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紅唇,一臉無所謂的女人。
這是女冠?
賈平安覺得這是一個嚮往自由的妹紙。
「那個葯……你可知曉那是什麼葯?」
要想把這個免費的勞力弄回家,賈平安還得忽悠一下。
明靜皺眉,「那不是長生的葯嗎?不然為何在升道坊里建作坊?升道坊里到處都是墳塋,那葯吸收了魂魄,定然能讓人長生。」
封建迷信害死人吶!
賈平安想一巴掌拍死這個迷信的女人,「把作坊放在升道坊,那是因為若是出事,也死不了幾個人。」
升道坊堪稱是長安城中的奇葩小區,不知從何時起,就有人陸陸續續的把死人埋在裡面,漸漸的大伙兒都把那裡當做是長安公墓,以至於裡面墳塋遍地。
當初說建火藥作坊,大伙兒異口同聲的選擇了升道坊,就是因為那裡面人少鬼多。
明靜杏眼圓瞪,「你莫要哄我!」
「某從不哄人。」
賈師傅一本正經的道:「那葯能縱火,你說設在升道坊是幹啥的?」
明靜一怔,旋即脫口而出,「是軍中要用的猛火藥?」
這名字取的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賈平安淡淡的道:「那是軍方的寶貝,你偷了寶貝不打緊,可你竟然想打造這等寶貝……老帥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明靜嘆道:「那你可是來處死我的嗎?記得把我弄死後,和師父埋在一起。」
這妹紙怎麼就那麼軸呢?
你不害怕哥怎麼忽悠你?
但……
賈平安嘆道:「某和幾位老帥據理力爭,說你只是無知。」
無知美人明靜有些感動。
「可老帥們不依不饒,說是泄密風險太大,若是被吐蕃或是高麗人得了去,大唐危矣!」
明靜想到了那些敵人用猛火藥來焚燒大唐城池的場景,終於動容了,「我錯了,那便弄死我吧。」
你……
你就不會求饒?
你就不怕死?
賈平安心累,「但某見不得有人冤死,最後老帥們說了,要某嚴加看管你,否則某就是大罪。」
明靜起身走過來。
這女人感動了,看看……鼻翼都紅了。
明靜走近,「那你和我一起修鍊吧。」
賈平安:「……」
……
一個時辰後。
「這裡是道德坊,看看,都是田地,和終南山並無兩樣。」
賈平安很是得意自己當初在道德坊定居的選擇,覺得這裡既安靜,也有田園風光,離明德門不遠,出城方便的和去鄰居家串門似的。
明靜的馬術很出色,單手控韁,一手揭開斗笠,「可我不會種地。」
這完全就是雞同鴨講!
「這便是賈家。」
明靜看著賈家,「看著好像是廟。」
你確信你師父不是被你氣死的?賈平安:「……」
「郎君回來了。」
杜賀帶著僕役相迎。
明靜指指鴻雁,「你看,就一個女人,我說這裡就是廟你還不信。」
「你呢?」賈平安問道。
「我是女冠。」
賈平安給大家介紹道:「這位叫做明靜,是女冠,以後就是賈家的人了,杜賀你安排個清靜的地方給她住下。另外……」
他看看王老二和徐小魚,「誰不尊重,後果自負。」
眾人都應了。
杜賀嘀咕道:「這般美的女人為何要做女冠?」
王老二吸吸鼻子,「女冠又沒事,女冠也能睡,某看郎君就能睡了她。」
杜賀一想也是,「可就怕郎君下不去手。」
王老二淡淡的道:「酒。」
下藥?妙哉!
杜賀贊道:「果然好主意。」
但誰都不敢去做,否則賈平安發怒,一家子都要倒霉。
明靜被安置在了後院,她想四處查看了一遍,最後卻進了書房。
賈平安正在批改趙岩的作業,見她進來也不阻攔。
「這是什麼?」明靜拿起一本書,翻看一頁,再翻看一頁……
不知過了多久,鴻雁進來點了蠟燭。
明靜抬頭,目光灼熱的不像話,「是誰寫的書?」
賈平安皺眉,覺得這女人過於激動了。
鴻雁傲然道:「這些都是郎君編寫的書,連宮中都沒有。」
明靜獃獃的看著賈平安……
賈平安不禁摸摸臉,覺得自己越發的像是唐僧了。
「你收了我吧!」
明靜突然一句話嚇到了賈平安。
「你收我做弟子吧。」明靜過來,輕鬆就按住了賈平安的肩膀,「我跟你學這些,以後給你養老送終。」
卧槽!
