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賈平安,老娘和你拼了

「你殺了我兒!」

袁熙癱在地上嚎哭著。

「軟骨頭!」

賈平安指指袁晨,「讓他帶路。」

袁晨右手中指的第一關節被剁掉了,隨行的百騎隨意給他包紮了一番,甚至還用了酒精消毒。

酒精給外傷消毒……

「嗷!」

「帶走!」

百騎一陣風般的走了。

晚些,他們出現在了江家門外。

「叫門!」

賈平安指著袁晨說道。

門開,門子探頭出來,一把橫刀擱在了他的脖頸上。

雷洪獰笑道:「但凡開口,一刀剁了。」

是百騎,門子慌得一批。

「江順何在?」

門子渾身僵硬的伸手指指身側,「後……後院。」

「衝進去!」

百騎沖了進去。

「有賊子!」

「救命啊!」

江家亂作一團。

見到江順時,他殺氣騰騰的帶著十餘僕役,手持兵器沖了出來。

「是百騎!」

江順和兩個僕役轉身就跑。

百騎沖了上去,那些僕役紛紛跪地。

江順跑到了後院,被一個百騎追上,一腳踹倒。

「為何毒殺洪飛?」

賈平安拔刀出鞘。

今日才剁了半截手指頭,有些丟人!

江順喊道:「有人不給阿耶陞官,毒死他!毒死他!」

嗯?

賈平安覺得這個動機不對。

「誰不給你阿耶陞官?」

江順笑的絕望,「你不會想知道,所以要麼弄死某,要麼就等著倒霉。」

賈平安喝問道:「是誰的指使?」

為了這等事毒殺人,動機不夠。

「別問某,哈哈哈哈!」

江順的眼中多了解脫之色。

「帶走!」

回到百騎,略微用刑,外面就有人來了。

「小賈,江順之父在陛下那裡請罪,陛下說了,江順交給刑部。」

來的是許敬宗。

賈平安皺眉,「為何?若是能問出誰在背後主使的豈不是更好?」

許敬宗搖頭,第一次擺出了老資格的模樣,用教訓的口吻說道:「小賈,許多事,好奇心不要太多。」

操蛋!

賈平安壓住好奇心,吩咐道:「等刑部的人自己上門來要人。」

許敬宗皺眉,「你這是要羞辱刑部?」

若是和平的方式,就該送過去。

刑部上門來要人,外界就會說刑部無能,竟然要靠著百騎拿人。

「這樣是不妥當。」

許敬宗贊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出去他就和人吹噓賈平安的大度。

可轉過眼,賈平安就派人去刑部。

「武陽伯說了,讓刑部自己去百騎要人。」

王琦坐在那裡,眯眼看著周醒。

雖然他的手中並無針線,但周醒依舊遍體發寒。

「此事是洪夏自己查出來的。」

王琦的聲音很平靜,「洪夏沒有把消息給我們,褚相親自和他交談,他當時已然心動,可卻背叛了我們。」

陳二娘欲言又止。

「我們收買了長陵候府中的人。」

周醒覺得這事兒自己不該提醒,但這樣會影響王琦的判斷,「是賈平安給了洪夏主意,說洪飛的隨從應當知曉些什麼。」

王琦的臉上多了青色,「去刑部把人帶來。」

開門第一炮直接啞火了。

陳二娘在邊上想著。

王琦風光了半年,可等賈平安一回來,他就處處被動。

為何?

手段?

她搖搖頭,說不清。

當去拿人的周醒回來時,一臉曰了狗的表情。

王琦嘆道:「沒拿到人,賈平安刁難你?」

周醒搖頭。

「可是被刁難了?!」王琦有些不耐煩。

周醒額頭上的青筋冒了起來,「先前去要人時,百騎無人刁難,只是微笑。」

不刁難反而就是最大的刁難。

百騎無視了他們!

……

李治為何不深究此事?

