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碰瓷的男子被控制住了,紀成南氣得渾身發抖,「誰讓你等來乾的?」
爛牙男子惶然道:「我等只是想來哄騙些錢財,並無人指使。」
紀成南看了賈平安一眼。
賈平安本想戳穿,但旋即想到了陳二娘。
若是戳穿的話,陳二娘這個最佳隊友會不會有暴露的危險?
為了我方隊友……
「長安食堂自從開張以來,托各位客人的福,生意異常火爆。」賈平安拱個手,周圍的客人都面露微笑之色。
賈平安指著兩個男子,冷笑道:「看到長安食堂的生意好,有的酒樓就羨慕嫉妒恨,於是就讓人來栽贓陷害。這個消息某在半月前就接到了,所以請了長安縣的不良人來蹲守,今日終於抓到了賊人。」
曹英雄覺得不解,「兄長,你先前不是說不是酒樓嗎?」
「某說過嗎?」賈平安很茫然的道:「你怕是記錯了。」
曹英雄想了想,「莫不是某忘性大?」
「多半是。」
賈平安是臨時起意壓下了此事,紀成南卻氣得不行,「公主若是知曉,怕是會抽死這兩個賊子。」
呵呵!
高陽若是知曉了,這事兒就小不了。
不過也不怕。
「只管告訴公主。」賈平安覺得這事兒能帶來好處,「有了此次事件,以後誰再想栽贓長安食堂就難了。」
紀成南覺得也是,然後心領神會的道:「還得要傳出去才好,讓眾人皆知。」
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賈平安點頭。
他想的不是這個,而是王琦和陳二娘。
……
「王尚書!」
王琦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抬頭,眼中有厲色閃過,「何事?」
周醒撇著腿進來,看了陳二娘一眼,王琦搖頭,「有話只管說。」
周醒忌憚的看了王琦手中的針一眼,說道:「某剛回去問了謀劃之人,他說此事絕無問題,咱們的人在邊上看著,發現賈平安竟然是早有準備,身邊還有長安縣的不良人,某懷疑……」
泄密!
王琦看了陳二娘一眼。
——她握住了掃把星的手,還摩挲了許久。
某的心好痛。
王琦呼吸急促了一瞬,「誰?」
周醒側身看著陳二娘,冷冷的道:「陳二娘!」
陳二娘抬頭,眼中全是怒色,「荒謬!奴恨不能殺了那個掃把星,怎會泄密?」
周醒冷笑道:「你和那掃把星私下見面,誰知道你……」
呯!
王琦一拍案幾,周醒束手而立。
王琦看著陳二娘,眼中突然多了厲色,「為何?」
「什麼為何?」陳二娘真的懵了。
「為何要泄密告知賈平安?」王琦握著針,真的怒了。
陳二娘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冤枉,她含淚道:「奴為了哄騙那掃把星,竭心儘力,忍辱負重,可……可你竟然疑奴?」
她看著王琦,想看到內疚,可看到的卻是冷漠。
「帶下去。」王琦擺擺手,只覺得心中竟然一松。
兩個男子進來,陳二娘不用拉,只是深深的看了王琦一眼,就跟著出去了。
王琦竟然微笑道:「此事你要好生檢討。」
「是。」周醒見王琦拿起了書本,就告退。
他剛看到大門,就有人進來,行禮後說道:「有要事。」
二人一起回去,王琦剛想再做做針線,聞聲只能放下。
「王尚書。」來人說道:「那長安食堂生意火爆,有酒樓嫉妒,說是要黑手,賈平安請了長安縣的不良人來蹲守,已有半月了。」
周醒愕然,「那……咱們這是運氣不好碰到了?」
王琦只覺得心中憋悶,陰鬱的道:「知道了。」
周醒卻提醒道:「王尚書,陳二娘那邊……」
「放出來。」
再次獲得自由的陳二娘進來,王琦微笑道:「倒是冤枉你了。」
陳二娘看了他一眼,含淚道:「奴不會背叛你。」
王琦點頭,「去吧,此事運氣不好,就怕那掃把星疑你,回頭你再去見見他。」
……
高陽得知了此事,第一反應就是衝去了長安縣縣廨。
「那兩個賊人何在?」高陽怒氣勃發,手中握著小皮鞭,嚇得曹英雄趕緊勸道:「公主,那兩個賊人正在訊問。」
「帶我去!」
曹英雄……
「公主,這不合規矩!」
高陽握緊了皮鞭,「我就是規矩!」
擦!
