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就在宮門外蹲著,看著武順進宮,隨後湊過去和看門的人扯淡。
「這位韓國夫人進宮的頻率太多了吧?」
守門的軍士先是警惕的看了賈平安一眼……
這是不肯說?
皇帝偷情,整個皇宮的人都在為他遮掩……這個規模和陣仗,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知道的,我阿姐……」
許多事無需說的太透。
軍士一怔,是了,皇后便是武陽公的阿姐,武順也是皇后的阿姐,可這位阿姐卻挖了皇后的牆角,不道德。
武陽公問此事……正常啊!
軍士低聲道:「經常進出,今日已經兩趟了,就像是回自家一般。嘖嘖!還有她那個女兒,嘖嘖!母女倆時常一起出入,讓人……」
賈平安給個曖昧的眼神,「讓人羨煞。」
軍士嘿嘿嘿的笑。
所謂家花不如野花香,娶妻不如嫖婆娘,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味同嚼蠟。可打野食也得有規矩吧,這打一打的,竟然就打成了固定的架子,妥當?
但賈平安頗為理解李治……母女一起上,不是誰都能拒絕的誘惑,堪稱是極品。
但武順突然讓人坑自己一把……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賈平安回到兵部,吳奎急匆匆的來尋他。
「武陽公!」
「何事?」
賈平安正在給陳進法交代事情。
吳奎想到的是任雅相的交代……武陽公乃是廝殺漢,要直截了當,莫要婉轉。
是了,就是要直截了當。
吳奎乾咳一聲,可陳進法卻沒反應。
連特娘的一個小吏都蠢上了天際。
好吧,直截了當!
吳奎乾咳一聲,「武陽公,每日可能在兵部多停留些時辰?也好讓我兵部上下多多請教。」
呃!
這是老吳對我時常脫崗不滿了?
可昨日還看到他笑的和菊花似的,滿山都是,今日怎麼就換了個嘴臉?
難道是他突然良心發現,知曉我的好處?
但我還是得試探一下。
「吳侍郎此話……怎講?」
吳奎笑了笑,眼中多了些無奈之色。
這人竟然想問誰的主意,我能說是老任的嗎?
不能,否則回過頭老任……
任雅相可是大將,雖說不上脾氣如霹靂火,也是非同一般。偶爾被激怒了,咆哮聲能傳到隔壁去,丟死個人了。
「此事……此事……」
吳奎一臉糾結。
明白了。
賈平安起身道:「如此我便去任尚書那邊解釋一番。」
任雅相正在值房裡埋頭處置公事,聽到腳步聲後抬頭,目光銳利。
隨後轉為溫和,含笑問道:「武陽公可是有事?」
賈平安笑道:「任尚書,其實我志不在六部。」
任雅相皺眉,看了吳奎一眼。
吳奎告退,腹誹著新娘娶進房,媒人拋過牆。
任雅相指指自己的對面,「你坐,老夫去泡茶。」
賈平安打量著值房,往日沒注意,今日才發現竟然有一幅畫,畫的乃是兩軍交戰,一個將領持馬槊衝殺在前。
「任尚書,這便是你?」
任雅相笑了笑,竟然有些得意之色,「那年老夫立功凱旋,閻立本聽了老夫廝殺之事,慷慨激昂啊!過了幾日便送了老夫這幅畫。如何?」
「妙筆生花!」
老閻很貪財,要想讓他畫畫就得給錢,連方外人的錢都要掙。
茶水泡好了,賈平安接過一杯,緩緩的啜飲著。
任雅相淡淡的道:「你要知曉,六部是為相的必經之地。你定然是覺著自己還年輕,無法拜相,所以便磋磨了……可年輕人磋磨歲月,這是極大的浪費。老夫身為你的上官,卻不忍見你這等大才白白的耗費時日……」
老任這話堪稱是推心置腹,賈平安不禁感動。
「任尚書,我即便是不在兵部,要做的事也不少。」
想把我釘在兵部是不可能的,每日案牘勞形……那更是不可能。
任雅相看著他,雙眸平靜,良久點頭,「如此老夫知曉了。」
賈平安死豬不怕開水燙,喝完茶還誇讚了茶水好,這才告辭。
老任對我不錯,但我前世卻受夠了坐辦公室的日子,愧對他了。
走在皇城中,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官吏,賈平安只覺得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愧疚感蕩然無存。
別人上班我悠閑,這等日子便是神仙都不換。
「武陽公!」
女人的聲音。
賈平安在人流中尋摸了一下。
「明靜?」
明靜俏立在路邊,凶竟然鼓起來了不少。看來她聽從了賈平安的建議後,果斷一步步放開了束縛,釋放了自己的天性。
「武陽公。」
明靜笑吟吟的。
「你這個天性……釋放的還不夠。」
賈平安目測了一下明靜的規模,為凶地感到了委屈。
明靜惱火,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還是那麼不正經呢?
