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你竟然還敢劫持人質?

「再來一碗!」

徐小魚帶著一身露水蹲在廚房門外,隨手把空碗遞進去,曹二趕緊再給他弄了一碗餺飥。

「多加些肉片!」

「多加些蔥花。」

「多放些油啊!」

王老二踹了他一腳,「就特娘的得意,是查到了什麼?」

徐小魚吸吸鼻子,得意洋洋的道:「等郎君來了再說。」

王勃來了。

狄仁傑也來了。

「你說是查到了什麼?」

狄仁傑經常被王勃懟,是人都有脾氣,所以準備給王勃一個背刺。

王勃想了想,「釀酒那家人說是沒嫌疑,蘇能的兄弟難說,還有就是楊稷……酒樓的也有嫌疑。」

娘的!

有嫌疑的都被你說出來了,我說什麼?狄仁傑忍不住罵道:「小子狡黠!」

王勃覺得狄仁傑太蠢了些,「我覺著是酒樓的人。」

狄仁傑搖頭,「我卻覺著是他的兄弟,你且想想,他的兄弟被人收買,隨後下毒……」

賈平安出來了,見徐小魚在吃餺飥,就說道:「你吃你的。」

可徐小魚哪敢怠慢,先是得意的看了師傅王老二一眼,「郎君,那酒樓的夥計王訓農昨日去了青樓。」

賈平安眯眼,「青樓花費不菲,他哪來的錢?」

「他尋了誰?」

「他尋了一個上等的女妓,一直到凌晨才出來。」

賈平安緩緩問道,「那個女妓可是名聲在外?」

徐小魚點頭,「那女妓價錢適中,那些商人最喜光顧。」

頂級女妓睡不起,那就睡名氣大的。

「王訓農往日就聽聞了這個女妓的名聲,定然心癢難耐,可卻囊中羞澀……」

夥計的薪俸去不起青樓。

「可他的工錢只能供他去尋那些私娼。可一旦有了錢,他就忍不住去尋了自己苦思許久的女妓,這一去就折騰了一夜。」

腰子不錯,但更多是得償所願的癲狂,恨不能一夜不睡。

賈平安冷笑道:「旁的也就罷了,一直到凌晨才出來,看著如何?」

徐小魚說道:「看著腳下虛浮,面色也不好看。」

所謂色是刮骨鋼刀啊!

賈平安心中又多了些把握。

「盯著他,另外,去把那個女妓帶出來。」

……

探梅的生意很好,好到樓里的頭牌都比不過……雖然每次頭牌收的錢多,可架不住探梅的次數多啊!

薄利多銷的好處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一夜疲憊後,探梅睡的很香。

「娘子!娘子!」

探梅睜開眼睛罵道:「叫魂呢!」

婢女俯身看著她,「外面有人求見!」

探梅此刻腦子是暈乎的,下意識地罵道:「昨夜老娘被那個賤狗奴折騰了一夜,就說白天不做了,晚上再來。」

婢女卻不走,「那人說娘子拒絕了會後悔……」

咦!

探梅心中一動,精神了幾分,「難道是慕名而來的豪商?快,快快快!」

她兩眼放光的下床,婢女說道:「先洗漱吧?」

探梅搖頭,「那是豪客,不能讓他久等。再說了,洗漱什麼?往常接幾個客人也都沒洗漱,難道還嫌棄?快些。」

化完妝後,探梅緩緩下樓。

樓下有個年輕男子。

「見過郎君!」

探梅放緩了腳步,把腰肢扭起來,頓時屁股也跟著左右甩動,婀娜多姿。

年輕男子頷首,「我家郎君在外面。」

探梅不禁退後一步,「奴不出去。」

老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只管去。」

探梅回身,「若是不妥……」

老鴇搖頭,看了年輕人一眼,頗為忌憚的道:「走後門,不會有問題。」

這個年輕人是誰?竟然讓老鴇這般忌憚。

探梅生出了好奇心,心想那位郎君是誰?

等她出去後,年輕人回身道:「你既然要了我家郎君的名號,那便該知曉守密。若是今日之事外泄,被人滅口就只能怪你自己多嘴!」

老鴇一個哆嗦,「是是是,請賈郡公放心。」

探梅出了後門,就見一個男子站在前方,負手仰頭看著探出牆壁的樹枝。

「見過郎君。」

只有一個人啊!