好漢不吃眼前虧!
曹英雄把高陽帶到了訊問的地方。
這等地方陰暗,何曾見過貴人?
裡面正在訊問的兩個不良人被嚇到了,曹英雄擺擺手,等他們出去後,才諂笑道:「公主請便。」
高陽過去就是一頓狠抽,晚些神清氣爽的出去後,那兩個賊人已經招認了。
「是有人花錢請咱們出手栽贓,連老鼠都是他們給的。」
晚些,遍體鱗傷的兩個賊人按照地域劃分準備交給萬年縣。
黃湖這才知曉此事,見兩個賊人遍體鱗傷,就問道:「所犯何事?」
有不良人說道:「黃少府,此二人在長安食堂栽贓,把死老鼠丟進湯里去。」
曹英雄那個蠢貨!黃湖心中一喜,板著臉道:「此等尋釁滋事的賊人為何要如此拷打?」
回過頭,他就把此事捅給了刑部。
刑部有個二愣子較真,把事情捅了上去,竟然到了御前。
李治得知此事後就問了問。
「陛下,是高陽公主下的手。」
李治皺眉:「多事。」
這個多事說的是誰?
下面的人一揣摩,自然不是高陽。
「這般小事,怎能送到御前?這是有人存心想給高陽公主使壞呢!查查是誰?」
回過頭,崔義玄就得了反饋消息。
「叫黃湖來。」
黃湖不知何事,進來後先是說了些套話。
崔義玄看著他,「為官做事,要緊的是什麼?」
這是考教,難道是崔明府看好某?
黃湖竊喜,說道:「為官當知曉上官的辛苦,要體察上官的難處,主動為上官排憂解難……」
崔義玄看著他,淡淡的道:「老夫不求你排憂解難,只是莫要擅自行事,可好?」
黃湖一驚,「下官並未擅自行事,崔明府怕是誤會了。」
「一件小事就捅上去,老夫不問你的初衷,就問一句,為何不給老夫稟告?」
黃湖的腦海里嗡嗡作響,期期艾艾的道:「下官……下官……」
「出去!」
黃湖失魂落魄的出去,碰到了崔建。
崔建進了值房,隨口道:「先前遇到個縣尉,怎地看著失魂落魄的?」
「小人罷了。」崔義玄皺眉看著他,「你這不在戶部,來此作甚?」
崔建說道:「家裡有人來了,說是晚間請客。」
「鬼鬼祟祟的。」崔義玄不置可否。
下衙後,他徑直往平康坊去。
初春寒冷,崔義玄馬速很慢,甚至有步行快的超過了他。
一輛馬車也超上來了。
「……長安食堂栽贓事敗,王尚書很生氣,你等是如何謀劃的?」
「說是那人早有準備,卻不是針對咱們,只是運氣不好。」
「不管如何,王尚書很生氣,某來就是要整治一番……」
崔義玄心中一動,就等隨從上前後低聲道:「那輛馬車怕是有問題,去尋了賈平安來。」
隨從遲疑的道:「阿郎,你……」
大佬,你老胳膊老腿的,還玩跟蹤?
崔義玄皺眉:「速去。」
老夫當年練刀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他一路跟蹤而去,最後見馬車停在了平康坊的一家酒肆外面,車裡下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男子回身看了一眼,崔義玄平靜的看著前方。
老夫當年忽悠人的時候,這小小年輕還在吃奶呢!
他繞了過去,晚些看到了賈平安,卻只帶著包東一人。
哎!
年輕人就是不靠譜啊!
崔義玄招手,等賈平安過來後說道:「老夫聽到那馬車裡的人說什麼栽贓長安食堂事敗,來此呵斥謀劃之人,就在那家酒肆里。」
賈平安看了一眼,崔義玄說道:「你就帶了一人,怕是不夠,老夫也算一個吧。」
賈平安……
「崔公,某有人。」
賈平安吩咐包東去尋許多多。
但此事還得斟酌。
所以他帶人衝進去,回過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