賈平安氣壞了,「某才多大?你覺著自家能活的比某長?」
「我會導引術!」明靜看向賈平安就像是看著一個寶藏,「我傳授給你,定然能長命百歲。」
哥會八段錦也沒嗶嗶啊!
明靜說道:「當年那些權貴為了學師父的這套導引術,錢財給了無數,師父壓根不搭理……」
少年,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不必了。」賈平安淡淡的道:「要想長壽,第一看住嘴,第二邁開腿,導引術只是一項罷了。」
他起身走到中間,擺開架勢。
一套八段錦緩緩而來。
收功。
賈平安看都不看她,徑直出門。
明靜被鎮住了,獃獃的看著他的背影。
「你家郎君這般多才嗎?」
鴻雁得意的道:「郎君可是大儒,不,郎君說自家不是大儒,是新學宗師!」
明靜追了出去,「你等等我。」
賈平安在前方緩緩而行,心中樂開了花。
這個免費的護院還是上當了啊!
明靜只是想拉賈平安一把,可王老二就在邊上,見狀撲了過來。
什麼叫做殺氣!
圓瞪雙眼不叫做殺氣。
沒有任何錶情,木然的撲過來。
呯呯呯……
二人打作一團。
「消停了。」賈平安很頭痛。
二人分開,緩緩退後。
王老二盯著明靜,冷冷的道:「拳腳不錯……」
明靜淡淡的道:「比你好。」
打人不打臉啊!
王老二咬牙道:「一刀在手,某隨時能剁了你!」
明靜馬上以手為劍,演練了一套劍法。
賈平安滿懷希望的看著王老二,希望這位曾經的斥候悍卒能捍衛老賈家的榮譽。
「某餓了。」
王老二消失了。
明靜收工,有些好奇的道:「他很兇,可為何這般謙遜呢?」
哥不想和你說話。
一家子被這個女人弄的鬱悶不已。
第二天凌晨,賈平安起來操練時,王老二的眼睛紅的和兔子般的過來,「郎君,若是某用軍中的殺伐手段,定然能擋住她。」
賈平安贊了幾句,但他知曉,所謂軍中的殺伐手段,就是以命換命的殺招。
老賈家的男人抬不起頭了。
「平安!」
表兄來了,正在練刀的明靜覺得自己需要貢獻些力量作為伙食費,就準備去開門。
她剛動,阿福也動了。
咦!
這頭食鐵獸想和我較勁?
明靜好勝心一起,就發足狂奔。
眾人都看著……
阿福甚至還有閑暇看了爸爸一眼,然後……
咻!
明靜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後就失去了阿福的身影。
呯!
阿福衝到了門前,爪子拍了一下大門。大門反彈開來。就在楊德利的臉隨著打開的大門露出來時,阿福回身咆哮!
它的祖先一直在秦嶺中遊盪,為了生存,它們和虎豹同處,與豺狼為伴。
當平安無事時,它們憨厚的讓人想摟在懷裡揉搓一把。
但當觸怒了它們時,虎豹也只能奔逃。
明靜止步,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身前。
「平安,上衙了。」
楊德利打破了寂靜。
阿福懶洋洋的去了邊上躺下,看著就像是一隻無害的寵物。
明靜神色凝重的道:「若是和它搏殺,我不是對手。」
阿福的爪子銳利,而且力量大,速度更是快的沒朋友。
一旦被它近身,想逃都逃不掉,就更別想著和它搏殺了。
我的崽,你果然給爸爸爭臉了!
賈平安用眼神給了阿福一個誇讚,阿福嚶嚶嚶的叫喚著,然後父子倆親熱了一陣,賈平安這才去上衙。
到了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