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第186章 緣分來了

中年人將手中鋤頭上的招魂幡扔掉,彎下腰開始小心翼翼的刨墳。

雲松攔住他問道:「你知道這下面埋的是個什麼東西嗎?」

中年人奇怪的看著他道:「當然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下面埋的是個小孩,是被家裡老人給借去子孫壽的倒霉孩子。」

雲松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中年人不耐道:「這你不用管,你就說你想不想去賭場大殺四方吧?想不想去賭場把輸掉的錢都給賺回來然後再大賺上一筆?」

雲松說道:「我當然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墳墓一旦挖開,我可能請不走裡面的那個鬼!」

中年人聯想到他之前說的話,終於回過味來:「你——你不是個尋常的賭徒?你懂行?」

事到如今,雲松不想裝下去了,他說道:「行了,我攤牌了,我其實是個道士!」

中年人試探地問道:「現在道士也有那麼大的賭性?你師傅要是知道你在賭場耍錢耍到這幅樣子,他不會懲戒你嗎?」

雲松沒好氣地說道:「誰說貧道在賭場輸錢了?還有你怎麼知道這個墳墓?」

中年人說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挖不挖了?我跟你說,這裡面真的埋藏著一個你說過的那種滯陽胎!」

雲松冷冷的搖頭道:「不只是滯陽胎那麼簡單,尋常的滯陽胎不會這麼凶,還要用硃砂熟土來壓制!」

「再說了,你想要請一個滯陽胎回家供奉,然後你就這麼空手而來?不做準備?」

中年人將包袱打開,說道:「我當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大包袱裡頭還有個小包袱,小包袱里的傢伙什還挺齊全,香燭紙錢、木馬面具紙風車,不一而足。

中年人說道:「你看,待會咱們挖出棺材,我會點燃香燭祭奉裡面那小鬼,到時候小鬼便會出現。等到它露面,你便好言安撫它,拿這些玩具逗它開心。」

「等到它開心了,你就背對棺材,我到時候會打開棺材,你要背走裡面的屍體,這樣小鬼就會跟你離開。」

雲松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這是從哪裡學到的歪門邪道?你覺得就憑這樣的手段能引走一個滯陽胎?」

中年人不悅地說道:「這樣當然能做到,我是親眼見過有人用這樣的手段引走了一個很厲害的嬰靈——別以為我糊弄你,那嬰靈真的很靈驗,它便幫助那人在賭場百戰百勝過,一天足足贏走兩千銀元!」

這話把雲松給弄服氣了。

敢情在這人的眼裡,他一直沒擺脫賭狗形象呢!

其實他是真正知道帶走滯陽胎的手段。

滯陽胎邪門,要將之帶走的手段更邪門!

中年人說的僅僅開端,這確實能把滯陽胎引出來,可若是不能讓滯陽胎滿意,那引出滯陽胎的人會遭到其慘烈攻擊,到時候像中年人這種水平的想死都不容易。

香燭引鬼之後,滯陽胎露面。

這時候它可能會有兩個表情,一個表情是痛哭,一個表情則是笑嘻嘻。

如果表情是痛哭還好辦,只要哄好它再以硃砂紅衣披身打開棺材,將其屍身背起來繞著墳墓轉圈。

轉到什麼地步才算完呢?轉到滯陽胎消失不見這就算完事,這時候才可以將其屍身放回去,然後連同棺材一起拖走帶回家供奉起來,這就算把滯陽胎請回家了。

但如果表情是笑嘻嘻那就不好辦了,這時候的滯陽胎殺氣極重,得要想辦法先消磨它的殺氣。

最常見的法子就是以殺解殺,最好找到搶奪滯陽胎壽元的老人,將老人在它面前折磨死,這樣滯陽胎便能解除殺氣。

如果不想殺人那就得殺牲口,準備好五牲四禽,將它們殺死在滯陽胎面前,再對其進行祭奉,這樣操作得當也能解除滯陽胎殺氣。

不管是殺人還是殺牲口,在這個過程中都要收集它們鮮血抹在身上。

如果還是不能解除其殺氣那就不好辦了,必須得用強力手段與它血戰,狠狠折磨它一番,將它打的越慘、折磨的越狠它越可能服軟,否則只能將之滅殺。

總之消磨掉滯陽胎殺氣後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施法,這時候要滿身鮮血的開棺將滯陽胎屍首背負起來,同樣要繞著墳墓轉圈,一直轉到滯陽胎消失。

