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闕天中近,蓬瀛海上遙。 第293章 紙糊高帽引陰差

一聽這話雲松可不困了。

他翻身而起。

阿寶對此很不滿,它剛做好打瞌睡的準備呢,於是就伸出爪子去抱雲松並發出不滿的嚶嚶聲。

竟然有些妖嬈!

可惜雲松一回頭看到了它那一肚子的護心毛。

於是他抓起阿寶的爪子給它來了個過肩摔:「嚶什麼嚶,你老老實實睡你的就是!」

他顧不上走大門,披上外套從窗戶翻了出去:「怎麼了怎麼了?王大帥遇刺死了?」

錢家是大門大戶,養著僕人丫鬟婆子之類,這些人已經早起忙活了。

所以有人一喊立馬就有人應和,前門養的幾條大黑狗嗷嗷嗷的吼叫,院子里頓時喧鬧起來。

雲松跑到前院的時候錢泉興正穿著衣服走出來,他問道:「是誰在吆喝?」

一個奴僕打扮的漢子慌張的跑過來:「大老爺,是我、是我,出事了,大老爺,出事了!」

「別著急,細細說。」錢泉興扶住他肩膀。

他重重的喘息幾聲,道:「大老爺,王大帥遇刺了,他……」

「他死了?」雲鬆緊張的問道。

這下子可有意思了。

漢子搖搖頭:「他沒死,但他的副官死了,他副官給他擋槍了,死的真慘呀,還有他手下警衛排的那些老總,也是死傷慘重。」

「多慘重?」雲松又問道。

漢子愣了愣,囁嚅道:「這個小的還不知道,不過他的副官真死了,警衛排也死了不少人,血流成河呢。」

雲松問道:「你看到流出來的血了?」

漢子點點頭,但他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錢泉興皺眉道:「王大帥的副官死了?那王大帥什麼情況?」

漢子沒來得及回話,外面響起腳步聲,有軍官沉著臉衝進來:「錢泉興錢老爺?在嗎?」

錢泉興急忙上前抱拳:「長官……」

「把你們家護院立馬調撥給我們,你們家所有人都出來,立馬到院子里來,然後沒有得到允許不準出門。」軍官打斷他的話暴躁地說道。

後面趕來的錢長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說道:「這位長官,我家裡有還未滿歲的嬰孩……」

「這個我不管,能喘氣的就出來。」軍官怒道。

錢長康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眼皮子挑了挑,幾個護院悄無聲息的圍住了軍官幾人。

這時候錢泉興揮手制止錢長康繼續說話,他微笑道:「長官的意思老朽明白了,您繼續忙,我錢家的事交給老朽來負責。」

「別出簍子。」軍官叮囑道。

錢泉興篤定道:「絕對不會,那啥,大江,你和朱老大帶弟兄們出去幫忙。」

錢滿江挺不樂意的。

錢泉興瞪了他一眼說道:「快去!」

軍官留下了兩個手下士兵一左一右守在門口,槍上膛、上刺刀,殺氣騰騰。

錢滿江和一個壯漢招呼了一隊護院,然後急匆匆跟著軍官離開。

錢長康看著軍官的背影臉色再度陰沉下來,他說道:「爹,為什麼要向他們妥協?王圭垚那個土包子還敢在咱老鎮耍橫?他以為他改名叫王天霸就真能橫行霸道了?」

錢泉興說道:「他不能,司馬氏能,司馬康死了,司馬氏要抓狂,這時候咱們不要去觸他們霉頭了。」

聽到這話雲松一驚,問道:「司馬康?是司馬氏當代家主司馬曜長子那個司馬康?」

為了更好的應付遺皇族,他把這幫人的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

錢泉興點點頭。

雲松問道:「王大帥那個副官是司馬康?錢老爺怎麼知道的?」

錢泉興簡單地說道:「以前曾經在生意場上偶然見過他一次。」

他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就這麼輕描淡寫,然後便去指揮管家清點家裡人員出來。

錢長康不悅地說道:「爹,真要把敦兒也帶出來?這多冷……」

「蠢!」錢泉興打斷他的話,「有些話迎合一下那軍官就是,你還當真了?」

守門的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抱著槍就上來了:「大膽,你說什麼?」

錢泉興冷漠的掃了這士兵一眼點點頭,立馬有護院風一樣竄上來,抓起士兵的脖子將他給懟到了牆壁上。

另一個士兵急眼了,趕緊拉動槍栓衝上來叫道:「你們幹什麼?」

錢泉興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遞給士兵,說道:「安靜,老總,你們只要在這裡安安靜靜的,這錢就是你們的,你們私下裡可以去喝個酒。」

