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誰幹的?

「什麼是變態?」

陳二娘從未聽過這等病症,有些迷惑。

「變態……」賈平安覺得這個詞有些不對,但隨口也能忽悠,「一個正常人的喜怒哀樂,變態的病人沒了。別人高興他可能會憤怒,他的心思和普通人不同,他會覺著世間所有人都會害自己,都不可信……」

王琦就是如此。

他現在不信任任何人,來個好消息大伙兒都興奮不已,他卻會冷冰冰的看著大家歡喜。

「你……真博學。」陳二娘真心的誇讚著賈師傅的博學多才,覺得這樣的少年若是不走錯路的話,以後六部有望……

這才是真正的尚書之才!

陳二娘恍然大悟。

「天下學問如繁星,多不勝數,某這不叫做博學,某隻是踩在了無數前輩的肩上。」

陳二娘仔細琢磨著他的這番話,越琢磨越覺得有味道。

站在前輩們的肩膀上,還有什麼謙遜能比這個更打動人呢!

她看了賈平安一眼,「賈郎……要謹慎些,奴是說,官場不易。」

賈平安笑道:「某知道,你也是如此,對了,你何時能出來?」

陳二娘霞飛雙頰,「奴……那邊有人盯著奴,奴不好出來太久。」

哥不是想睡你啊!

只是隨口問你啥時候再出來見個面,你臉紅什麼?

賈平安無語。

但不能讓女人下不來台,他深情的道:「某等著你。」

陳二娘覺得麻了一瞬,然後趕緊告誡自己莫要胡思亂想。

這是小圈子的對頭,他是你的敵人、對手。

「賈郎,你此次弄了清明渠,可是故意的?」陳二娘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本來是賈平安的事兒,怎麼就把他們給坑了呢?

「本來某無心如此。」賈平安知道要想忽悠人,就得九真一假,「可清淤花費不小,某借錢都不夠。所謂窮則變,變則通。」賈平安洒脫的道:「某就想著把那片宅子弄一弄,本想讓那些人家出錢,可最後就一家人出了……」

唯一出錢的就是秦平,賈平安就暗示他別賣宅子。

「某從不坑人。」賈師傅一臉誠懇。

「賈郎,奴回去了。」陳二娘有些木然。

二人難捨難分。

「小賈!」

許敬宗來了。

老許從宮中出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那女人是誰?看著頗為豐腴。」老許多看了遠去的陳二娘一眼,「先前陛下說了,老夫在雍州刺史之職上兢兢業業,讓老夫去禮部。」

