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奸賊,看拳

一頓普普通通的飯,賈平安覺得飯味道不怎麼樣。

「武陽侯……」

魏涼一直在看著外面,擔心晚些官吏們又來了,把他投進大牢里。

「我不怕坐牢,就怕……此次牢中竟然遇到了一個……」

魏涼的臉上多了驚恐之色,「可怕。」

最多也就是變成向日葵罷了。

「走了。」

賈平安起身閃人。

「武陽侯!」

魏涼失望了。

他本以為賈平安會出手幫助自己……比如說把酒樓買下來,然後改造成自己的別院。

可!

賈平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彈劾他的奏疏想來已經進宮了吧?

回到家中,小棉襖正在田邊蹲點,不遠處是杜賀在把風。

「這是弄什麼呢?」

賈平安站在兜兜的身邊看。

「噓!」

兜兜回頭,嚴肅的道:「阿耶,我看到了一條蛇。」

呃!

道德坊有蛇,但平常很少出現。

關鍵是,閨女怎麼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兜兜平日里表現出來的膽子並不小。

可蛇這個東西和膽子沒關係吧。

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傳來。

一個蛇頭在前方出現,停了一下,接著……

開始滑行。

兜兜拍手歡呼,「蛇!阿耶,看,這是蛇!」

她的阿耶面色慘白,一把抱起她就跑。

身後那條蛇有些迷惑的滑出來,然後抬頭看看……

那個人類怎麼就那麼蠢呢?

不該是我怕他的嗎?

一隻大鵝搖搖晃晃的來了,一嘴下去。

蛇扭作一團,可更多的大鵝來了,群嘴齊下,蛇頃刻間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賈平安一口氣跑進家中,這才回身窺看。

「阿耶!阿耶!再跑!」

兜兜叫嚷著。

真當你阿耶是馬拉松運動員嗎?

賈平安後怕的把兜兜放下來。

身後一臉懵逼的杜賀回來了,「郎君,那條蛇無毒。」

可賈平安別說是有毒蛇,就算是一條無害的寵物蛇都不敢靠近。

他一本正經的道:「以後讓兜兜和老大遠離這些。」

「是。」

「阿耶……」

「住口!」

看到老爹面色發黑,兜兜果斷改口,「阿耶,去看看吧,把那條蛇抓來。」

……

「陛下,有人彈劾武陽侯在宣陽坊的酒樓吃飯。」

這個就像是什麼呢……

後世嚴禁吃野生動物,你吃了就是犯法。而身為官員去吃,那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李治冷著臉,「問著他。」

王忠良一溜煙去了兵部。

任雅相一本正經的道:「武陽侯說是回家編書。」

說是……這話進可攻,退可守啊!

不愧是名將!

王忠良後悔了,急匆匆的再度出了皇城。

一路到了道德坊。

……

賈平安剛被小棉襖刺|激了一番,為了父親的尊嚴,他裝作大膽的模樣在外面踱步。

「阿耶,蛇呢?」

小棉襖哪壺不開提哪壺。

「去去去!」

賈平安背著手呵斥。

小棉襖也跟著背手。

背著手的小棉襖苦大仇深。

再遠些,賈昱驚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他提溜著那條被眾鵝戳死的蛇在歡呼。

老子……

賈平安強笑道:「大郎趕緊把蛇扔了。」

他覺得眼前處處危險。

「大兄,大兄,把蛇給我!」

老賈家的兩個孩子算是廢了。

賈平安痛苦的回身。

「你就是這般編書的?」

身後,王忠良很是不屑的問道。

這人竟然來了,可見宣陽坊酒樓的事兒發作了。

很快啊!

「我在編寫自然學科。」

「何為自然?」

你忽悠,你接著忽悠!

王忠良發誓此次定然要揭穿賈師傅的真面目。

「自然便是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蛇蟲,鳥獸,莊稼,青草,土地……再微觀一些,譬如說泥土裡的小蟲子,以及蛇蟲身上的寄生蟲……」

太噁心了。

「武陽侯這是存心來噁心人的嗎?」

「阿耶!」

我了個大草!

