不出來的。
至於強取豪奪,那更是不可能,他還沒這麼喪心病狂。
「不能找回來,那你說,咱們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滾回去吧?」
姬蛻雙手環胸,歪著腦袋斜斜地打量著任一。
「咳咳……也許,咱們可以模仿。」
「模仿?幾個意思?」
眾人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就是……我們的貨被人截胡了,咱們也可以去截別人的,我可不信他那酒館只做魂學宮的生意。」
任凶高興的拍打著手,「哈哈哈……大哥就是聰明,就該這麼辦,也讓後面的人吃點虧,看清楚這家酒館的真面目,看他們以後還有生意往來不。」
這落英城裡釀造慶余年的作坊多了去了,沒必要一棵樹上弔死。
幾人商議好後,一夜好眠。
早晨起來時,看到林宥從姬蛻的雙人房裡出來時,任一主僕一點也沒意外兩人會住在一起,散修之間結為道侶,那可沒有世家這般隆重,還需要媒人、彩禮等,也就隨意弄了個儀式,拜拜天地就完事了。
「林師姐,我現在是叫你姬大嫂好呢,還是繼續這麼稱呼你?」
任一故意逗弄著,拿兩人打趣。
林宥再怎麼開朗大方,那也是個實實在在的姑娘家,聽這話臉皮子刷地一下就紅了,囁囁諾諾的道:「叫啥隨意,不都還是我嘛。」
「那成,以後就叫你姬大嫂了,嘿嘿……你可早點給我姬大哥生個一男半女吧,我看他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時,眼裡羨慕得緊呢。」
任一這話可不是白說的,想當初,他虛弱得被一個孩子給撞飛了,姬蛻的第一反應是去看那孩子傷著沒。
再後面,他們這一路相伴走下來,只要有孩子從他身邊經過,就能看到他追隨的目光,這一看就是個很喜歡孩子的男人。
將來他們二人擁有自己的寶寶後,他一定也會是個好父親。
這是任一的感覺。
兩人正說著呢,就聽房門「咯吱」一聲,卻是姬蛻從裡面走了出來。
對於任一的玩笑話,他似乎有些不悅,拉著個臉轉移了話題,「敢緊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還有重要的事兒做呢,虧你還笑得出來。」
任一不知道他怎麼了,主僕三人無賴的聳聳肩,來到一個比較冷清的小店裡,各自要了一籠包子。
這包子算是這裡的特色美食,裡面的包心是用那落英城的花瓣做的,帶著蜜糖和臘肉的滋味,吃起來和別處大是不同。
正吃得歡快時,就見三五個男人推開布帘子走了進來,他們的衣服上綉著一個很大的陳字。
不用說,冤家路窄了。
感受著一股不詳的氣息,五人沉默的吃著,沒有再交談。
店裡只有兩三個客人,似乎也受驚不小,當這群陳家人坐下來後,他們腳下抹油的就跑出了小店。
陳家人大拽拽的霸佔了兩張桌子,敲著桌面大聲嚷嚷著,「喂喂喂……來個人,給我們上大餡包子。」
店鋪老闆晃蕩著一身肥肉,手裡端著個熱氣騰騰的大蒸籠,滿面笑容的走了出來,「來嘍來嘍,就等著幾位大人來呢,所有的吃的,都是特意製作的,你請慢慢品嘗。」
「哼哼……狄胖子,算你識趣,快給爺們幾個擺上,帳還是看過規矩,記在我家少爺身上,明白了嗎?」
「嘿嘿……明白明白,多謝大人們照拂生意,小的感激不盡。」
狄胖子不停的彎腰拜謝,對於這些人的賒賬行為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還欣喜不已。
「行啦……去去去,這裡不需要你伺候,趕緊忙你的去吧。」
陳家的僕人把店老闆打發走了後,開始胡吃海塞起來,待得腸滿肚漲,這才開始剔著牙花子,說起閑話來,
「啊呸!昨兒個那五人也不知是什麼來頭,惹怒了咱們家少爺,害得咱們大晚上還到處逮人,他娘的,真倒霉。」
「哼哼……若是被我逮住這幾人,定要好好折磨一頓,爺受的苦,都要百倍找補回來。」
「哎呀……那幾人都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是啥,咱們少爺有一件大事要辦,這才是重頭戲,可惜,咱們身份卑微,沒資格進去。」
「你說的這個……莫非是那個叫迷蝶谷的神秘來客?」
「哈哈……好傢夥,原來你們都知道呢,這麼說吧,那迷蝶谷本身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關鍵是裡面有個泉眼,據說能洗經伐髓,去除雜質,讓修行之路更加順遂。」
「咱們家少爺資質平庸,莫非……他在打這個泉眼的主意?」
「那可不,沒看到少爺花了重金購買了一千壇慶余年,就是為了給那迷蝶谷的谷主接風洗塵。」
「這麼一說,咱們少爺也真是用心良苦,也不知道那迷蝶谷的人買帳不。據我所知,今日設宴在城郊清風山的老宅里,那老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怕是十分難搞哦。」
「嘿嘿……那老頭只要是第一次喝慶余年,保准醉上幾天幾夜,若是不聽話,小命也難保。」
「哈哈……落在少爺的手裡,甭管他修為多高,都將任由拿捏。桀桀桀……」
一群人肆無忌憚的說完,打著飽嗝心滿意足的離開,只留下一地杯盤狼藉。
那胖胖的包子鋪老闆唉聲嘆氣的收拾起來,嘴裡免不了抱怨幾句,「唉……都是些什麼人啊,世道越來越艱難,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