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傀與倀鬼相仿,都是鬼奴的一種。
倀鬼是活人被得道猛虎害死後所成,而陰傀則是有鬼被野神邪靈控制而成。
因為它們沒有自主意識,被控制後就被|操控了,如同傀儡一樣,所以得了個陰傀的稱呼。
這種鬼不厲害,它們往往是孤魂野鬼被控制後變成的,本身修為還是孤魂野鬼時候那樣,自然很好對付。
可是控制它們的野神邪靈很厲害。
它們被|操縱後修為不變,本身是弱雞,卻因為被修為高深的野神邪靈操縱著所以會做出一些違背本能的事。
比如不怕煞氣,比如不怕旺盛陽火。
這就是昨天雲松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他碰到的鬼軍官明明實力很差勁卻敢進入這別墅去糾纏金青山。
原來它們是陰傀。
陰傀會有這個名字還有個原因,便是它們決定不了自己的樣子。
就像人操縱了傀儡可以隨意給傀儡換樣子、換衣裳,陰傀同樣,它們被|操縱後也會被主人改掉樣貌身份。
所以會有源源不斷的鬼軍官到來,其實它們都不是那鬼軍官,它們只是被變成鬼軍官樣子的陰傀!
雲松進門立馬放出令狐猹。
令狐猹干別的不行,偵查陰氣和趨吉避凶的本事是一等一。
它現在不知道什麼是陰傀但知道這裡的鬼不厲害,於是它也想玩一把人前顯聖,就興緻沖沖往一個房間跑去。
房間門口站著一隊凶神惡煞的士兵。
他們舉著槍,槍口刺刀上掛了滴血的紅布,強大的煞氣撲面而來。
然而什麼卵用沒用。
陰傀不怕他們這個級別的煞氣。
不過它也沒能進入屋子裡,此時它躲在了牆角等待機會。
令狐猹直奔它而去,到了近前它最終還是急剎車。
慎勇!
阿寶與它相反,有頭無腦,直奔上去一爪子將陰傀給崩的灰飛煙滅。
雲松讓其他人在外面等待,他自己進去見金青山。
金青山臉色發青、眼窩發黑而嘴唇乾白起皮,就跟在網吧待了一個月才出門的三和大神。
雲松坐在他對面給他倒了杯茶,他發現是參茶就給自己也來了一杯。
抿著熱茶,他慢慢地說道:「你和你堂弟害過什麼人?你們一定將他害的很慘,所以他才能牢記你堂弟的樣貌,將許多鬼變為陰傀來折騰你。」
金青山苦澀一笑。
他擺出了拒絕配合的姿態,什麼話都不說。
雲松說道:「實不相瞞,少將,能操縱陰傀的可不是人或者什麼尋常鬼祟,它已經很厲害了,不是小道大言不慚,在小道看來整個築城如今能對付它的可能只有小道了。」
「如果你不讓小道對付它,那它遲早會要你的命。」
金青山終於開口。
他擺擺手說道:「我犯下的錯,就該我去承擔責任,多謝道長好意,但我不需要這份好意。」
雲松有點著急。
他並不是很在意金青山這種軍閥幫手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能操縱陰傀的野神邪靈。
什麼是野神邪靈?
