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斷腿啊

刑房裡味道古怪,各種刑具或是掛在牆上,或是擺放在案几上,看著很是攝人心魄。

黃元初被帶到了刑房,彭威威來了。

「你的事我們都知道,早點交代清楚,你好我們也好。若是負隅頑抗,你要知曉,再多的漢子進了百騎都會在耶耶的手中變成繞指柔,你可想掂量掂量!」

黃元初喊道:「我冤枉!」

彭威威冷笑,「進了這裡就沒有不喊冤枉的!」

「冤枉!」

喊聲不斷。

彭威威拎起小刀,獰笑道:「耶耶給你開條縫可好?」

黃元初的眸子里多了驚懼之色,但他牢記那些話,就喊道:「我冤枉啊!救命!有人要屈打成招!」

晚些彭威威出去。

明靜雙手抱胸站在外面,「很難搞?」

彭威威羞愧的道:「是啊!不論如何威脅他就是喊冤枉,若是能動刑,我保證一刻鐘之內讓他開口。」

明靜搖頭,「沒有證據,這等事本該由萬年縣或是刑部接手,百騎接手便是違規,若是動刑,不論好壞都沒好結果。」

投鼠忌器!

明靜雙手抱胸,往上顛了顛,說道:「殿下那邊正在等待好消息,可……」

她隨即進宮。

「殿下,百騎無能。」

李弘放下手中的文書,有些不滿的道:「他不肯招供?」

明靜說道:「是,不管是威脅還是什麼,黃元初只是大喊冤枉,說要屈打成招。」

李弘問道:「你以為可能動手?」

明靜搖頭,「奴婢以為不能,否則外面會說是屈打成招。」

李弘點頭,覺得此人倒也知曉分寸,「你知曉就好,此事要想辦法,三日之內,孤要黃元初開口。」

明靜暗自叫苦,「是。」

曾相林送她出去,說道:「這三日之內會有許多人來聒噪,殿下初次監國,不可太過,所以百騎要抓緊了。」

明靜應了。

但這事兒很難。

她緩緩走在宮中。

「他的胸肌好強壯,看著都心動了。」

幾個宮女路過。

明靜低頭看看自己的凶,煩惱不已,「為何要生這個東西?」

累贅!

……

賈平安答應了新城三日內把那個猥瑣的造謠者揪出來,如今正在分析。

「公主地位超然,深得陛下的愛護,她的性子也不會結仇……」

賈平安仔細回想著新城這個人。

「溫柔,骨子裡卻是豪爽的一個人。」

「做事有分寸,不跋扈。」

「長得美,卻不肯儀仗美貌去做什麼。」

「看似柔弱,實則聰慧,冰雪聰明……」

「這樣一個人……她哪來的仇人?」

賈平安在紙上寫寫畫畫的。

「士族?他們吃飽撐的去對付無害的新城!」

士族連高陽都不肯出手,更遑論新城。

「沒仇人啊!」

賈平安有些頭痛。

「郎君。」

王老二回來了。

「如何?」

賈平安精神一振。

王老二滿頭汗,「我查了一圈,查到東市就斷掉了。」

「停止追查謠言的來頭。」

賈平安說道:「這等事查不清了。」

他想了想,「公主並沒有真正的仇人,可謠言這般惡毒,分明就是想毀了她。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賈平安摸摸下巴,「做事要從利益上去分析……」

嗖!

