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吏部……炸了

「密諜多往遼東那邊派。」

兵部,賈平安侃侃而談。

吳奎皺眉問道:「為何?遼東那邊高麗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新羅和百濟如今殺的滿頭包。上次記得你說大唐應當等時機恰當了再出手……為何這般急切?」

「此一時,彼一時。」賈平安覺得吳奎少了機變,太穩反而不妥,「如今還得看倭國的動靜。倭國若是加入了戰團,高麗也坐不住,如此,一掃遼東的機會就出現了。」

吳奎越發的不滿了,眼神凌厲,「吐蕃那邊才是要緊的地方,密諜應當多派往吐蕃。」

賈平安覺得此人是在胡攪蠻纏,就屈指敲擊了一下案幾,「你可懂大勢?」

任雅相腹瀉好了,但身體還是太虛,才將來一日就再度告假。兵部如今是賈平安和吳奎做主。

吳奎的火氣一下就沖了上來,一拍案幾,「老夫如何不懂?老夫來兵部時,你還在華州鄉下種地!」

原來你一直在蔑視我?

華州鄉下,種地……這幾個片語合起來,活脫脫的便是一個輕蔑的嘴臉。

世家門閥、權貴官員、豪強、小吏……最後才輪到農民,這便是大唐的階級排序。

賈平安看著吳奎,突然就怒了,說道:「大唐當初撤軍便是為了讓四國之間相互廝殺,大唐才能從中漁利。如今新羅與百濟大打出手,高麗在側虎視眈眈……知曉高麗為何在被大唐打殘之後還會捲入戰團嗎?」

吳奎:「……」

「你不知道!」賈平安輕蔑的道:「如此我來告訴你,只因為高麗懼怕大唐,泉蓋蘇文擔心下一次大唐兵臨遼東時,就是高麗的末日。為此他必須要滅了新羅,如此,在與大唐的廝殺中,高麗才能全神貫注,不必擔心新羅從身後給他們一下。

更能聯手沒了對頭的百濟共同抵禦大唐,如此高麗加百濟,勢力並不弱於高麗當年……這些你可知曉?」

吳奎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不知曉!」

賈平安冷笑道:「你可知曉倭國必然會介入?倭國一旦介入遼東局勢會如何發展你可知道?」

「倭國介入不過是你的臆測,豈能作為謀劃的憑證?」吳奎的呼吸急促了些,「你……你莫要咄咄逼人!」

「拭目以待就是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一個華州的農戶都知道的事兒,你為何不知道?嗯?」

「我咄咄逼人?」賈平安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吳奎,「農戶怎麼了?農戶吃你家的糧食了?沒有農戶種地,你吃什麼?吃自己?農戶怎麼了?我這個農戶能種地,能領軍廝殺,能作詩寫文章,能謀劃戰事……你,會什麼?你拿什麼和我比?臉皮?」

賈平安看著房門,「來人。」

幾個官員魚貫而入,剛才他們在外面聽了一耳朵二位大佬的爭執,下意識的看了二人一眼。

吳奎面色鐵青,竟然是被賈平安批駁的毫無還嘴的餘地。

好厲害的武陽公。

賈平安平靜的道:「密諜馬上調去遼東,告訴他們,盯住高麗。另外,一旦得了倭國登陸的消息,要當做是十萬火急的重要消息馬上送到長安。」

賈平安嗅到了令人興奮的氣息。

「是。」

高麗被打殘了,新羅和百濟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這些消息對於倭國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冒險機會。此刻不出兵,等大唐掃蕩了遼東後,他們將會面臨著自己只能仰望的對手……大唐!

賈平安出了值房,值房裡呯的一聲,不知吳奎是砸了什麼東西。

往日吳奎和他涇渭分明,山是山,水是水,見面還能說笑幾句。可任雅相才病了幾日,這吳奎竟然就拽起來了……

任雅相若是徹底病倒了,兵部尚書就會出缺……誰有機會?

