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某的神啊

許敬宗和李默在正堂相見,見禮後,許敬宗微笑道:「李御史來此,可一觀華州景緻,華山定然要去看看。」

這是客套話,可李默冷冷的道:「老夫奉命而來,許使君,可令那掃把星來此。」

這是要對老夫的智囊出手了嗎?

許敬宗只覺得心痛如絞,「此事怕是有些誤會了。」

不得不說,老許的一諾千金真不是吹噓的,答應了要護著賈平安,就不會退縮。

「某此行前,殿下給了臨機專斷之權。」

李默把臉一板,許敬宗心中叫苦,兩腿發軟,卻不能再阻攔了。

臨機專斷之權,若是他再阻攔,李默就敢令人拿下他。

賈平安正在家裡『教書』,教授表兄識字。

百騎的人跟著州衙的胥吏一到,賈平安就懵了。

百騎的人看著和府兵截然不同,那股子冷漠的味道,顯得格外的高大上。就有點兒像是什麼……後世的憲兵。

「使君召喚!」

使君你個大頭鬼!

賈平安知道,這些人絕壁來自於長安。

用老許召喚的借口,這是想把某騙出去殺了?

他心中忐忑,等一路進了縣城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到李默時,賈平安露出了微笑,覺得是可以去哄少女看金魚的那種人畜無害。

可李默卻冷冷的道:「老夫李默,你便是那掃把星?」

賈平安下意識的道:「敢問李御史,可有證據說某是掃把星?」

李默眯眼看著他,「你從小倒霉……」

「世間倒霉的人太多了。」

在見到李默後,賈平安就知道事兒鬧大發了,若是再沉默不語,就等著被鎮壓吧。

想到被鎮壓在某個陰暗的地方,他就慌得一批。

李默一怔,是啊!這世間倒霉的人何其多,比賈平安倒霉的人多了去,拿這個指責他站不住腳。

「你剋死了自家的父祖。」

賈平安誠懇的道,「大唐就某一個孤兒嗎?」

呃!

李默再次被噎著了。

是啊!

大唐的孤兒何其多,你要拿這個來指責賈平安,也沒道理。

李默號稱御史台頭號打手,也就是魏徵的名氣大,否則鐵定要取而代之的彪悍御史,剛正不阿。

所以他講道理,不會胡攪蠻纏。

「可你剋死了兩位帝王,作何解?」他盯著賈平安,語氣森然。

這個時代的封建迷信就是一種生活態度,你覺得他們蒙昧,可他們卻覺得你撒比。這就是時代的認知差異。

賈平安無奈的道:「這個世間巧合之事多了去,就在某人離去的一瞬,世間的某個角落裡,定然有人出生。生老病死,日升日落,這便是世間的大道至理,無人能超脫。那麼某想……」

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高祖皇帝七十高齡駕崩,先帝五十一仙去,歷代帝王中,可算長壽?」

這個反問一出,頓時四座皆驚。

是啊!

高祖皇帝堪稱是長壽,先帝……先帝也不算短命,這麼說來……

「可你依舊是掃把星。」李默搖頭冷笑道:「你說倒霉的人多,是多,可有誰如你這般巧合?沒有。你且尋到一個如你這般倒霉巧合的,某就在宮門前為你喊冤!」

賈平安想說定然有,可卻沒有證據。

李默冷哼一聲,「某來華州,就是要查許敬宗與你之間的勾結,你且歸家,從即日起,不得出家門。」

這是軟禁。

哥要涼了?

賈平安一想不對,有掃把星的名頭頂著,沒誰敢弄死他。可老許呢?

老許為他背鍋,這次若是不妙的話,大概率就要撲街了。

這個擋箭牌多好啊!就不能留下?

賈平安心中惋惜,隨後回家。

許敬宗怒道:「那老夫呢?難道你還敢軟禁老夫?」

李默回身負手看著他,「你盡可出來試試!」

幾個百騎盯住了許敬宗,許敬宗想反抗一下,但想到李默那剛正不阿的性子,生怕被收拾了,就強行裝作淡定的模樣,可雙腿卻有些發軟,心中慌得一批,「老夫從未做過虧心事,怕什麼?」

廖全見了他淡定的模樣,不禁嘆息一聲,「從容不迫,果然是使君。」

許敬宗也被軟禁在了州衙里,兩個百騎在盯著他,連上茅廁都寸步不離。

老夫危矣!

