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李治相助,教主第二

衛生歷來都是和健康息息相關的大問題。

大唐人也比較重視衛生,比如說清明渠是河水,但長安人只是用於清洗洒掃等事。而飲用的都是井水。

井水比河水安全,衛生,這是最樸素的觀念。

「那些鬱積的腐爛東西漸漸污染了渠水,而渠水從地下浸透……這裡要說到井水的來源,井水的來源分為兩種,一種是潛水,何為潛水?就是就近的水源浸透而來,這裡的水井便是如此,它的水源便來自於清明渠的水源浸透……」

尉遲·不插話不舒服·循毓突然明悟了,「先生,那些腐爛的水就浸入了水井,隨後喝了這水的人就會生病。」

賈平安一直想收拾他這個毛病,李元嬰的反應最積極,一巴掌拍去。

「本王代表先生教訓你。」

李元嬰說的理直氣壯,等看到尉遲循毓一臉猙獰時,不禁有些後悔。

這傻黑小子不會暗地裡對本王下狠手吧。

賈平安點頭,一臉看看某的學生如何的嘚瑟,心中卻暗恨,準備回頭就收拾了這個傢伙。

「竟然如此?可……如何證明?」有官員提出了質疑。

今日賈平安說要解開這一片百姓容易生病的根源,李治才派了人來。可賈平安開口就是他們不了解的東西,聽的滿頭霧水的。

「若水井裡的水來自於溝渠,那為何味道不一?」

長安的水井有的苦澀,有的甘甜。

「因為那些水經過的地方不同啊!」

一群蠢貨,賈平安隨口就忽悠了。

關鍵是……

「請了秦公來。」

秦平來了。

「請問秦公,以前家中的水井打出來的水,喝著如何?」

「甘甜。」秦平說道:「當年老夫還小,夏日貪涼,就直接打井水喝,那甘甜的,讓老夫至今難忘。可後來就漸漸的變了,味道古怪,最近幾年越發的不好喝了。」

「那些腐爛的東西漸漸浸透了進來。」賈平安知曉耳聽為虛,「某有兩個法子,其一,不喝生水,這是鐵律。其二,消毒!」

「消毒?」

賈平安點頭,「諸位請看。」

「撒石灰!」

水井裡的水被掏空了,從上面撒石灰下去,邊上有人瞅一眼,結果撒石灰的李元嬰動作大了些,竟然把石灰揚了起來。

「某的眼睛!」

那官員捂著眼睛慘叫著。

「弄水來!這裡有水!」

王忠良叫人把他扶過來,準備用先前打出來的井水洗眼睛。

「你若是想讓他瞎了就用水洗吧。」賈平安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什麼意思?」王忠良回身看著他。

「生石灰腐蝕性強,遇水就會強烈反應,灼燒……」

這群養尊處優的傢伙,壓根就沒弄過生石灰。

賈平安弄了一把生石灰,拋灑在一碗水裡。

嗤!

冒氣了。

王忠良渾身一軟,「那要如何?」

「取了油來。」

用植物油它不香嗎?

植物油把眼睛洗幾道,那官員慘叫道:「某定然瞎了,瞎了!」

「瞎不了。」賈平安看看眼睛,卻是被腐蝕了,但不嚴重,養一陣子就好了。

「回家養著。」

有人扶了官員回去,王忠良問道:「這是為何?」

「說了……」賈平安本想說說了你也不懂,但依舊解釋了,「生石灰遇到水就會發生反應,釋放大量的熱……」

那碗水有些熱。

「那它為何能消毒?」王忠良覺得這個說不清。

賈平安深切懷念著那些學習的歲月,「因為許多病菌都有一種物質叫做蛋白質,生石灰遇水不但能發熱,還能生成強鹼……熱不能消毒,而強鹼卻能讓那些病菌的蛋白質失去活性,由此完成消毒。」

眾人一臉懵。

賈平安苦笑道:「並非某不願意解釋,而是解釋起來估摸著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某願意聽三天三夜。」一個官員看來很感興趣。