「禮部侍郎?恭喜許公。」賈平安一本正經的拱手為他道賀。

可老許這等級別,要上也是尚書,給侍郎就是羞辱。

許敬宗指指他,「你就胡說吧,對了,回頭老夫請客,都來。」

禮部尚書是正三品,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禮部尚書能經常出現在朝堂之上。

老許這門歪脖子炮要開火了。

……

陳二娘回到了據點,王琦看著正常了,正在踱步。

周醒就站在邊上,一臉的恭謹。他的臉上有些黑點,那是被針戳了之後,鮮血凝固後的點。

「去了哪?」王琦看似隨意的問道。

陳二娘說道:「奴去尋了賈平安。」

王琦問道:「為何?」

「奴見你生氣,就想去問問他那宅子之事。」

「他如何說的?」王琦冷笑道:「他定然得意非常。」

「他說……」陳二娘覺得他定然不想聽,但卻想說出來,「那掃把星說他開始本是無心,可清淤虧了錢,就想弄宅子賣……」

然後王琦和柴令武就上杆子讓自家的關係逼迫賈平安買房,否則阻撓施工,做釘子戶。

你看,人賈平安真的沒想坑你們,是你王琦主動跳了下去,還大喊坑底真舒服。

王琦的面色平靜,笑道:「有趣。此人狡黠,他的話不可信。」

陳二娘低頭,「是。」

王琦進去,關上房門,裡面隨即傳來嘭的一聲。

陳二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醒也跟了進去。

「某想問問。」在陳二娘目露警惕之色時,周醒舉手,「那賈平安說這番話時是什麼神情。」

陳二娘想都不用想,「輕蔑。」

周醒情緒崩潰了一下。

「還有……」陳二娘回想了一下,「很是輕蔑!」

周醒笑了笑,轉身,就在陳二娘身體放鬆時,再度回身撲了過來。

陳二娘被他抱住了。

「那個所謂的尚書已經不能人道了。」周醒喘息道:「某看到了,他如今已經不行了……你從了某,某以後照拂你……」

陳二娘深吸一口氣,胸腹猛地癟了下去。周醒的手隨即鬆了一下。

陳二娘提膝。

「呃……」周醒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虛空,隨即雙手鬆開。

不知何時,陳二娘的手中多了細繩子,她把細繩套在周醒的脖子上,反身過去就背住了他。

周醒用雙手去抓撓著,可那細繩已經陷入了他的肌膚里,無法撼動。

咯咯咯……

他奮力掙扎著。

當他開始翻白眼時,細繩鬆開。

噗!

周醒撲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頸,喘息著。

「你這個瘋子,你和王琦都是瘋子。某告訴你,跟著王琦,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某會看著你死無葬身之地……」

……

老許換職位了。

宴請很嗨皮,老許喝多後甚至還來了一段舞蹈。

「小賈,來!」

許敬宗在招手。

賓客們紛紛起舞,就賈平安一臉糾結的搖頭。

「來來來!」

許敬宗把他拉了起來,隨即宴請達到了最高潮。

晚些散夥,賈平安上了阿寶,緩緩回去。

天已經黑了,金吾衛的查驗了他的身份,隨即放行。

遠遠的看到道德坊,賈平安覺得眼前有黑影閃動。

「保護武陽伯!」

包東習慣性的喊了一聲。

雷洪拿出盾牌,剛舉起……

叮!

箭矢碰到了盾牌,賈平安喝道:「衝殺上去!」

遇到對手別慌,更別靜止不動,那是活靶子。

他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黑影就像是猴子般的靈活,一下就竄了出去。

「有刺客!」

包東放聲大喊。

賈平安策馬追殺,那黑影奔跑的速度很快,但當阿寶的速度起來後,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

「嗆啷!」

賈平安拔出橫刀,喝道:「止步跪地不殺!」

前方有金吾衛地喊道:「不得動手!」

這些傢伙大概是想立功。

那黑影在高速奔跑中止步。

這個蠢貨!

賈平安幾乎可以判定,這一下他的膝蓋廢掉了一半。

果然,黑影回身剛想衝過來,半途就撲倒在地。

橫刀擱在了他的脖頸上,包東下馬控制住了黑影,雷洪在賈平安的身邊警戒。

「是誰?」

金吾衛的列陣過來了,雷洪說道:「百騎武陽伯。」

對面過來一人驗證身份後回身道:「是武陽伯。」

氣氛一松,金吾衛的圍攏過來,為首地笑道:「這人竟然敢刺殺武陽伯,看看是誰。」

一個軍士抓住黑影的頭髮,猛地提起來。

一張慘白的臉。

「不認識!」

這個男子誰都不認識,賈平安說道:「此事金吾衛怎麼說?」

為首的將領遲疑了一下,「我等帶回去。」

這是程序。

賈平安說道:「若是被滅口……」

那將領有些優柔寡斷,思忖良久,「罷了,交給百騎。」

賈平安當即令包東和雷洪把男子帶回去,他自己卻回家睡覺。

這事兒是誰幹的?

賈平安想到了王琦,卻覺得不可能。

若是王琦出手,那刺殺的格局不會這麼小。

一個弓箭手就想來刺殺賈平安,這是把百騎當做是廢物了。至少得有人在邊上潛伏,從左右一起動手。

難道是柴令武?

賈平安也覺得不會。

好歹當年平陽公主和柴紹都是征戰的好手,柴令武就算是紈絝也算是家學淵博,豈會這般簡單?

那會是誰?

一直到入睡時,賈平安依舊找不到頭緒。

……

「郎君,少喝些。」

柴家,柴令武依舊在飲酒。

幾個樂師在奏樂,兩個女子在舞蹈。

他舉杯仰頭幹了,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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