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點爆擊若等閑 第189章 他還是個人嗎?

大船的船體,除了有些淤泥外,看著還挺新,也沒有損壞的地方。

任一把弢喆放到一個乾爽的地方,活動了下筋骨囑咐席墨,「師妹,你們先待在這裡,等我查探一下情況再說。」

「去吧去吧!我們這麼大的人了,能照顧好自己,不用你操心!」席墨不耐煩的揮揮手。

「咳咳……好吧!」算他多此一舉。

只不過,他前腳才離開,後腳就被席墨叫住了,「等等……」

「你走了,我們啥也看不到,萬一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蟲子跑來,怎麼辦?」

席墨說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活該這樣的問題就該他任一來解決。

任一抿了抿嘴唇,無奈的把手裡的光球遞了過去,「拿去吧!」

席墨歡喜的接過光球,不再看任一一眼。

任一身處黑暗裡,停頓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默默地念叨了火字訣,手指尖一簇火焰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火苗不是很大,能見度很低,在這漆黑的夜裡,卻是能給人勇氣和希望。

他手頂著火焰,摸黑走進了大船,身後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船舷很高,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以任一現在的本事,可沒法跳上去。沿著四周查看了一下,整艘船卡在了這個地殼凹陷里,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屹立不倒。

也不知道當初,它是怎麼被巨浪衝進來的?

船頭朝向在裡面,靠近山洞壁,上面有些海水沖刷出來的坑洞,正好合適攀岩。

任一像只靈活的猴子,很快就爬到最頂端,一個縱身,跳到了甲板上,發出了震天響的聲音。

他靜靜的蹲在甲板上,意外的發現,並沒有把木板戳爛。

「嘿嘿,還挺結實!」

任一滿意的站起來剁了剁,隨即打量起船上的其餘設施。入目所及,船垝已經斷裂,上面的船帆破爛成條,隨意耷拉著,一看就是廢了,再不能使用。

別的設施除了有厚厚的灰塵覆蓋,卻是保存得很好的樣子,並沒有被破壞。

他在甲板上逛了一圈,沒發覺不對的地方,就連動物的痕迹也沒有,只看到一地的腳印,以及物品拖拉拽後,形成的痕迹。

「奇怪?這個山洞裡的蟲子都不來這裡安家嗎?」

他心裡充滿了疑惑,卻沒有人能給答案,走上前,用手輕輕的推開了緊閉的艙門。

一股時間久遠的,腐爛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趕忙後退了很遠。

良久之後,塵埃落定,他舉著手裡的火焰,踏入了那個有些幽暗的船艙。

而另外一邊,席墨百無聊賴的靠著洞壁。重傷初愈後,就一路奔波到此,還和一群噁心的小老鼠打了一架,她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她身旁的弢喆,不知何時醒轉了過來。只是靜靜的眨巴著眼,並沒有吭氣,就像個意識不在的木頭人。

「嘀嗒,嘀嗒……」

一滴液體滴落在席墨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觸感,把她一下子激醒了。

「什麼東西?呼呼……嚇死人了!」

她有些不高興的用手擦擦額頭,不耐煩甩甩手。把身子調換了下位置,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覺。

「滴答,滴答……」

那液體滴落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止過,且越來越多的架勢。

席墨睡不安穩,忍不住跳起來,胡亂髮著脾氣,「什麼破爛鬼地方,睡個覺也不得安寧,煩死人了。」

她走到弢喆的另外一邊,氣呼呼的靠著牆打算繼續睡。卻是沒有注意到弢喆的神情狀態,已然有了些微的變化。

其兩顆犬牙,一點一點的從嘴裡延伸出來,一雙眼睛泛著紅光眨也不眨,總而言之,這樣的他,像野獸多過像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液體滴落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席墨緊蹙的眉頭鬆緩下來,終於能安心的休息一下了,她忍不住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她的旁邊,弢喆也跟著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席墨只感覺一股涼風襲來,心裡帶著一絲不安,忍不住睜開迷濛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入目所及,讓她差點把手裡的光球拋飛了。

只見弢喆一臉邪惡的笑,露出那一對尖牙齒,伸出了一雙手,不對,準確的說,是伸出了一對爪子,上面的指甲足足有手指那麼長,光球的白光打在上面,還有刺眼的反光射過來,看著鋒利無比,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已經不是個正常人,這可不是惡作劇能裝出來的。