探梅放心了。

男子問道:「昨夜來的那人一直到凌晨才走,他說了些什麼?」

探梅心中一怔,剛想婉拒,可猛地想到了老鴇先前的忌憚模樣,還有讓她便宜行事的眼色。

「那人猴急……」

男子點點頭,意態閑適的道:「只管說。」

可你好歹回個頭啊!

你不回頭我不自在!

探梅繼續說道:「他說想死他了,一直想睡了奴,想了好幾年……」

男子背負著手,突然問道:「可說了為何能來了?」

哪怕知曉男子看不見自己,探梅依舊點頭,「他說發財了,讓奴等著他,過幾日再來……」

「有趣!」

探梅說道:「那人一直折騰,不行也折騰,奴不肯了,他就央求,說多給錢。奴說有錢自己存著不好?」

「他多給了錢,奴便任由他折騰。後來他折騰不動了,就不住的揉捏,又問奴為何流落青樓,為何不從良。」

男子輕笑道:「男人最喜把良家婦人拉下水,更喜勸女妓從良。」

探梅一怔……

是啊!

「奴這些年遇到的男人,許多都會勸奴從良,說女妓如何如何不好……」

「他還說了些什麼?」男子突然問道。

探梅下意識的道:「他還說他有錢了,下次給奴帶一根銀釵來……」

男子不再說話,探梅心中有些失望,「凌晨他才念念不舍的離去,臨去前又懊惱說不該來……」

「多謝你了。」

男子緩緩回身。

探梅說道:「不敢……咦!」

探梅瞪大了眼睛,「賈郎?」

我在青樓的名聲依舊如故,讓人惆悵。

賈平安頷首,「此事需守密,倒是怠慢了你。」

探梅歡喜的上前一步,卻又止步,「奴臟,不敢褻瀆賈郡公。」

這個女人倒也率真。

賈平安含笑道:「若是有人來問你此事,只管說,無需遮掩。」

探梅卻堅定的道:「奴定然不說,誓死不說!」

賈平安莞爾,「無需如此,多謝了。」

賈平安轉身離去。

探梅看著他的背影,前方突然冒出一個男子,身後也傳來了腳步聲。探梅回頭,就見到一個獨眼男子走了過來。

「你……」探梅心中一緊,就想回去。可看看賈平安並未回頭,就猜男子是他的人。

獨眼男子看著兇狠,可聲音卻頗為柔和。

「這是郎君給你的。」

一個小包袱遞過來,探梅紅著臉:「奴自願為賈郎如此,無需報酬。」

獨眼男子沉聲道:「我家郎君的東西從未有人拒收。」

說著包袱就塞了過來,獨眼男子追了上去。

包袱小的可憐,有些沉甸甸的,探梅打開一看……

兩錠銀子!

探梅抬頭看著小巷,獨眼男子已經轉過了盡頭,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銀子,歡喜的道:「這下能回去了。」

隨即她不禁駭然。

「賈郎竟然知曉我還差了多少錢就能從良了?」

她有些惆悵的道:「可惜不能和賈郎同床共枕。」

……

賈平安一出了小巷就吩咐道:「那邊不會給綢緞或是銅錢,否則太大容易被人發現,如此唯有給金銀。金子少見,多半是銀子……去周邊兌換銅錢布匹的地方查問昨日兌換銀子的情況。」

「會不會人太多了不好查?」

陳冬覺得此事有些麻煩。

賈平安搖頭,「一般人無法獲得金銀。金銀都流入了宮中朝中和世家權貴家中,這些人家除非是沒落了,否則金銀都不會出,會當做是壓箱底的寶貝。」

他緩緩道:「所謂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那些人家最知曉該儲存什麼。只管去,我的判斷,昨日最多就他一人兌換。」

賈平安隨即去了鐵頭酒肆。

「老鄭!」

鄭遠東如今就是酒肆的掌柜,見到賈平安來了就問道:「可是有事?」

賈平安搖頭,「路過在你這裡坐坐。」

鄭遠東一聽就吩咐道:「弄茶水來。」

「你還記得我白日不飲酒?」

鄭遠東搖頭,「我也不喜白日飲酒。」

二人說了些近況,直至陳冬回來。

「有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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