陰陽不測之謂神。
神有神格有信徒,吃香火受供奉,分正神邪神。
野神是邪神中的一種,不過是其中水平最差的那一波,所以有時候也被叫做邪靈。
它們來路不正,或者是精怪所變、或者是鬼祟所成。
它們是這些東西偶然擁有了信徒得到了供奉吃上了香火所變成的,擁有一些神通,但屬於邪惡陣營,越是修為厲害越能作惡多端。
這點從它們煉製陰傀就能看出。
陰傀本質是孤魂野鬼,而孤魂野鬼頂多嚇人,它們很少去害人,並不屬於邪惡陣營或者正義陣營。
很多道士和尚碰到它們甚至不會傷害它們,要麼放它們離開要麼就超度它們。
而野神邪靈遇到孤魂野鬼卻抹掉它們意識將它們煉為自己的奴隸,供自己驅馳。
現在迫害金青山這個野神應該修為還不太厲害,所以它只是操縱陰傀來找金青山麻煩,而不是四處去作惡。
雲松想將它扼殺在搖籃裡頭,這也算是一樁積陰德的善舉。
金青山的心智很堅定。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雲松說什麼他都不肯改變主意。
雲松也是服氣。
兩人好一陣拉鋸,最終外頭響起跺腳敬禮問候聲:「大帥好!」
鹿敬天來了。
鹿大帥現在並不好。
他臉色陰沉、眼睛遍布紅血絲,嘴角燎泡起了倆,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雲松端詳了一下,還挺對稱。
鹿敬天身後跟著個面色慘白的中老年,他留了個金錢鼠尾辮子,腦袋剃得錚亮,面相蠻橫、眼神兇狠,一看就不是個好鳥。
雲松對他這個髮型很膈應,看到後就下意識撇嘴。
這中老年很是敏感,從他撇嘴便感知到了他的厭惡,便眯眼看他,並從袖子里滑出一把飛刀在手裡。
雲松立馬扣槍。
左手霰彈槍右手駁殼槍。
這時候鹿敬天說道:「雲松道長也在這裡?」
他向身後那中老年說道:「這就是本帥與你說過的雲松。」
中老年立馬將刀收了回去。
他舔了舔嘴唇果斷退出門外。
雲松見了露出冷笑:你嗎的知道老子手裡的槍厲害現在害怕了?老子可有真槍,專門干裝逼的。
鹿敬天也給他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滿驚天大人,是、算了,你們二位私下裡自己交流吧,本帥與青山有話說。」
金青山問道:「大帥您怎麼親自來了?」
鹿敬天說道:「本帥聽說你現在健康狀況不好,怎麼能不來看看你?你現在怎麼樣?」
金青山苦澀一笑,說道:「卑職命不久矣,怕是不能追隨大帥征戰四方了。」
鹿敬天一聽這話急了:「別胡說,本帥知道你是被鬼給纏了,沒事,這是陽氣受損,本帥給你帶了司馬家的補氣丹,你每次飯後吃一粒丹藥,幾天就能生龍活虎!」
金青山搖頭道:「大帥恕罪,卑職……」
「不能恕罪了。」鹿敬天打斷他的話,他對雲松使了個眼色,雲松給他回了個眼色。
然後兩人都懵逼了。
雲松是沒明白鹿敬天的意思。
鹿敬天是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回應自己!
他只好說道:「賢侄,你帶大家出去關上門。」
雲松把屋裡的人都帶出去,然後關上門又回來坐下。
鹿敬天繼續懵逼。
是、是我的吩咐不夠清楚?還是你膽子太大?
雲松覺得自己做的沒問題,他說的是:你帶大家出去,關上門。
關上門再回來嘛。
他自動腦補了下半句。
這時候金青山問道:「大帥,出事了?」
鹿敬天沒心情再去跟雲松耍心眼子。
他沉重的點頭:「出事了,第一師遭遇泥石流被姚鎮東帶兵給擊潰了。」
金青山點頭。
這事他自然知道,畢竟第一師可是他的嫡系!
鹿敬天苦笑道:「第五師賴三軍那條狗,他就是個狗娘養的!他得知消息後便背叛了本帥,趁著半夜大雨掩護帶兵離開軍營去了德禮縣!」
「名義上他說是德禮縣遇到山賊攻城,城門破碎、縣長被殺且第五師的獨立團被山賊伏擊損失慘重,他前去剿匪鎮守德禮縣,但實際上你我都知道,他這就是叛逃了!」
「德禮縣周圍哪有什麼能攻破城門、伏擊獨立團的山賊?賴三軍這狗娘養的是在侮辱本帥的智慧!你看他甚至懶得找一個更好的叛逃理由!」
金青山沉默的點頭。
雲松有話說。
或許賴三軍沒有糊弄你,起碼他們那縣城的城門真讓人給攻破了——
不錯,正是在下!
當然這話不能說。
而且賴三軍應該確實是叛變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攻破過德禮縣城門也幹了這第五師的獨立團,但那都是十幾天前的事了。
賴三軍這時候帶兵去德禮縣明顯不是要去處理相關事宜。
金青山也說道:「大帥別生氣,賴三軍是學姚鎮東割據一方,然後他觀望咱們與姚鎮東的戰事,只要咱們能鎮壓姚鎮東的叛軍,他會比任何人回來的都要快。」
「等到他回來,你必須得儘快著手肢解他們第五師,派您的心腹去執掌基層,不能再因為以往的交情而對他額外開恩,看著他做大了!」
鹿敬天苦澀地說道:「如果咱們不能鎮壓姚鎮東的叛軍呢?」
金青山篤定的一笑,說道:「第一師雖然遭遇泥石流和叛軍夾擊而潰敗,但卑職相信他們主力猶在,且不會背叛大帥!」
「這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