「師弟……你你你……走開,警告你啊,別過來……不然……我我我……對你不客氣了!」

席墨手裡的寶劍「鏗」的一聲抽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和弢喆對峙起來。

她現在萬分後悔留下來,早知道,開始就該死皮賴臉纏著任一,和他去探索那個船,也好過在這裡,遇上這麼奇葩詭異的事。

「嘿嘿嘿……嘿嘿……」

弢喆什麼也沒說,只是一位邪惡的笑,嘴裡的口涎嘩啦啦的淌著,說不出的噁心。

他的行動似乎有些緩慢,一步一頓的慢騰騰的向著席墨走過來,和他平日里動如狡兔的形象,簡直是天壤之別。

席墨怕小蟲子,可不代表她怕人,她雖然是個才成年的小女孩子,但是掄起膽量,在太壹宗門裡面,那都是能排上號的。

雖然弢喆這個樣子,挺嚇人的,她也不會犯怵,手裡的寶劍向前一挺,厲聲威脅道:「姓弢的,你再過來,信不信我一劍把你戳出個大窟窿?」

弢喆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她的威脅而有所緩解,他依然我行我素的繼續前進著。

「別逼我,你再這樣,我真對你不客氣了。」席墨手裡的劍又往前探了一步。

「呲啦」一聲,弢喆不躲不避,任由那劍指向他的胸口處。

衣服已經被刺破,一種碰到障礙物的感覺,讓席墨知道,她的劍已經刺進了這個人的肉裡面。

然而,此時的弢喆看也沒看自己的胸前一眼,更是不知道疼,臉上傻乎乎的笑容,從來沒有掩去過。

「嘿嘿……」

他依然還在向前走著,走得是那樣的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席墨的劍很鋒利,這一下戳得更深了。

在這麼下去,一個眨眼的功夫,絕對就能扎穿他。

好歹才剛聽了毛顯得說了三大戒律,絕對不能內鬥,否則後果嚴重。

席墨趕忙把手裡的寶劍抽了出來,其傷口處帶出一縷漆黑的血水,滴落在地上,只聽得「呲呲呲」的腐蝕聲響起,原來還算平整的地面,竟然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坑洞。

可見這血,毒性之強,實在罕見。

「你到底怎麼了?」

席墨一邊後退,一邊和弢喆保持一丈遠的距離。

弢喆沒有回應,即使受了傷,他的動作絲毫無損,還是堅持的對著席墨追趕了過來。

兩人就在這碩大的山洞裡,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不停的轉著圈圈,一個始終不好殺了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想殺了對面的那個人,卻總是差著那麼一點。

「你們在幹什麼?吃多了嗎?」

這樣的追逐,在聽到這聲暴喝響起來後,終於停止了。

「師兄,太好啦,你可算回來啦!」席墨心裡一喜,趕忙蹭到他身邊。

這聲師兄卻是第一次喊得情真意切起來。

任一不滿的離她遠一點,「你居然拿劍對著同門,你們太壹宗的人,都是這麼爭強好勝的嗎?」

他實在是對這樣的人無感,以後走在一起,是不是還要擔心自己的後背被人無端戳一劍?

「呃……」席墨原本喜悅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任師兄,非是我要對付他,是他要殺了我。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現在還是個人嗎?」

「咦?我才離開這麼一會兒,他這是怎麼了?中邪啦?」

任一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席墨的鋒利寶劍上,對於弢喆並沒有仔細打量。

此時聽得席墨的話,這麼一看之下,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深怕他那鋒利的大爪子把自己也撕成碎片。

面對任一的疑惑,席墨無奈的道:「誰知道他怎麼了,我醒來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辦?他這個樣子,還有救嗎?」

席墨不無擔憂地道。

任一堅定的道:「救!必須救啊,要是不救回來,我大爺就得背上一個克弟子的名聲,這怎麼可以。」

才剛收的徒弟,轉眼就嗝屁了,說出去多不好聽,他任一堅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席墨無所謂的道:「行吧,你是師兄,你說了算,去吧,趕緊救人去,把他拿下,他這個樣子,令人慎得慌。」

說完,席墨站得遠遠的,卻是沒有上前一起協助的意思,把這個事兒,完全推給了任一。

任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師妹,小心點,你可也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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