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斬斷線索,美人低頭

洛陽。

自從被定為東都之後,洛州的官員們的品級齊齊上升,和真正的都城長安所在地雍州的官員品級一個樣。

記得消息傳來時,整個洛陽城都在歡呼,那些官吏都喜笑顏開……

酒樓里,三個官員正在喝酒。

酒是人蔘酒。人蔘酒價格昂貴,這些人卻喝的很是淡定。

上首的官員叫做孟順,洛州別駕,鬍鬚竟然有些詭異的酒紅色,神色冷冷。

「嗞!」

他喝了一小口人蔘酒,臉上的表情像是痛苦,然後如釋重負,「好酒!」

他看了左邊的洛州司馬王啟一眼,「那事可還順利?」

王啟不慌不忙的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口菜,然後才微微一笑,「孟別駕安心,那些人家出的都是精銳,掃把星隨行不過帶了數十人,除非都是猛將,那咱們只能徒呼奈何……哈哈哈哈!」

蠢貨!

他對面的男子冷冷的道:「莫要得意忘形。那掃把星沙場征戰連那些老帥們都讚不絕口,據聞李勣更是對他另眼相看。」

此人是參軍陳夏,他屈指叩擊了一下案幾,微胖的臉上多了些譏誚之色,「這是何等時候了?」

他環視二人,一拍案幾,「生死存亡、危機四伏的時候,你等還有心思得意洋洋,何其愚蠢!何其不堪!」

孟順面色有些難看,「那掃把星帶著數十人,咱們的數百人,他如何能逃出生天?何況咱們的目標就是那個賤人,數十人如何護得住那個賤人?殺了她便了事了。」

王啟似乎有些忌憚陳夏,他微笑道:「陳參軍說的是,不過……想來消息就要來了,說不得……還會帶來一顆人頭。掃把星的人頭,千年以降,誰能斬殺了此等人?唯有咱們,哈哈哈哈!」

陳夏冷冷的道:「若是如此,此次孟別駕與王司馬便是首功,我自然會稟告給那些人。另外,一旦斬殺了賈平安,咱們就得傾巢出動,裝作是查找兇手的模樣……」

「這個無需你來教老夫。」孟順冷著臉,似乎有些被冒犯的不滿,淡淡道:「另外,隔牆有耳,莫要提及人名。那掃把星一旦被斬殺,和我等有何關係?此等事要尋也是尋地方的責任,咱們高高在上,板子打不過來。」

「今日這裡已經被包下了,無需忌憚被人偷聽。」陳夏擠出一個歉然的表情,「並非我無禮,此事太過重大,你等要知曉,一旦發動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的身家性命都在裡面,成,皆大歡喜,飛黃騰達;不成……則死。」

三人的眼中都多了興奮之色,野心在燃燒。

王啟突然喟嘆道:「可憐……長安那邊今年的糧食怕是不夠吃。」

「可那掃把星打通了三門峽水道。說來讓人不敢相信,這千年來想動那幾塊礁石的人多不勝數,最終卻只有他成功了。楊青帶了些人去看,回來對掃把星讚不絕口,說此人堪稱是大才。」

孟順搖頭嘆息,「若非如此,今年皇帝便會來東都酒食。」

「可惜了。」

三人異口同聲,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掃把星據聞是用了新學裡的東西打通了航道,新學……二位可知?」孟順很是好奇。

陳夏冷笑道:「什麼新學,不過是當年的刀下遊魂。當年獨尊儒術,廢黜百家時,多少學問被滅絕了?可竟然有許多人悄然聚在一起,把百家學問彙集一身,傳到這一代便是掃把星。這等學問低賤,二位何必為此嗟嘆?」

孟順呵呵一笑,「原來如此,那掃把星也算是一個異數了。」

「異數!」陳夏的眼中多了厲色,「便讓他在洛州變成屍骸!」

叩叩叩!

外面有人敲門。

「何事?」

孟順有些不滿,「吃個飯也不安生,若是無大事便晚些再來。」

陳夏冷冷道:「滾!」

叩叩叩!

