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沒證據。」
出了陳家,王福疇說道:「當時在場的都是黃家人。」
沒有證據你扯個淡啊!
「若是以往咱們能強行拿人動刑,可此次許多人站出來為黃元初喊冤,咱們反而不好動手了。」
這讓賈平安想到了許多事兒。
有恃無恐啊!
賈平安隨即就去了百騎。
「黃元初。」
黃元初抬起頭來,「趙國公?」
「幸會!」
賈平安說道:「最後問你一次,坦白從寬……陳煌的腿可是你令人打斷的?」
「絕無此事!」
黃元初堅定的道:「這是污衊!」
賈平安問道:「你確定?」
黃元初點頭。
賈平安轉身就走。
「看好此人,若是查清是他所為,我令人來服侍他。」
黃元初依舊是被冤枉的模樣。
包東獰笑道:「國公來服侍你,好運氣!」
……
賈平安回到了家中,叫來了王老二。
「公主那邊的事暫且擱置,先查查黃元初家。」
王老二倒是無所謂,「如何查?」
賈平安說道:「萬年縣和百騎都想著能撬開黃元初的嘴,可那些豪奴呢?多半暫時去了城外某處……」
王老二心中一驚,「郎君,要去城外動手?」
「誰說的?」
賈平安搖頭,「你去尋了鄭遠東,告訴他,發動惡少遊俠兒,告訴他們,耶耶懸賞一萬錢,要麼有黃元初動手的證據,要麼有黃家突然消失那些僕役的去向,要快!」
「一萬錢?」
王老二都被鎮住了。
在這個時代,一萬錢就代表著財務自由。
古今中外誰不想財務自由?
「錢嘛!」
賈平安說道:「賈家不差這個。」
王老二去了平康坊。
鄭遠東看著又胖了些,見到王老二盯著自己的肚子就笑道:「最近跟著他們操練了一番,肚皮倒是小了些。」
王老二說道:「郎君讓我來此,是請你去傳個話,黃元初之事你可知曉?」
鄭遠東明著是個酒肆掌柜,暗裡卻接過了許多多的那些小弟。
「知曉。」
王老二說道:「郎君讓你去放話,懸賞能尋到黃元初打斷陳煌腿骨的證據,或是能尋到黃家事後消失的那些僕役去向的消息,一旦證實,馬上付錢。」
鄭遠東問道:「多少錢?」
「一萬錢!」
鄭遠東回身。
身後一群惡少目瞪口呆。
……
炸了!
整個長安城的黑社會團體炸了。
「趙國公懸賞一萬錢,要黃元初打斷陳煌腿骨的證據,或是黃家那日消失僕役的去向消息。」
「一萬錢?」
「沒錯!就是一萬錢!」
「誰傳的話?不會是謠言吧?」
「鄭遠東傳的話。」
「那必然是真的,動手動手!」
亂了。
一萬錢的懸賞出來,那些惡少遊俠兒都在四處奔走。
……
「黃元初沒開口。」
趙興添和幾個同伴在喝酒。
「無憑無據誰敢動手?若是如此便是違律。太子第一次監國便視律法為無物,這個消息傳出去,黃元初就算是被定罪也值當了。」
另一人笑道:「此事查不到。再有黃家已經補上了賦稅,該繳納的都繳納了,家中還出了一人去頂罪。如此誰能查清此事?」
「黃元初知曉此刻自己開口的後果。」趙興添淡淡的道:「咱們在他的身後,他一旦開口,太子定然會嚴懲,斷了小吏的腿,萬年縣的官吏能讓他在牢中活成半人半鬼。」
一個同伴說道:「賈平安在,要小心此人!」
「賈平安?」趙興添微笑道:「他是厲害,不過此事卻不在於厲害,而在於無懈可擊。他若是敢對黃元初動手,不管黃元初是否招供,外面就會流傳著太子狠厲,視律法為無物的話,而他賈平安便是頭號打手。」
同伴笑道:「如此不管如何,都是我等贏。」
趙興添矜持一笑,「誰說不是呢!」
叩叩叩!