許敬宗悲憤莫名,但還得端著從容不迫的架子,否則一旦低頭,粉絲會掉。

……

第二天的午後。

「求求掃把神保佑某發財,順帶讓彭大書倒霉。」

酒肆里,劉架開闢了一個小單間,專門用來供奉掃把神賈平安。

牌位上,那歪歪斜斜的幾個字在香火的繚繞下,顯得沒精打採的。

——掃把神賈平安之位。

因為許敬宗帶著州衙的官員們來吃了一次,說了一聲好,隨後酒肆的生意好的不行。劉架也頗有些廚子的天賦,靠著賈平安傳授的那點廚藝,竟然開發出了不少菜式,已經是華州餐飲界的頂流了。此刻午後,依舊生意不錯。

「郎君!」

外面有夥計在喊。

「何事?」劉架看了牌位一眼,拱拱手表示歉意。

掃把神莫怪。

外面的夥計說道:「郎君,先前有個人點了咱們所有的菜,隨後說是要和咱們開什麼,去長安開大酒肆!」

啥?

把酒肆開到長安去可是劉架的終極夢想,他迫不及待的出去,一個微笑著的中年男子已經在等著了。

「某韓進,長安人,此來是想尋劉郎君去長安開酒樓。某出七成,佔五成股,劉郎君出三成,佔五成股,可否?」

他看了自己剛才吃的那些菜一眼,覺得這是自己從未吃過的美味,長安城的權貴們若是嘗到了,那會引發一次消費狂歡。

要發達了呀!

不過首要的事兒就是把這位劉架給綁在一起。

劉架一聽,頓時就歡喜了,可卻搖頭道:「韓郎君可是為了那些菜?」

韓進也不隱瞞,「是。某以為,這些菜到了長安之後,定然能廣受歡迎。而劉郎君想去長安怕是沒門路吧?某有。」

這年頭並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比如說出個遠門,你就得向縣裡申請,縣裡都沒資格批複,要轉送到州里,最後得了手續,你才能出門。

「七成?」劉架覺得有些暈。

韓金矜持的道:「你的手藝值得某多出那兩成。」

也就是說,他劉架只憑著手藝,就得了長安戶口。再投些錢進去,就能得了一個大酒樓……

額滴神啊!

劉架下意識的道:「可這個手藝卻是賈平安的,你為何不去尋他?」

韓進乾笑了一下,「某卻有些不便。」

掃把星的威力太大了,他擔心自己去了撲街。

兩人隨即簽訂契約,只等韓進把劉架一家子的戶籍解決了之後,劉架就把酒肆賣了,然後舉家搬遷過去。

韓進拱手告辭,他前腳才走,劉架就捂著胸口,面紅耳赤的道:「發達了!發達了!」

呯!

劉架倒地。

市場被驚動了,大伙兒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不禁羨慕不已。隨後有人去尋郎中,酒肆也有人去劉家報信。

「只是歡喜狠了,且待老夫施針!」

晚些時候,夥計請來的郎中自信滿滿的拿出了銀針,就聽外面一聲喊:「劉架的娘子來了,大家閃開!」

有人說道:「就是那個和貓一般溫順的女子?」

劉架在市場里經常吹噓,說自己在家裡說一不二,妻子溫順的和貓一般。

誰不想有個溫柔的妻子?可在實際操作中卻一言難盡。

眾人讓開一條路,王氏緩步行來。

「娘子,郎君這是歡喜狠了!」去叫她來的夥計一臉苦笑,覺得劉架才將前途無限,可接著竟然就暈了過去,真是運氣不好啊!

王氏走過去,郎中剛準備下針,就聽到一個宛如雷霆般的女人聲音。

「該死的!你歡喜什麼?!」

郎中想捂耳朵,可市場里的人都懵逼了。

這個咆哮的女人就是劉架整日吹噓的溫柔娘子?

就在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劉架竟然睜開眼睛,隨即就蹦了起來,一臉賠笑的道:「娘子,為夫只是高興啊!」

郎中無奈,「這……這竟然無需下針就醒了?」

王氏怒吼道:「掙了多少?值當你發狂!」

劉架說道:「娘子,咱們一家子要去長安了,長安吶!」

此時去長安定居,大概就和後世去一線城市定居一樣,有過之而不及。

「啥?」王氏眼睛都亮了,「去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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