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捕獸人徹底惹毛了任一,別說當葯人,就是當妖人,也阻擋不了他復仇的怒火。
弢喆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他歷歷在目,能恢複神智,甚至還能剋制自己不亂咬人,這已經是天大的難得。
那些人不識好歹,傷害了他,他不出頭,枉為一聲大師兄。
告別了好心的店小二,任一和弢喆開始了尋人之旅,一刻也不能等。
此時的弢喆,光天化日之下,走在密集的人群里,受到來自四面八方各類人士的打量窺視,緊張得汗水都冒出來了。
「大師兄~……我要不弄個斗笠戴著吧,免得嚇壞旁人。」
也嚇壞自己。
這麼多雙眼皮子盯著,他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怕什麼?你不能永遠活在沒人的角落裡,既然生而為人,大家都是平起平坐,就得學會接受你的與眾不同。」
看到弢喆還是忐忑不安的樣子,任一寬慰道:「放心吧,有我在,這世上沒人敢說你一個不是。」
「給我抬起頭,挺直了腰板,咱們要做就做個堂堂正正的人,如有不服,就打得那人服了為止。」
任一才說完,就聽得路邊一個攤位上,傳來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嘲笑聲,
「哎呀我的娘哎~~這是什麼丑東西,嚇死人了?」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跑出來嚇人,太不道德了。」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身上有傳染病,看這顏色,多嚇人啊。」
……
「嘿嘿~~」任一隻是在這個攤位上停留了片刻,不懷好意的對著這幾個碎嘴的女人道:「各位這麼喜歡碎嘴,小心爛舌頭哦!」
其中一個女人氣勢十足的跳起來,指著任一鼻子大罵,「呸!哪裡來的臭男人,在此胡說八道什麼,你才嘴爛,你全家都爛。」
正說得起勁,不妨一陣劇痛傳來,「唔~~~我的嘴巴~~舌頭好痛~~」
「哇~噗~~」
一股膿血,夾帶著一坨腐爛的血肉,被這個女子吐了出來,她驚恐的張大嘴巴,「哇啦哇啦」大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好奇的看到,她的嘴裡空洞一片,想必就這麼眨眼的功夫,那舌頭就爛得掉了出來。
任一簡單的一句話,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個好好的女人弄成殘廢,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關鍵是,都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動的手。
情況變成這樣,一下子把其餘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快來人啊,殺人啦!」
任一皺眉,對於自己無意間就讓一個女人爛舌頭,他也很無語,誰知道他這話,時靈時不靈,沒想到剛才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居然這麼靈驗。
他本無害人心,只是對其口頭警告而已,如今鬧得動靜這麼大,實在是始料不及。
「你們幾個,都給我閉上嘴,不想爛舌頭的話。」
這一次警告,異常的有效,女人們紛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造次。
任一很欣慰的發現,換個說辭,這些人就不會重蹈覆轍,由不得鬆了口氣。
要是這群女人,舌頭全爛了,那也實在是太兇殘了些。
他正打算離開,卻發現走來一群統一服飾的護衛,把他們幾個團團圍了起來。
一個帶些年紀的清瘦男人站了出來,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縷鬍鬚,隨意撇了下眾人,卻是指著那爛舌頭的女人道,
「這位大娘,剛才可是你在呼救?」
「嗚啊嗚啊嗚啊嗚~~~」
斷舌的女人神情激動的指了指任一,又指了指自己的舌頭,言行舉止無不透露出驚惶,著急。
「哼!」那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任一看了看,「小子,是你在這裡擾亂市場?」
「只是個誤會,我們已經處理完了,借過一下,我們還有正事。」
任一上前就要離去,那人看也不看他,手裡的刀柄一伸,刀刃出鞘,瞬間攔住了去路。
「你們處理完了,現在該輪到我們藥王護衛來處理了。為了避免說我們以多欺少,以強凌弱,你給我聽好了,按照我們這裡的界規,你們兩人的存在,阻礙了這方圓十尺的買賣,理當去往界主府服刑十日,以儆效尤。」