「但你得從頭學習。」

「可以,某好學。」

「是新學。」賈平安微笑道,「你得從頭學習……那是一整套知識體系,你確定自己做好了準備?」

「體系?」

這是個陌生的詞。

「對,譬如說某先前說的蛋白質,譬如說某說的病菌,還有生石灰如何生成強鹼。」

這是一個龐大的體系,那官員只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便是新學嗎?」

「對!」

生石灰下去消毒,晚些不再取水。

「生石灰和水混在一起可有毒?」

「最後生成了另一種物質,井水反覆沖刷數次即可。」

三日後……

消毒數次,清洗數次的水井再度蓄滿了水。

「味道變了!」

王忠良嘗了一口,訝然道:「雖說還有些怪味,但卻有些甘甜。」

「煮開再喝。」

賈平安令人煮開了井水,隨後煮茶,一群人在水井邊喝了。

「……賈平安喝的最多。」

王忠良也喝了不少,「他就是吃飯般的喝湯,還讓人加鹽。」

「看來新學裡果然有這等學識。」李治對國子監諸學並無興趣,但卻對新學頗有些好奇。

「賈平安說萬物都有根由,水井裡的水來源於地下的水,而地下水不能憑空而生,都是來自於雨水河水海水的浸透。為何有的井水甘甜,有的井水苦澀?一是要看水源,二是要看浸透的途徑。」

「那些泥土岩石?」李治想通了這個道理,「朕記得當年有人說過,在西南看著清澈的溪水,可喝一口就覺著苦澀,隨即會死人。後來有人往上去,發現源頭有腐爛的樹葉,還有顏色絢麗的石碓……」

這個道理一想就通。

王忠良覺得皇帝真聰明,「陛下英明。」

「宮中水井不少,用賈平安的法子,弄了生石灰來消毒。」

帝王永遠都是最怕死那個人,李治恨不能用生石灰把自己的住所都消毒一遍。

宮中由此展開了一場消毒行動,生石灰丟進去,有宮人咋呼道:「好大一條魚,翻白肚了。」

武媚離的遠遠的,身後張天下稟告道:「武陽伯消毒之後,當即就有人買了宅子,其它人還在觀望……」

「陛下讓人用生石灰給宮中的水井消毒,這便是出手相助。」武媚笑了笑,「他們掙了錢,要記得陛下的好才是。」

當宮中用生石灰給水井消毒的消息傳來,那些宅子馬上就成了香餑餑。

「他們搶著買,幾個親戚到了家中,說著多年的交情,阿耶說阿翁才能決斷,他們就去求見阿翁,結果被阿翁罵了一頓……」

尉遲循毓看著很得意。

尉遲恭自從上次冒個泡後,又回去修鍊了。

「我家的都賣了。」李敬業很惆悵,「某讓阿翁留兩個宅子,以後某好金屋藏嬌,結果……」

他拉開衣裳,一轉身,脊背上看到兩條紫紅色的痕迹。

「阿翁隨手就是兩棍子。」李敬業唏噓道:「可一點都不疼,某覺著阿翁怕是老了,兄長,你上次說男人越老越不行,要不某去尋幾個女妓來給阿翁試試?」

「英國公會打折你的腿。」尉遲循毓在李敬業的身上尋到了智商優越感。

「怎地,看某不順眼?」年輕人就是這般,一句話不對頭就要幹起來。

尉遲循毓冷笑道:「某怕你不成?」

李敬業起身,「出去。」

「出去就出去。」

二人出去,李元嬰問道:「先生不管?」

「不打死就成。」李敬業和尉遲循毓都是屬於那等精力過剩的,打一架更好。

呯呯呯!

外面打作一團,王老二帶著徐小魚在觀戰,並給他分析了一番。

「李郎君力氣更大,尉遲郎君多些變化。」

「那誰能贏?」

王老二裝了個老司機,「當然是李郎君。」

話音未落,李敬業一拳捶到了尉遲循毓的肩頭。

「住手!」

尉遲循毓蹲在地上,捂著肩頭罵道:「你特娘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天生的。」李敬業一臉無敵的寂寞,唏噓不已。

「誰能是某的對手?誰?」

裡面的賈平安聽到這話不禁莞爾。

「某。」

身後有人應聲,李敬業一個蹦跳轉身,然後撓頭道:「公主莫要玩笑。」

高陽又發財了,小皮鞭上鑲嵌了幾塊寶石,看的賈平安有些眼饞。

「宗室里不少親戚都來尋我,說是那地方養老好,不賣給他們就是不尊老,我說不尊老就不尊老,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