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態崩了啊

陳二娘倒在地上,哽咽道:「咱們的人應當是早就露出了行藏,被百騎的人發現了,隨後賈平安帶人伏擊……」

「非戰之罪。」王琦的眸色鬆緩了些,「起來。」

陳二娘起身,眼中多了崇拜之色。

「他此刻正在得意,咱們不爭一時長短,先回去。」

王琦帶著十餘大漢,加上陳二娘,一行人策馬緩緩而行。

所謂夜禁,於百姓而言是鐵律,但對於權貴而言,只是擦屁股的紙。

「此次損失了四名兄弟。」陳二娘在說著此次行動的結果,「百騎下手依舊狠毒,不留活口。」

「留了活口是大麻煩,就如同咱們一般,遇到了他們的人也不會留活口。」王琦覺得士氣有些低落,就微笑道:「此次雖然失敗了,但卻摸清了賈平安行事的手法,對以後好處頗多,所以也算是因禍得福。」

陳二娘問道:「王尚書,那賈平安的手段……太過陰險。」

「對,此人陰險,但陰險之人難成大事,不持久,也不能給咱們帶來大麻煩。」王琦很是篤定。

「殺人了!」

後面傳來一聲尖叫,接著一騎飛快而來。

「別管。」王琦搖頭,眾人默然。

「別讓他跑了。」

金吾衛的騎兵在追擊。

那人快馬而來,在靠近王琦等人時,喊道:「快跑,金吾衛的來了。」

卧槽!

王琦的腦海里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一個念頭。

這是栽贓!

賈平安這手段……特么的!

不過拿下此人就能自證清白,所以這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賈平安,你技止此耳嗎?

「快跑啊!」

那人和王琦他們並行,突然扔出一個東西,東西落地裂開,火星四濺。

馬兒被驚了。

咿律律!

王琦剛想令人拿下此人,馬兒卻受驚了,開始了長嘶狂奔。

「停下!」

這時候縱馬疾馳,在金吾衛的眼中就是同夥啊!

「站住!」

金吾衛的人在追趕。

「放箭!」

落後的二人落馬。

王琦的心頭在滴血,喊道:「拉住馬!拉住馬!」

前方已經出現了圍堵的人馬。

步卒列陣,弓箭手在後方,前方……

二十餘軍士手持陌刀,眼神冰冷的盯著來騎。

「舉刀……」

「弓箭手……」

「跳蕩準備……」

一連串軍令下達,前方瞬間殺氣瀰漫。

一陣手忙腳亂後,王琦等人控制住了戰馬,可也被圍住了。

「不是我等,是那人……那人呢?」

剛才大伙兒就顧著戰馬,卻沒留心引來金吾衛的那人。

「那人跑了!」

「欲蓋彌彰!」帶隊的將領冷笑道:「下馬跪地!」

王琦冷冷的道:「某王琦。」

「某不認識,下馬跪地,十息!」

將領舉手,弓箭手開始拉弦。

王琦咬牙,「下馬!」

一群人剛下馬,就被金吾衛拳打腳踢的逼著跪在地上。

王琦挨了幾拳,膝蓋後面還挨了一腳。

馬蹄聲傳來,眾人抬頭。

前方,十餘騎緩緩而來。

「何人?」有軍士厲喝。

「百騎有事夜行。」

「站住,查驗。」

前方有人查驗身份,稍後跑來稟告將領,「是百騎的賈文書,帶著十餘人,說是剛辦完事。」

將領點頭,「放行!」

百騎是皇帝的人,誰敢攔?

十餘騎來了,打頭的就是賈師傅。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王琦等人,咦了一聲,問道:「這些便是殺人兇犯?可要幫忙嗎?」

將領頷首表示感謝,冰冷的目光盯住了他們,「不必。」

「好。」

賈平安下馬走來,走到王琦的身前。

王琦抬頭。

賈平安笑了笑,然後就……

呸!

一口唾沫吐在王琦的臉上。

「殺人兇犯,人人得而誅之!」賈師傅義正辭嚴的模樣,成功獲得了金吾衛將士的誇讚。

「果然是嫉惡如仇,難怪能被稱為百騎之虎。」

王琦:「……」

這特么就是他坑的我啊!

