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下面呢?

在看到老許的那一刻,賈平安覺得老天爺還是眷顧自己的。

從他到了大唐以來,除去表兄之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老許這個奸臣。

不管老許有多少缺點,但他卻始終不渝的護著賈平安;不管是賈平安犯了何事,許敬宗都義無反顧的為他撐腰。

老許此刻在逃命。

「小賈!」

什麼矜持,什麼官面子,在賈平安的面前都不顧了。

賈平安策馬而來。

追殺許敬宗的有三人,見賈平安來了,有人喊道:「攔住他。」

一個男子策馬回身,盯住了賈平安,「掃把星!」

賈平安的眼中只有老許,雙方不斷靠近。

「殺!」

男子揮刀,賈平安格擋。

鐺!

男子收刀的速度快的讓賈平安有些意外,第二次攻擊隨即而來。

賈平安順手格擋,然後就沖了過去。

男子一怔,罵道:「膽小鬼!」

他奮力催馬追趕著。

賈平安把橫刀豎著,磨的光亮的刀面上,能看到身後的男子在不斷逼近。

他夾了一下馬腹,阿寶心領神會的突然減速。

男子猝不及防,竟然就沖了過去。

從背後砍殺的感覺咋樣?

爽!

賈平安一刀剁了對手,前方的許敬宗在策馬奔逃。

那兩個男子中的一個回頭,眼中迸發出了歡喜之色,「殺了掃把星更歡喜!」

兩個男子旋即回身,竟然捨棄了許敬宗,殺向賈平安。

許敬宗一怔。

雙方快速接近,很快就接觸上了。

賈平安格擋,隨後衝過去。

「圍殺了他!」

兩個男子回身追來。

雙方不斷糾纏,賈平安越發的艱難了。

不是他無能,而是這二人的刀法凌厲,堪稱是高手。

賈平安格擋,另一人揮刀斬殺。

娘的!

賈平安躺在馬背上,這才避過了這一刀。

「小賈!」

已經脫離的危險的許敬宗策馬回頭,目眥欲裂地喊道:「往這邊跑!」

廖全正在配合著百騎和對方廝殺,見狀喊道:「使君快跑。」

你是雍州刺史,皇帝的心腹,咱們為了你在拼殺,你不跑還等什麼?

可許敬宗卻瘋狂的打馬沖向了賈平安。

他記得自己在先帝駕崩後被彈劾的場景,那時候他就像是一條癩皮狗,除去李治之外,再無人多看他一眼。

他去了華州,見到了那個掃把星。

他當時的念頭就是鎮壓了那個掃把星,然後作為功勞彙報上去。

可最後他卻一步步的放棄了想法。

若說在華州時賈平安是依靠他,那麼進了長安城之後,賈平安已經能獨立的生存了。

賈平安在長安城立足後,沒有翻臉不認他這個奸臣,沒有撇清,反而處處都在幫襯他。

這個小賈……

老夫難道就是那等無恥之輩嗎?

許敬宗只覺得熱血沸騰。

「殺賊!」

賈平安連續格擋,那邊的包東喊道:「去保護參軍!」

雷洪帶著兩個百騎沖了出來。

可遠水難解近渴。

賈平安被二人圍殺,不斷格擋退避。

「閃開!」

許敬宗來了。

此刻他已經不再是這些刺客的目標,所以疏忽之下,竟然被他砍中了一個男子的背部。

男子回首怒不可遏,一刀就把老許砍得面無人色。

「殺!」

賈平安心中一急,就冒險衝殺過來。

對手一刀擦著賈平安的頭頂掠過,他伸手抓住了對方,雙方糾纏在一起。

「阿寶!」

阿寶長嘶一聲,猛地人立而起。

馬蹄重重的踩在對手的腰部,慘叫聲中,阿寶落地疾馳。

它沖向了另一個男子。

一刀,賈平安就差點撲街。

娘的,原來高手有那麼多?