這滯陽胎消失可不是回到了屍體中,而是藏進了主人身體里,到時候會在主人身上生出一張臉。

這張臉越清晰,滯陽胎的能力越強,但反噬也越厲害。

不管從手段還是後果來看,養滯陽胎都不是名門正道會幹的事,一般來說是黑茅一脈最擅長這種手段。

雲松估計中年人跟黑茅宗有關係,他說出的帶走滯陽胎之法不準確但也有正確之處。

所以他肯定懂相關知識的,懂多少這個不好說。

有可能是他了解帶走滯陽胎的秘術但不跟雲松說實話,想要害雲松。

也有可能是他背後的人沒跟他說實話,想要害他。

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到地頭上了,他都得把滯陽胎找出來。

中年人揮動鐵杴,隨著硃砂熟土飛散,一具小棺材慢慢暴露出來。

這口棺材規模很小,長度不足一米半,正是一口童棺。

棺材色澤通體殘紅,雲松上去伸手一摸。

這道紅色很是粗糙,是用粗硃砂混上膠水給塗抹而成!

就在此時,一股香火味傳進他鼻子里。

中年人點燃了香燭。

棺材上的硃砂紅漆頓時變得濕潤陰冷起來。

棺蓋開始輕微抖動發出『噔噔噔噔』的聲音,顯然裡面有東西在推動棺蓋。

中年人疑惑地問道:「這個小鬼怎麼沒有出來?」

雲松說道:「棺材被硃砂給塗了個遍,要知道硃砂乃是至陽至剛之物,粗硃砂沒有被過多打磨保留的天地陽氣更豐沛,最能困鬼,裡面小鬼雖然怨氣足,但想要衝破這麼多硃砂的束縛卻也困難。」

中年人說道:「那你趕緊背對棺材做好準備,我開棺把它放出來!」

一聽這話雲松嚇一跳。

被這男人的傻勁給嚇一跳。

「我話沒說清楚嗎?這棺材一旦打開讓裡面的滯陽胎出來,你那請鬼的法子壓根請不了它!」

中年人說道:「對,我聽你說過了,但我看你本事很大,你能對付的了這個滯陽胎吧?」

雲松愣了愣。

原來這貨不傻。

中年人又催促他道:「你趕緊背對棺材站好,我要開館了啊。」

再次聽到他這句話,雲松猛的意識到了自己會感覺他有傻勁的原因:他一直在讓自己背對棺材站好!

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念頭浮現在雲松心頭。

他便死死的盯著中年人看。

中年人被他盯的有些發慌,說道:「兄弟,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別這麼看我,現在你臉上還戴著個黑膜呢,你這樣看我怪嚇人的。」

雲松冷笑道:「你敢來衝撞鬼祟盜墓,還害怕個活人的注目?」

中年人一聽這話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他不自然地說道:「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我……」

「我什麼我?」雲松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現在還裝糊塗呢?你根本不是想來引走這滯陽胎,你想開它的棺材,偷它棺材裡的珍寶!」

中年人訕笑道:「沒有,真沒有,你誤會我意思了,我怎麼會幹那種事?」

雲松抬腳踏在棺蓋上說道:「好,那我現在把棺蓋踢開讓裡面的滯陽胎出來,只要咱們不偷它的東西,它起碼不會害死咱們。」

他正要下腳,這時候土崗遠處響起一個叫聲:「就在前面!他們還沒有走,我看到他們搞出來的火光了,弟兄們趕緊上啊!」

中年人瞪大眼睛看向來人,隨即面色大變:「不好,兄弟,是剛才被我嚇走的那倆人又回來了,而且他們還糾集了一群人,咱們得避避風頭!」

雲松不耐地說道:「幾個流氓無賴罷了,有什麼好避的?你害怕你就躲著,看我怎麼弄他們!」

話音一落他往腰上一拍,駁殼槍直接跳入他手中。

趕來的這夥人知道他手裡有槍,這些人也有槍,當頭倆人便一人端著一柄步槍。

見此雲松不裝逼了,趕緊先貓在一處墳墓後頭佔據有利地勢。

對方也沒有冒進,他們拉近了與雲松的距離後便有一個人扯著嗓子喊道:「對面的朋友怎麼稱呼?」

雲松聽到這聲音一愣。

有點耳熟。

他試探的往外看,說道:「你們怎麼稱呼?」

對面的人說道:「兄弟我叫楊達茂,因為擅長打洞鑽洞,江湖朋友抬愛,給我起了個諢號叫鑽山甲!」

「如果朋友你也是混江湖的,那你應該聽過的名頭,如果你沒聽過我的名頭,那應該聽過我們盟主——啊不,我家大哥的名頭!」

「我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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