吳奎就是在盯著這個機會,可賈平安宛如一匹黑馬橫在中間,讓他無法脫穎而出,於是今日就爆發了。

「傻缺,和我辯駁……我當年在那些論壇和群里所向無敵,你這樣的對手,真的太弱了。」

賈平安得意洋洋的出了兵部,去刑部尋李敬業。

「敬業。」

李敬業正在看卷宗,一臉生無可戀。

「兄長。」

自從上次輕鬆查清了那個案子之後,刑部尚書劉祥道就對他多有關照……經常把一些案子遞過來,指名讓李敬業來審。

可李敬業哪裡是這塊材料?那個案子能破全靠他豐富的青樓經驗,現在案件積壓,讓他想死。

「你這個……」

賈平安一看案几上卷宗堆積如山,頓時就樂了,「該,好好乾吧。」

李敬業嘚瑟的道,「兄長,不是我吹噓,這些案子若是我認真去辦,定然能辦的妥妥噹噹的……好吧,其實我一竅不通,兄長,可能讓我去別的地方?刑部我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英國公對你寄予厚望。」

賈平安心中樂開了花,卻板著臉道:「要認真的學,不懂就問。誰是天生就會的?」

「兄長。」李敬業哀求道:「劉祥道已經問過好幾次了,我屢次搪塞,可這次若是過不去,我在刑部的名聲定然比臭雞蛋還讓人噁心。」

所以說別玩虛的,這是自作孽。

「裝病吧。」

李敬業皺眉,「怎麼裝?」

這個憨憨!

「多喝熱水。」

李敬業很老實的喝熱水,一直喝的臉上全是汗,面紅熱詞的。他起身晃蕩了一下身體,肚子里頓時就哐當哐當的作響。

「可以了。」

賈平安伸手扶著他,「記住要說胡話。」

「好說。」

李敬業對這個有研究。

「敬業,醒一醒!」

「咦!竟然發熱了。」

「糟糕。」

少頃,賈平安扶著李敬業出來了。

幾個官吏見李敬業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順著臉往下滴,都異口同聲的說這定然是發熱了。

「這天氣發熱,真是要命。」

夏季發燒是很讓人糾結,所以告假的過程很順利。

「無事,在家多養養,什麼時候好了再回來。」

劉祥道笑的很慈祥。

等賈平安和李敬業走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再不走,老夫可就沒臉了。」

他丟了那麼多案子給李敬業,可至今一個也沒出結果。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年輕人懶惰,可等到後面就有些明白了……李敬業怕是對斷案一竅不通。

但上次李敬業斷案太驚艷,讓他有些猶豫自己的判斷。

「來人。」

一個小吏進來,叉手道:「見過尚書。」

劉祥道想了想,「去打聽打聽李敬業的名聲,看看他喜歡的是什麼。」

小吏應了,隨即出去。

劉祥道開始理事,不知過了多久,小吏回來了。

「劉尚書,李員外郎最喜歡的便是……嫖。」

劉祥道神色古怪,擺擺手,等小吏出去後,就聽到裡面嘆息一聲。

「原來如此。」

那個殺人案的人犯是個老嫖客,可李敬業在資歷和經驗上卻碾壓了他,於是輕鬆找到了他話中的漏洞……

……

李敬業一出了皇城,就像是脫韁的野馬。

「兄長,去甩屁股。」

他兩眼放光,恨不能馬上就飛到青樓去。

「你自家去。」

賈平安還得去羔羊那裡。

李敬業嘆息,「兄長不是我說你,那些女人再美也只是一時,看慣了,甩多了,你就會厭倦,覺著面目可憎。記得當年讀書讀到了一段,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這男女之間也是如此,今日一個女人,明日一個女人,如此,家中的覺著新鮮,外面的也覺著新鮮,豈不兩全其美?」

這特娘的不就是家中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嗎?賈平安呆了。

李敬業以為兄長是被自己震住了,不禁得意不已。

這娃在甩道上越發的精進了,竟然隨口就能曲解了先賢的話……賈平安喝道:「滾!」

李敬業滾滾而去,賈平安隨即去了高陽那裡。

「武陽公來了?」

錢二笑的很是諂媚,把他迎進家後,又殷勤的用自己的袖子拍拍賈平安的後背,「有些灰。」

賈平安知曉這廝有事求自己,但就是不問。

錢二把他送到後院的門外,搓著手,「武陽公,聽聞貴府的管家杜賀頗為有才?」

「誰說的?」

賈平安有些納悶,杜賀是有些才,但遠遠達不到這般誇讚的地步。

「昨日我等在一起,杜賀當眾吟詩一首……」

杜賀雖然不算大才,但好歹也曾是官員,碾壓錢二這等毫無難度。

這不是事啊!

錢二腦門有汗跡,賠笑道:「武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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