經歷過沙場廝殺的賈平安,此刻被這等世家圈養的死士殺懵了。

幾番格擋後,他發現了這些死士的規律。

他們的刀法出手就奔著致命處,沒有什麼花哨的手段。

所以你無需去管旁的地方,致命處盯著就是了。

賈平安的刀法如今早已非吳下阿蒙,幾番招架後有了餘暇,一刀就劈開了對手,接著喝道:「殺!」

他一刀砍去,可老許上來了。

許敬宗亂刀砍殺,本來在躲避賈平安進攻的男子不禁暗喜,策馬沖了過去,一刀劈落許敬宗的長刀,接著伸手去抓。

此刻他們六人已經只剩下了他一人,而賈平安越殺越順手,他已經失去了信心,正準備跑路。

許敬宗來的恰到好處,讓他得了逃離的機會。

但……男子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一無所成的回去,那就是恥辱。

斬殺不了賈平安,殺了許敬宗呢?

這不是原先的目標嗎?

男子愣了一下,一刀砍去。

老夫休矣!

許敬宗覺得自己避無可避,閉目等死而已。

鐺!

格擋的聲音傳來,許敬宗睜開眼睛,就見到了賈平安。

二人廝殺在一起,賈平安略處下風。

幾次來回後,賈平安露出了破綻,對手一刀砍來。

「小賈!」

許敬宗沒有想什麼,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

男子一愣,就被他撲了個正著。

故意露出破綻的賈平安一臉懵逼。

許敬宗和男子落馬,二人在地面上糾纏廝打著。

賈平安下馬,男子正好翻身壓住了許敬宗,舉手準備揮拳。

呯!

賈平安從背後一腳就踹倒了他。

包東撲了過來,把男子控制住。

「說,哪家的?」雷洪用橫刀抵在男子的咽喉前。

包東喊道:「別……」

可卻晚了些,男子的腦袋猛地往前撞去,血光閃過,人卻笑了起來。

「是誰?」許敬宗怒了。

廖全被人踹了一腳,一瘸一拐的過來,「使君,多半是對頭。」

許敬宗怒道:「老夫的對頭就沒有下死手的,這是誰?」

賈平安淡淡的道:「不必說了,回去。」

這是世家門閥圈養的死士,若是輕易就被弄出了根腳,那還養什麼死士?

「小賈!」許敬宗想到自己差點玩完,先是難受,然後就想到了裡面的問題,「你既然趕來救老夫,定然知曉是誰幹的。說,是誰?老夫要弄死他全家。」

「說了沒人認。」賈平安低聲道:「柴家。」

「賤狗奴!」許敬宗叫罵了一會兒,也不問柴令武為啥刺殺自己。

老許夠意思。

一行人回到了長安城,許敬宗去求見皇帝。

「許卿辛苦了。」李治覺得老許這個心腹真的省心,無需照拂就能茁壯成長。

「陛下!」許敬宗突然哽咽道:「臣在藍田出來遇到了刺殺,差點就沒了。」

嗯!

李治皺眉,「誰?」

「臣不知,當時臣危若累卵,幸而賈平安率人來了,幾番廝殺,把刺客殺了,否則……陛下!」許敬宗嚎哭道:「臣差點就見不到陛下了。」

李治深吸一口氣,「是誰?」

許敬宗抬頭,眼中全是期冀,「陛下,賈平安是得知柴令武家的家僕去了藍田縣,這才追了去。」

李治的眸子一縮,旋即淡淡的道:「可能認出來?」

若是能認出來,他現在就可以拿下柴令武。

許敬宗抬頭,木然。

陛下,你莫不是糊塗了?

所謂死士,必然是悍不畏死,並且不能被旁人輕易的認出來。

為啥陳氏的死士要養在宅子里不見人?就是為了這個。

李治覺得自己失言了,吩咐道:「讓賈平安來。」

晚些賈平安來了,頭髮都還沒幹透。

「你以為柴令武為何動手?」

李治竟然不懷疑他的判斷,這一點讓賈平安為柴令武默默點了三炷香。

皇帝對你已經是洞若觀火了,聰明的趕緊裝病,就此別冒泡了,還能得個善終。

「臣得了柴家那幾個厲害的家僕去藍田的消息,第一想到的是藍田並無柴家的大產業,臣就想到了許使君。」

賈平安看了老許一眼,「柴令武仇恨臣,可臣身正不怕影子斜,於是他就沖著許使君下手……」

李治點頭,「朕知道了。」

柴令武為何仇視賈平安,李治非常清楚。而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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