王勃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老鼠,嗖的一下進來了。

「先生,我來聽課。」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功課做完了?」

王勃點頭,「做完了。」

賈平安重新找回了思路,「能散播這等惡毒的謠言,那人想要什麼?」

王勃最喜歡從先生這裡學習思考的方法,「先生,他想毀掉公主的名聲。」

賈平安點頭,「毀掉公主的名聲對他有何好處?」

方法論來了。

一步步的推導。

王勃想了想,「先生說公主並無仇人,那隻能是為了解恨!」

「誰會恨公主?」

賈平安再度推導,「公主在宮中地位超然,從不摻和那些紛爭。在宮外就更不用說了,公主一般不出門,她也不缺錢,無需和人爭奪什麼田地產業……」

王勃在思索。

這個弟子足夠聰明,就是太喜歡裝比,讓賈平安很頭痛。

王勃說道:「先生,利益有許多種。除去宮中和宮外的利益之爭之外,我以為還能看看其它的紛爭。譬如說公主和外界的交往。」

「這正是我想到的。」

賈平安微笑道:「公主最近只和高陽她們一群貴婦聚會,或是打馬毬,或是出城踏青,再無別的接觸。」

王勃問道:「先生,那些貴婦會不會嫉妒公主的美貌?」

「這個問題提的好,不會。」賈平安搖頭,「公主又不是那等經常出門交際的人,不會搶了她們的風頭。」

「那……」王勃卡殼了。

賈平安說道:「最近幾年一直有些狂蜂浪蝶在公主府外面蹲守,就想贏取了公主的青睞,由此一朝青雲直上,富貴盈門。」

王勃訝然,「他們不敢吧?」

「今日我教你個乖。」賈平安說道:「男人分多種,喜歡女人是本能。有的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會默默看著她,不敢去表露心跡。」

王勃說道:「這等人深情。」

賈平安搖頭,「這等人最終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娘子。」

王勃的臉綠了。

賈平安繼續說道:「大多男人在喜歡一個女人後會去追求,但求而不得很痛苦。這等痛苦有的人在煎熬許久後脫離了出來,而有的人卻會耿耿於懷……對了,這等人有個特性,他們覺著這個世間欠自己的。」

王勃想了想,「先生是在說我嗎?」

賈平安想了許久,點點頭。

「是。」

……

徐小魚摸進了孫家。

孫家好歹也是大家,門子有,狗子也有。

大晚上摸進來,首先得避開狗子。至於護衛……徐小魚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他一路摸到了後院。

後院此刻燈火通明,最大的房間外站著幾個侍女。

徐小魚在正面偷窺。

裡面是三個男子,其中一個頗為俊美。

此人就是孫振!

另外兩個也算是不錯,卻不及孫振。

再下面些有個貴婦,笑吟吟的。

沒辦法靠近偷聽!

「……無礙!」

「飲酒!」

徐小魚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些。

晚些酒宴散去。

孫振和貴婦一起出來。

「阿姐放心!」

貴婦笑道:「我自然放心。」

貴婦和一個男子就去了客房。

徐小魚靠近。

「……今日你盯著大郎的侍妾作甚?難道想偷腥嗎?」

「胡說,我何曾看?」

一陣埋怨後,貴婦好像是主動上了。

裡面喘息聲陣陣,不過片刻就消停了,旋即貴婦在咒罵,男子裝作打鼾……

沒價值。

徐小魚摸到了另一邊,孫振此刻剛進屋。

「小寶貝!」

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浪傳來。

「你家那死鬼也敢夜裡放你出來?」

女人喘息道:「我先前灌醉了他,晚些回去就是了。」

「住在一個坊里就是省事,來,低頭……」

一陣折騰。

……

帝後都走了,對於長安的許多人來說就是解放了。

比如說賈平安。

「都什麼時辰了?國公竟然還沒來?」

吳奎沒有跟隨去九成宮,他覺得皇帝深諳趙國公的秉性,特地留下自己來主持兵部的日常事務。

可這天色都大亮了啊!

人嘞?!

人在大明宮中。

帝後走後,人渣藤就變成了太子的狗腿子,這兩日很是忙碌。

「外面好些人在鼓噪,說那黃元初不過是太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他做雞別人看不上!」

李元嬰愣了一下,「什麼雞?」

「你不懂的雞。」

賈平安冷笑道:「陛下才將走,這些人就借著此事鬧騰,不外乎就是想讓太子焦頭爛額,打擊太子的名聲。有趣。」

李元嬰苦笑,「先生可不敢有趣,先前不少奏疏都是為了黃元初說話,說是冤枉了他,該放人。隱晦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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