「十日?呵,你們還真敢說。我若是不去呢?」
任一的態度讓弢喆有些心慌,趕忙拉了他一下,「大師兄,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在別人地盤上,不敢這麼任性啊!」
「師弟怕什麼,有師兄在,這諸天萬界都能肆意來回,何懼之有。」
「哈,小子,年紀很輕,這口氣卻不小,看你這麼能,有本事,你就逃過我們這藥王秘境再說吧!」
這幾個藥王護衛手裡似乎捏著個什麼東西,這首領一說完,所有人的手指一捏,瞬間冒出來一股子青煙,夾帶著一股子藥材的清香,把這方圓十尺籠罩在了裡面。
弢喆以袖子捂住口鼻,有些擔憂的道:「大師兄,這味道肯定不對,怎麼辦?」
「這味道好像屏息了也沒有用,待我試試!」
任一使喚出一個巨大的七彩泡泡,瞬間把兩人籠罩在裡面。
即使這樣,兩人還是不能安心,因為那些青煙,和尋常柴火的煙霧可不一樣,居然帶著一股子腐蝕的特質。
「大師兄,這個泡泡堅持不了多久,快要破了。」
「嗯,我看到了。沒想到,這個藥王大世界的人這般歹毒,一言不合就弄殺招,這是想把咱們兩個腐蝕成一攤血水吧!」
任一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地上的一隻死獸,那是他升起泡泡時丟出去試探的,那個時候,它還活蹦亂跳,還能四處蹦噠。
只不過短短的幾息功夫,此時獸身已經死得僵硬,皮肉高度腐爛,身下更是滲出了一攤血水,滲透到了泥土裡面。
「果然,這世界,除了有菩提樹庇佑的地方,都不是什麼良善之地,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對你們客氣的。」
任一眼神凌厲的眯了一下,當泡泡「啵」的一聲破裂的剎那,他終於出手了。
那是聖王巔峰一擊,並沒有太多的花哨,直接用蠻力擊打在了青煙里。
這一擊並沒有太絢爛的法術痕迹,也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看著和俗世里的武師差不多。
弢喆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的閉上了眼睛。
「啊~」
「啊啊~」
「啊啊啊~」
……
耳邊傳來一群人的慘叫聲,弢喆趕忙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青煙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唯有一地捂著眼睛打滾的人。
「大師兄……好強!」
弢喆心裡暗暗吃驚。
剛才,說實話,他還有些小看了任一,覺得他還如靈隱大陸時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少年,就這麼簡單的一拳,又不是市井小民打架,能有什麼用。
事實勝於雄辯,這一拳,真的很有用。眼前這一群剛才還得瑟不已的藥王護衛,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任一拍拍手,不屑說什麼,繞過這幾人就要離去。
一個人影猶如鬼魅般的閃現在他面前,陰森森的看著他,「閣下傷了人,就這麼離開?」
「不離開,你是要我等著給他們收屍嗎?」
來人說話不客氣,任一這脾氣也不小,和他懟了起來。
「老夫縱橫這方世界上萬年,像你這般張狂的後生,見得多也。」
「何須多言,你到底想說什麼?」
「知道那些張狂的後生,最後怎麼樣了嗎?」
「哼!大不了就是被你害死了,還能如何?」
「不不不!他們沒死,還活得好好的,但是,你要是看到過他們現在的樣子,就不會這麼無知無畏了,現在……他們即將是你的榜樣。」
這個神秘的人和這些護衛的修為,不可同日而語,只是須臾之間,就發出了排山倒海的術法攻擊,不光把任一二人籠罩在裡面,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無差別攻擊,被其捲入進去。
一時間整條街哀鴻片野,場面說不出的混亂。
「哼,大膽野道士,攪亂一條街的買賣,理當服刑十年,以消其罪。服還是不服?」
在他的眼裡,任一此刻已然受到重創了才對。因為他正一臉痛苦的憋著,靠著他身後的弢喆,渾身顫抖,已然快不行了的樣子。
「呵呵呵~~這位大哥,你是要笑死我嘛?啊哈哈~~~」
任一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
「這~~」
神秘人只覺得自己被打臉,打得硬生生疼的那種。
周圍的人一個二個都要死不活,滿地打滾,就這年輕得很詭異的年輕人,居然一點事兒也沒有。
「我不信,你怎麼會~~~」
「去死吧!」
惱羞成怒,讓這個神秘人終於使出了終極大殺招,頓時天地變色,飛沙走石,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