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第166章 瞽仙

雲松從牢房裡跑出來就是為了拿回錢眼兒和厲鬼羊皮。

也不知道錢眼兒怎麼做到的,警察署里忽然內亂,高老五把駁殼槍當衝鋒槍使,將整個警察署里夜班值守的人全給打死了!

他被鬼迷心竅,殺了同僚之後竟然還想進入監牢大開殺戒。

雲松上去輕鬆弄死他奪回錢眼兒準備回家,正好木下成衣店在他回家路上,他便順路來找厲鬼羊皮。

但他來晚了。

木下成衣店裡的四個浪人全死了,只剩下那個胖胖的老闆。

老闆瘋了。

他拉尿了一褲襠,眼神獃滯、口水亂流,嘴裡喃喃有詞:「壓脈帶壓脈帶壓脈帶壓脈帶……」

雲松嘆了口氣,都是貪心惹的禍。

作為一個講道理的人,他起初並不想弄死這個胖老闆。

胖老闆不過想坑他而已,罪不至死。

可是胖老闆今天又聯合巡捕一起坑他,這就很過分了。

滬都巡捕很黑,沒有關係沒有背景又沒有錢進去就跟進地獄一樣,基本上沒法活著出來!

所以雲松得好好的教訓他。

現在老闆瘋了,他不大好意思動手,於是就決定不殺人了,打老闆一個半身不遂算了。

他在老闆腰椎上操作了一把,然後暗嘆一聲『婦人之仁』出門而去。

這趟收穫還行,沒白白坐牢,他弄死高老五的時候從對方手裡又搞到了一把駁殼槍和好幾個彈匣。

胡金子和大笨象在門外翹首以待。

令狐猹最早發現他,嗖嗖嗖跑過來掛在了他腿上。

阿寶也想這麼做,雲松嫻熟的抬起腳來。

然後阿寶主動滾了出去。

熟練的讓人心疼。

看到他回來,胡金子和大笨象歡欣鼓舞:「要飯朱門真的厲害啊。」

雲松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說的,這樣他自然疑惑:「你們什麼意思?我回來了跟要飯朱門有什麼關係?」

大笨象說道:「真人你傍晚被抓以後,我們立馬就得到消息了,本來老虎準備請仙兒上身去救你,然後來傳消息那個老乞丐說我們不用動彈,他們在滬都的舵主已經去聯繫警察局高官了,會儘快放你出來。」

「但沒想到這麼快。」胡金子讚歎道,「要飯朱門效率真高。」

「那肯定的,」大笨象也讚不絕口,「那老乞丐不是說了嗎?他們舵主今晚會宴請警察局的高官來解決這件事。」

雲松聽到他們的話後懵了:「要飯朱門已經動手要救我了?」

大笨象聽到他這話也有點懵:「真人,難道你被放出來不是他們的功勞?」

雲松苦澀的笑了:「我他娘是越獄跑出來的。」

不光他越獄了,那警察署看守室里的犯人多數都越獄跑了。

反正這年頭又沒有監控,他們裡面許多人都是被抓進來敲竹杠的,黑警們沒有將他們登記在冊,所以跑了就是白跑。

雲松同樣沒被登記,這樣他為什麼不跑?

可事到如今他發現他是白跑了。

要飯朱門今晚就聯繫了滬都警察署的高官,那他等於是被登記在冊了,他還得回去,否則那警察署如今一團亂麻、釀造慘劇,難免不會有人去懷疑他。

白跑了……

他黑著臉又回到警察署。

而直到此時警察署的亂局還沒有被收拾,倒是有警察已經到了,但藏在四周民宅里探頭探腦不敢進去,估計是怕被打了黑槍。

這樣雲松爬牆進去,又變成焱鋸落頭氏直接穿牆回到看守室。

看守室裡頭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跟他同處一室那人正在牢房門口往外探頭看熱鬧。

聽到雲松的動靜他便急忙竄回床下。

直到雲松冒頭他才鬆了口氣:「哎,是你呀,我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黑皮狗來了呢。」

「外面怎麼回事?大傢伙都跑了,你怎麼反而回來了?」

雲松苦笑道:「外面死了一堆黑皮狗,要出大新聞了,我回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呢,你怎麼沒逃跑?」