敲門聲依舊。

孟順有些下不來台,乾笑道:「怕是有大事尋老夫……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青衣男子進來。

只是一看他那慘白的面色,三人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何事?」

孟順鎮定的問道。他自詡山崩地裂於眼前而不驚,一次說是家中幼子病重,他依舊從容處理了手中的政事,隨後才告假回家。事後好事者一問,才知曉他處理的那些政事竟然一件不錯,頓時嘩然。

青衣男子低聲道:「失敗了。」

孟順的身體後仰,雙手撐著案幾,猛地發力……頓時酒菜灑落一地,碗碟等物滿地都是。

王啟更是不堪,竟然整個人都軟了,如同一攤爛泥。

陳夏面色鐵青,喝問道:「為何失敗?你細細說來。」

青衣男子說道:「咱們第一次刺殺被賈平安警覺,射殺了十餘府兵遁去。第二次咱們的人傾巢出動,在陝縣出來的一個山谷中伏擊他們……」

「咱們設下了圈套前面伏擊,在他們的來路之上更布下了許多人手,就等他們迴轉,前後夾擊,必然成功。可……」

青衣男子眼中多了驚恐之色,「可賈平安竟然瞬間就洞察了咱們的部署,隨即帶著人往前衝殺,一直衝了出去……」

孟順顫聲道:「其人……可怖!」

青衣男子喘息了一下,「後來咱們一路追擊,賈平安帶著那個女人一路逃進了山中,咱們的人手不足以搜山,於是便在山道上圍堵,等他出來。第二日他果然就出來了,隨後圍殺,可竟然被他斬殺了二十餘人……」

「果然悍勇!」王啟雙手撐在席子上,緩緩坐了起來,面色蒼白如雪。

「可咱們人多,眼看著就要圍殺了他,府兵竟然來援,頃刻間……便敗了。」

王啟嘶聲道:「賈平安……咱們的謀劃竟然敗在了他的手中!」

陳夏擺擺手,等青衣男子出去後,他肅然道:「相公在長安的日子越發的難熬了,此次失敗不打緊,洛州這邊要謹守……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突然暴怒,「那個李姣知曉咱們這邊的一些人,只需順藤摸瓜,誰能跑得掉?」

孟順冷靜了下來,「相公倒霉,咱們也會跟著倒霉。所以誰也別想置身事外。當初李姣在洛陽住了一些年,因為她身份的緣故,那些人不要臉,竟然去拍馬屁,想藉此陞官……此次她來了洛陽,只需把那些人找出來,隨後拷問,我等將無所遁形……讓那些人滾蛋,滾得遠遠的。」

陳夏突然問道:「若是有人不滾呢?」

孟順淡淡道:「那便……讓他們去死!落水死,被馬車撞死,落馬而死……世間死法千千萬,差他們幾個?」

三人隨即散去。

此刻賈平安帶著人正在路上。

阿寶的減震屬於頂級,但幾處正在癒合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想到傷口,賈平安回頭看了一眼李姣。

李姣在馬背上表情痛苦,兩條腿拚命想撇開,可剛撇開沒多久卻就支撐不住了,便靠在了馬身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眉緊緊地皺著,恍如一幅畫般的美。

這特娘的便是紅顏禍水。從古至今,這等級別的紅顏都沒好下場,多半被權貴們爭搶……比如說明末的陳圓圓。

衝冠一怒為紅顏定然是假的,吳三桂再撒比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妓翻臉,把整個家族掛在一個女妓的腰間。

李姣抬頭看到了賈平安的目光,就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道:「你這般折磨我,只是為了報復我在山上對你的呵斥,果然是個小人,無恥,不要臉……」

呵呵!

賈平安淡淡的道:「第一日騎馬你便下不來了,第二日騎馬你渾身僵硬,第三日騎馬你就尋到了訣竅,從容了許多,今日騎馬,你就能加速跟上……」

我果然是個天才……李姣隱住得意,「這又如何?」

「你果然蠢出了天際!」

賈平安的模樣太過可惡,李姣牙痒痒的想咬他一口,咬住就不放。

「你雖然不說來洛陽何事,但我也能猜到些。長孫無忌的私生女來洛陽作甚?而且你竟然直呼長孫無忌的名字,毫無尊重之意,為何?多半是身世可憐,譬如說長孫無忌始亂終棄?或是……你的阿娘可還在?」

賈平安目光炯炯。

他竟然順著就猜到了這些!李姣別過臉去,「已經去了。」

我就說這個女人怎麼會反口咬長孫無忌,多半便是她母親的死因。

「你一看便是嬌生慣養的嬌娘子,誰能給你這樣的好日子?唯有長孫家。可你是私生女,見不得光,長孫家的人定然鄙夷你們母女……你的母親定然去的不明不白,甚至和長孫家有關係……」

「夠了!」

李姣喝道。她的眼睛紅了,看著別有一番韻味。

果然,這個女人連特娘的生氣都美不勝收。

「抱歉。不過此事關係重大,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推斷。」賈平安繼續說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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