僕役過去開門,隨即進來一個男子。
「何事?」
趙興添問道。
男子說道:「賈平安懸賞一萬錢,要黃元初毆打陳煌的證據。還有黃家那幾個消失的僕役去向也可以。」
趙興添笑道:「黃元初確定當時就只有他的人在場,如此誰能作證?至於那些動手的僕役,他們去了城外,誰知曉他們的去向?」
他發現男子面色難看。
「可是不妥?」趙興添笑道:「賈平安此舉只是慌不擇路,病急亂投醫而已,何須在意!」
男子說道:「郎君不知那些惡少遊俠兒的本事……」
趙興添皺眉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
「那些惡少遊俠兒看似洒脫,可卻缺錢。一萬錢足以讓他們從此變成有錢人,他們會發狂了在城中和城外搜尋,去打探……」
趙興添出身不俗,對社會的陰暗面壓根沒了解,「他們難道比百騎還厲害?」
男子點頭!
……
「殿下,趙國公懸賞一萬錢,要黃元初犯事的證據。」
李弘看著戴至德,「懸賞……可管用?」
他是太子,常年在宮中,錢這個東西對於他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後世所謂我不喜歡錢,在此刻大唐皇室的面前大概率會被打臉。
這是真的不喜歡錢!
戴至德愣住了。
他是前宰相戴胄的嗣子,沒受過什麼苦,哪裡知曉懸賞是否有用。
他看向了其他人。
沒人說話。
戴至德就問了一個內侍,「若是你在宮外得知了這個消息會如何?」
內侍說道:「奴婢會四處搜尋消息,不吃不睡也得尋到證據。」
戴至德問道:「為何這般傾力?」
內侍看了一眼太子,「窮。」
……
衛英下衙了。
「衛公。」
不良帥陳子衿和他一起出去,「今日事少了許多,往日少說十餘起案子,或是打架,或是行騙……」
衛英說道:「興許那些惡少暫時歇息了吧。」
二人出去,就見到王福疇一臉驚訝的進來。
「衛公。」
以前萬年縣的官吏都稱呼衛英為老衛,自從多了個女婿後,稱呼慢慢都變成了衛公。
「王少府這是忙什麼呢?」
衛英笑著問道。
王福疇喘息了幾下,「你那女婿啊!趙國公剛懸賞一萬錢要黃元初打人的證據,衛公,整個長安的惡少和遊俠兒都出城了,不得了了!」
衛英:「……」
陳子衿不敢置信的道:「一萬錢,那麼多?我都想去!」
王福疇苦笑,「衛公,你那女婿,你覺著如何?」
衛英說道:「敗家子!」
……
高陽正在和一群貴婦聚會。
清淡的果酒,上好的下酒菜。
一群貴婦就這麼能坐大半天。
今日的主人急匆匆的趕來,一臉興奮。
「公主,你家那個不得了。」
「誰?」高陽喝了口淡酒,覺得不爽。
「趙國公啊!」
眾貴婦支棱起耳朵。
八卦來了!
主人說道:「趙國公剛才令人傳話,懸賞一萬錢要黃元初傷人的證據,好大的手筆,長安城中的惡少遊俠兒都出城了。」
一群貴婦不禁驚嘆不已。
「這趙國公,真是不差錢啊!」
小賈又出風頭了。
高陽淡淡的道:「小賈做事就是這樣,男兒氣十足,我看長安就沒有能比得過他的。」
眾貴婦心中酸楚,但仔細一想卻沒法辯駁。
「想想我見識了多少男人,可仔細想想卻無一人能及得上趙國公。」一個貴婦不掩飾自己的艷羨,「公主好福氣!」
眾貴婦看著嬌艷的高陽,不禁心中發酸。
這位公主從前跋扈,大伙兒都覺得她以後就這樣了。可沒想到她竟然找到了賈平安。
雖說不是明媒正娶,但看看高陽如今多幸福!
比我等明媒正娶的都幸福!
我嗅到了酸味!高陽的嘴角微微翹起。
……
趙金帶著兩個兄弟站在了坊門前。
羅老五的臉脫皮了,黑一塊白一塊的,「兄長,昨日咱們在長安城中搜尋了許久,一無所獲,別人早就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