瘦削漢子搖頭道:「我不跑,待在這裡也挺好的,嘿嘿,這裡有地方住也有飯吃,我天天藏在床下也不會挨打,這可比待在外面自己賺飯舒服多了。」

雲松對他豎起大拇指。

這人要是會偷電瓶車,那妥妥的又是個網紅。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油紙包裹的燒雞遞給瘦削漢子:「雖然在裡面有飯吃,但很久沒吃到這個了吧?」

燒雞是現烤出來的,油光發亮,香味濃郁。

漢子眼睛亮了。

他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問道:「你你你,不是開玩笑吧?你給我的?讓我吃?對我這麼好?」

雲松說道:「你救了我一命,我送你一隻燒雞算什麼對你好?吃吧,要酒嗎?」

他順路買了一瓶酒,大浦大麴。

漢子點頭如搗蒜。

他抱著酒和燒雞,然後就哭了:「真好,真好,燒雞配燒酒,只有我大哥結婚時候我才這麼享受過。」

「兄弟,你對我真好,連我大哥也沒有你對我這麼好,要不然咱倆結拜吧,你當大哥我當兄弟。」

雲松無奈。

這漢子可能被關押時間太久,腦袋瓜子多少有點問題了,不過他不是傻,簡單是有時候邏輯有問題或者說話帶著傻氣。

他便說道:「你救我一命,我這人向來有恩必報,後面我會帶你出去的,到時候給你一些大洋你去盤個門頭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應該不成問題。」

漢子顧不上聽這些,他撕開油紙私下個雞頭,先從雞頭吮吸起來。

就從這點,雲松便知道這是個苦命人。

一直到快天亮警察署才重新進來人,而且一下子湧進來幾十上百號人,全是穿軍靴扛大槍的兵。

有人在外面嚷嚷道:「他姥姥的,一群孬種,老窩讓人給端了結果你們只敢在外面藏頭露尾?活該讓人殺上門來!」

又有人賠笑道:「張團長見笑,我們倒不是膽小,是這署裡頭的事太詭異,怕是有妖邪作祟,所以我們在等局長請高人來破局才敢進來。」

粗獷的聲音又響起:「有個屁,滬都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的人口,陽氣旺盛的就跟燒火一樣,什麼妖魔敢來找死?」

軍隊開進接管警察署,然後警察們進來辦案。

嘔吐聲、抽噎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

有警長帶著人進看守室,他們挨個審訊沒有離開的犯人。

也有警察來審訊雲松,他上來就拿警棍抽人:「說,外面的人是怎麼被你殺的?」

雲松一把握住警棍冷聲道:「外面的事與貧道無關!」

警察聽到這話一愣:「你、你是個道士?嘿,找到正主了,警長,這裡有個道士,外面的亂子肯定跟這道士脫不開干係。」

雲松鬱悶。

這孫子眼光還真准,一下子找出真相了。

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這個道理他懂。

所以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與這件事有關?

警長拎著馬鞭陰沉著臉進來。

他使了個眼色,手下巡警立馬瞪眼厲聲吼道:「說,你是怎麼謀害我們同僚的?」

雲松盡量心平氣和:「我沒有謀害他們,沒有謀害任何人。」

這巡警上來抬腳要踢他:「你娘的,嘴巴還挺硬……」

警長攔下他,面對雲松和顏悅色:「道士,你負隅頑抗是沒用的,你說你沒用謀害他們,那你怎麼待在牢里沒有越獄?」

卧槽!

雲松被他的邏輯給驚呆了。

你沒殺警署的警察為什麼留在了牢里?

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

這都是喪盡天良的邏輯啊!

他說道:「因為貧道沒有犯罪,貧道是清白的,所以為何要越獄?」

幾個巡警紛紛露出冷笑之色,他們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

「你是真嘴硬,看來老子不給你鬆鬆皮子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日,給我摁住他,我今天打掉他滿口牙!」

「老大你別管了,跟這種賤皮子好好說話沒用,就得上刑去招呼他!」

雲松冷笑道:「你們既然認定貧道有本事殺死上面那些巡警,那你們就不怕得罪了貧道,遭到貧道的報復?」

「換句話說,貧道要是有不動聲色就能殺死上面那些人的本領,還能留在這裡任憑你們侮辱?」

警長皺起眉頭。

他對左右說道:「這話沒問題。」

巡警們頓時喪氣。

然後警長繼續說道:「那他留在這裡就是沒有什麼本領了,這樣咱們不必害怕得罪他,去,狠狠地揍他一頓先泄泄火!」

雲松驚呆了。

自己八字跟滬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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