小棉襖不知和老大達成了什麼協議,竟然把那條死蛇給弄到了手中。

「看!」

賈平安忍住恐懼,微笑道,「要編書,就不能閉門造車。必須要在大自然中去發現,去尋覓。王中官可知曉天地的奧秘嗎?王中官……」

王忠良獃獃的看著那條蛇,突然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救命啊!」

卧槽!

晚些,他出現在了書房裡,強作鎮定的道:「咱只是有些……有些發憷。」

發憷難道不是害怕嗎?

「王中官可是有事?」

賈平安問道。

王忠良拍了自己的額頭一巴掌,「誤事了。武陽侯,陛下問你,為何去宣陽坊的酒樓吃飯?」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王忠良惡向膽邊生……

「肚子餓了呀!」

賈平安一臉無辜,「難道肚子餓了不吃飯?」

王忠良晚些回到了宮中。

「陛下,武陽侯說餓了就吃,這是人的本能。既然有坊,既然有酒樓,那便吃了。」

這也是理由?

李治冷冷的道:「酒樓的人可拿了?」

「拿了,說是就一人。」

嗯?

一家酒樓……就算是酒肆也不止一人吧?

可憐的魏涼,再度進了萬年縣的牢獄。

幽暗的牢獄中,除去偶爾翻身的聲音之外,再無其它雜音。

從剛開始來的咋呼,到如今的平靜,只是經歷了一個絕望的過程。

絕望了,也就不鬧騰了。

「咦!」

一個人犯突然靠近了圍欄,雙眼放光,「魏涼!」

魏涼一個哆嗦,他認出了此人……

「求你了,別把我與他放在一處……」

呯!

門開了。

人犯搓著手,興奮的道:「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救命!」

魏涼一進去就瘋狂的毆打人犯。

「我特娘的不活了,也不能讓你得意!」

……

「賈平安去了宣陽坊的酒樓吃飯,這是何意?」

李義府此刻身為中書令,堪稱是位高權重,說話間威嚴自顯。

「相公,賈平安說是餓了。」

就那麼簡單?

李義府沉吟著。

晚些,他和宰相們進宮。

「陛下,臣以為,宣陽坊之事不可輕忽。」

李義府一炮就把賈平安轟了個七葷八素,「今日有人去吃,明日就有人去做。大唐為何要禁止坊里營商?就是擔心百姓被商人蠱惑,人心變動。錢財啊!」

李義府看看眾人,很是唏噓的道:「財帛動人心。百姓整日種地,或是去東西市,去平康坊做生意,幫工,這便是在蠅營狗苟!若是歸家後還得看著各處生意繁華……陛下,臣覺著極為不妥,長此以往,人心不古!」

你這麼說我可就不舒坦了。

逢李必反的許敬宗出班,先給了李義府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後端著臉說道:「陛下,武陽侯只是餓了而已,他才多大?臣當年年輕時,但凡有一口吃的也不會去了瓦崗啊!至今想起來,臣依舊痛心疾首!」

咳咳!

李勣乾咳兩聲。

老許你這個地圖炮有些瘋狂啊!

難道老夫當年也是為了填飽肚子才上的瓦崗?

「陛下,武陽侯來了。」

「讓他在外面候著。」

李治冷著臉。

李義府微微一笑,顯得極為洒脫,「許相這是要為武陽侯開脫嗎?若是餓了就要吃,那是孩童。孩童不知禮,自然如此。武陽侯卻是勛戚,他竟然也不知禮?」

嘖嘖!

這一炮下去,堪稱是斷子絕孫!

——賈平安不知禮!

不知禮的武陽侯不是個好的武陽侯!

許敬宗怒目圓瞪,只想一發地圖炮把李義府給滅了。

「小賈乃是學問大家,不知禮?敢問李相擅長的學問可能與之比較?若是不能……老夫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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