「帶走!」

晚些在一個武侯鋪里,王琦看到了先前死於賈平安手中的四名手下的屍骸。

「殺人棄屍於朱雀街,你等好大的膽子!」將領冷笑道:「說,為何殺人?」

王琦默然,陳二娘抬頭,「這些都是我們的人。」

嗯?

晚些有人來了,和將領交涉了一會兒,進來說道:「都回去吧。」

這個臉丟大了!

來人看向王琦的目光中多了不滿。

出了武侯鋪,風中傳來了將領的聲音,「自己人被弄死了,還被栽贓,這手段如何?」

「厲害。」

「那些人無用之極,一步步被人坑死了。」

王琦的身體搖搖晃晃的,陳二娘上前,「王尚書,那人卑鄙,不是你……」

啪!

王琦反手一巴掌,把陳二娘打的嘴角流血。

夜風吹過,王琦渾身在發燙。

他主動出擊,可卻被賈平安伏擊,四人被殺。

隨即他回程,被賈平安利用那四具屍骸栽贓,引動金吾衛的人來追捕……

從一開始,他就低估了那個少年,被接連二三的坑的想吐血。

先前有多輕視,此刻就有多羞惱。

心態……崩了啊!

……

賈平安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了,進門時差點被阿福絆了一跤。

「嚶嚶嚶!」阿福抓著他的褲腿,習慣性的往上爬。

嗤拉!

阿福跌倒,賈平安看著被撕開的褲腿……

第二天起床,賈平安把阿福帶著鍛煉。

「跑起來!」

漸漸在小胖子的大路上狂奔的阿福四仰八叉的躺在邊上,壓根沒有跑步的慾望。

吃了早飯,賈平安牽著馬出門。

阿福就趁機從門縫裡鑽了出來,一溜煙跑了。

「阿福!」

楊德利顧不得賣豆腐,一路狂追。

「阿福!站住,再不站住……某剝了你的皮!」

這個家……真是雞飛狗跳啊!

想到這個,賈平安覺得回頭買幾隻雞鴨來,好歹有些生氣。想到雞飛狗跳的美好日子,他不禁欣慰的笑了笑。

回過頭,趙賢惠帶著大娘出門,見到他冷哼一聲。

傲嬌的婦人啊!

王學友在前方等候,有農人路過,見狀就笑道:「學友,你家娘子可是好顏色。」

好顏色就是誇漂亮。

王學友心中得意,淡淡的道:「普通罷了。」

薄霧驅散,賈平安騎馬出來,王學友拱手,那個農人拱手。

「賈郎君,你家阿福昨日踩到了我家阿毛。」那個農人一臉沉痛。

「阿毛……誰?」賈平安殺心頓起,準備下衙回家就收拾阿福。

農人嘆息一聲,「阿毛是一隻雞,我家養了有五年了,就和一家人差不多,賈郎君!哎!賈郎君!」

「阿福,站住!」

阿福被追過來了,那個農人去攔截。

只是一爪子。

嗤拉!

農人的褲子變成了中分,破開的兩部分在晨風中烈烈飛舞……

王學義大怒,「不要臉,竟然沒穿褻褲!」

那邊的趙賢惠趕緊擋住了女兒的視線,罵道:「這是窮的沒褻褲穿了還是怎地?好歹樹葉子也能擋一下,不要臉的東西!」

爸爸!

阿福沖著賈平安跑來。

快跑啊!

賈平安給它使眼色。

特么你闖禍了竟然還不跑?

「阿福!」楊德利追來了。

阿福一溜煙跑了,楊德利看到這個場景……不禁風中凌亂。

生活總是這般的雞毛蒜皮。

賈平安到了百騎,唐旭也剛到。

「小賈,昨夜如何?」

唐旭沒看到包東,不禁覺得這個清晨欠了些什麼。

「四人。」賈平安淡淡的道。

「去值房說話。」

到了值房,賈平安說了昨夜的事。

「……最後那些人被金吾衛的抓了去,後來有人來帶走了他們。」

說完後,賈平安有些口乾,但……

唐旭的眼神……怎麼說呢,看的賈平安毛骨悚然。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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