「百騎有事求助。」
「啥事?」
賈平安隨口問道。
明靜靠近了些,低聲道:「你可還記得那個倭國女人?」
「麻野?」
賈平安眸光一冷,「她來了長安?那為何不來見我?」
那個女人狡黠,不好壓制。但賈平安手握她的證據,自然不怕她翻江倒海。
「不是她,是一個倭國商人。不過他竟然帶了一個女人來,那個女人看著頗為漂亮,只是依舊太矮,腿短身子也短。」
倭國人此刻才將開化,還沒從土著狀態轉化過來,個子矮的讓人感動。
明靜明顯的有些厭惡,「他們在長安城中到處轉悠,經常去酒肆打探消息,被咱們的人盯住了。」
到了百騎,兄弟們一陣熱乎。沈丘站在值房裡看著,對明靜說道:「數年後,若是咱離了百騎再度回來……卻不敢奢望有這等場景。」
他的領導方式和賈平安不同,他是公事公辦,賈平安也是公事公辦,但下衙後卻打做一堆。
明靜心想你整日板著臉,別說是兄弟們,就算是我……等你走之後,也定然不會懷念。
沈丘突然問道:「咱若是走了,明靜你可會懷念?」
明靜下意識的道:「不會吧。」
呃……
我不是有意的。
沈丘的臉越發的冷了。
這是當面打臉,誰受得了?
明靜靈機一動,說道:「我也是每日進出宮中,你就算是離了百騎,咱們每日也是能見面的,為何懷念?對,為何懷念?」
我太急智了。
明靜為自己的反應點了一個贊。
賈平安和眾人寒暄完畢,走了進來。
「老沈,是個什麼意思?」
賈平安熟門熟路的尋了自己以前的位置坐下,明靜趕緊給他使眼色,暗示這是沈丘的位置。
沈丘卻坐在了賈平安的對面,沉聲道:「此事發生後,百騎內部商議過數次,卻不得要領。後來咱想起你對倭國最為熟悉,於是便請你來參詳一番。」
賈平安想了想,「此事定然和遼東大捷有關。」
「遼東大捷?」
明靜坐在了賈平安的側面,注視著他。
這個男人依舊這般敏銳,一針見血。
「對。」賈平安知曉倭人的尿性,所以略一思忖就找到了原因。
「大唐一戰擊敗了高麗,由此遼東局勢大變。高麗苟延殘喘,與百濟對新羅大打出手,若是新羅被滅……」
賈平安笑的很是古怪,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漸漸成型,讓他不禁輕微顫慄。
「若是新羅被滅了,高麗與新羅聯盟,倭國再無登岸的機會。」
沈丘對軍國大事不甚了解,疑惑的道:「倭國為何要上岸?」
你不理解一個島國對大陸的野望!
「倭國是個島國,島上時常發生地震,更有大風,倭國人想尋求一塊大陸的心……堪比明靜每日鍥而不捨的看購物車。」
沈丘看了明靜一眼。
卧槽!
賈平安!
老娘真想和你拼了!
沈丘來到了百騎之後,明靜剛開始老實了一陣子,可後來卻原形畢露。她在購物車的封面上寫了幾個字:長安治安形勢,每日仔細研讀。沈丘見了不禁讚不絕口。可一次明靜打盹,冊子掉在了地上,沈丘好心幫她撿起來……
到了現在,明靜乾脆是不要臉了,每日依舊如此。
賈平安起身道:「我這便進宮。」
明靜咬牙切齒的,可等賈平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