「但如果你們要跟我錢家作對,那這錢就是你們的買命錢了,現在這個年頭收成可不好,有的是人為了幾個銀元去殺人,而我給你們的可是幾十個銀元!」

士兵驚怒交加:「你威脅我?」

錢泉興說道:「老朽只是向你們訴說事實罷了,而且你們了解我錢家的權勢,我錢家要是想找你們兩個人的麻煩,以你們兩個大頭兵的身份怕是扛不了吧?」

他親自過去推開將士兵懟在牆上的護院,又把另一張銀票遞上去:「老總發財。」

兩個士兵被他軟硬兼施的手腕玩的服服帖帖,兩人對視一眼收起了銀票。

一個士兵遲疑地說道:「但昨夜有刺客刺殺了我們副官,這是大事,王大帥很憤怒,我們要是敢瞞報什麼……」

「無需瞞報。」錢泉興笑道,「我們家裡人都出來,但有個還沒足歲的孩子和他的乳娘就沒必要出來了吧?其他人你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孩子和乳娘你們也可以查,不過就是勞煩二位老總進屋去查。」

士兵點點頭道:「這樣可以。」

雲松失望地問道:「啊?那貧道怎麼辦?也得在這裡待著?」

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錢泉興道:「錢老爺,這位是你錢家的什麼人?」

錢泉興說道:「他不是我們錢家人……」

士兵頓時抖擻起來,厲聲道:「你娘的,孩子不出來就罷了,你憑什麼不在外面等著?你也是孩子?」

雲松理直氣壯地說道:「是啊,貧道是個八個月零八千天的孩子!」

士兵一愣:「什麼——你娘,你玩我啊?」

錢泉興急忙說道:「老總息怒,這位道長雖然不是我錢家人,但卻是我錢家的貴賓,也是你們王大帥的貴賓,你們王大帥身邊那位四目道長正是他的師傅!」

一聽這話,倆士兵當場石化。

雲松見此頓時來勁了。

他上去甩巴掌就抽:「你娘、你娘!你說誰娘呢?嘴巴裡面塞了大糞啊?怎麼這麼臭?」

只聽啪啪啪脆響,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兩個士兵被甩的左右踉蹌。

兩人挨打了還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又尷尬的道歉:「道長恕罪,原來您是老天師的弟子,失敬失敬,那您也可以去休息,老天師的弟子必然不可能刺殺自己的師兄弟。」

聽到這話雲松收手。

他問道:「你們副官是四目道長的弟子?」

倆士兵頓時警惕起來:「你既然是老天師的徒弟,竟然不知道這事?」

雲松趾高氣揚地說道:「福生無上天尊,貧道是他今年剛收的徒弟,他收下貧道後便讓貧道留在山裡修鍊而自己外出了,所以貧道還不了解門內情況。」

「怎麼了,你們要管啊?」

軍閥手下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他這邊硬起來了,兩個士兵就蔫了。

其中一個趕緊說道:「不是不是,道長誤會了,那啥,您說的對,司馬副官是老天師的弟子,就是他請來老天師給大帥效力的。」

錢泉興問道:「那你們司馬副官怎麼會遇刺?」

士兵閉上嘴巴。

然後有一張銀票遞了上去。

他急忙接過銀票說道:「你還真問對人了,我今天凌晨開始值守,了解一些內情。」

「這些刺客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去刺殺我家大帥而是刺殺了司馬副官,當時也沒人看到他們進入大帥下榻的府邸,然後就聽見四目老天師一聲咆哮喚來天雷!」

「老天師第一個發現了刺客,他們迅速交手,但老天師一個人扛不住那一群刺客,最終遭受攻擊受了傷,還是我們開槍逼退了刺客。」

「後來大帥出來了,他沒事,而副官死了,死在自己房間里——腦袋搬家了,可古怪的是沒有流血!」

「還有我們大帥的一些新警衛,也死了,全死了!」

錢泉興問道:「新警衛?是不是你們副官也是新上任的?」

兩個士兵點點頭:「對。」

錢泉興也點點頭。

雲松也點點頭。

王天霸來老鎮有意圖,司馬家混入他隊伍里想玩魚目混珠的把戲,結果讓人給挑了……

這下子有意思了,老鎮要亂了。

錢泉興也意識到這點,他對錢長康說道:「儘快請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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