若是查出了此事的幕後指使者,再順藤摸瓜,定然能給對手重重一擊。

賈平安覺得這事兒很古怪,不過看老許的意思,多半不是壞事。

既然不是壞事,他就想早退。

早退也是一門學問。

賈平安突然一拍桌子。

明靜被嚇了一跳,問道:「可是有事?」

賈平安放下消息,「洪夏可憐,某去看望一番。」

嘁!

明靜翻個白眼。

賈平安出了百騎,只覺得龍入大海般的快活。

出了皇城,上了阿寶,賈平安剛想回家。

「小賈!」

叫他小賈的人不少,但女性中好像就一位。

高陽來了。

一襲紅裙依舊刺眼。

這娘們好像胖了些。

賈平安有些惆悵。

「喝酒去。」

晚些二人在長安食堂的包間里坐下。

酒菜送上來,高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賈平安有些腦殼痛,擔心她喝多了亂那個啥。

高陽放下酒杯,眼中多了唏噓之色。

「當年阿耶在時,我就看不慣長孫無忌……」

「那伙人貪婪,眼中就盯著權利和錢財。」

「我不喜歡他們!」

高陽大醉。

賈平安喊道:「來個人!」

沒人。

賈平安才想起高陽的隨從是男人。

幸好天氣熱,打盹不用擔心風寒。他坐在邊上,仔細的想著朝中的局勢。

從多次壞了王琦的事兒後,他就知曉自己一旦輸了,絕對沒好下場。

所以他努力,在大案中悍然一擊,讓李治有了攤牌的機會。

從此後,他就是小圈子的眼中釘之一。

阿姐現在和李治算是聯手了,皇后在宮中雖然位尊,但卻得不到雨露,據聞憔悴了許多。

要想活命,他和阿姐必須要弄翻以長孫無忌為盟主的關隴新門閥。

洪飛之死有謎團……是誰在破壞長孫無忌等人招兵買馬的事兒?

不是皇帝,那是誰?

高陽本是趴在案几上,突然直起腰身,醉眼朦朧的趴在了賈平安的膝上,嘟囔了幾句,繼續睡。

賈平安告訴自己:「淡定!」

……

甘露殿的北面靠牆擺放著一排書架。

王忠良踮腳在書架里尋找著。

身著赭黃色袍服的李治坐在正面,手中拿著一本書仔細看著。案几上擺放了十餘本書,有翻閱的痕迹。

這裡便是帝王讀書休閑的地方。

李治偶爾抬頭看看王忠良這個蠢人,然後提筆寫一些別人看不懂的話。

「讀書便是這般有趣。」

偷得浮生半日閑,他放下毛筆,有內侍過來收拾。

沈丘來了。

「陛下。」

「何事?」

李治起身出去。

沈丘跟在後面,低聲說道:「毒殺洪飛之人江順在刑部被拷打,手筋被挑斷,舌頭被割掉了一截……」

李治跨出了甘露殿,迎面一股風吹來,吹的他身上的袍服獵獵作響。

他的眉間多了些譏誚之意,「斷了手筋便無法書寫,斷了舌頭便無法說話,可他們卻忘記了他還有眼睛和耳朵。若是可以,朕隨時能獲知是誰在背後動的手。」

沈丘笑道:「跳樑小丑罷了。」

「是跳樑小丑。」

李治淡淡的道:「洪夏如何?」

沈丘說道:「洪夏哀痛欲絕,已經拒絕了褚遂良那邊的拉攏。」

「首鼠兩端!當初他若是堅定,也不會有如今的喪子之痛。可見人無定力,便如那浮萍!」

皇帝的語氣陡然從譏誚轉為凌厲。

沈丘低頭,「是。」

浮萍,水面蕩漾便隨波逐流,一旦有了風浪,便身不由己,載浮載沉。

李治回身,「告訴賈平安,此次他做的不錯。」

沈丘一路到了百騎。

「武陽伯說是去了洪夏家。」

沈丘再去洪夏家。

「武陽伯?沒來過。」

無需問洪夏,門子就一臉懵逼。

沈丘迴轉稟告。

「那是他偷懶的借口。」

面對賈平安的早退,皇帝顯得很淡然。

……

賈平安叫人弄了馬車來,趁著人少的時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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