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折騰 第五百三十五章 難辦?那不如不辦?

跟著秦劍和岳飛到了瀛州的棒子,跟留在朝鮮布政使司那邊要重建高麗的棒子,已經分化成了兩個極端。

以金富軾、朴成性為首的這批棒子,通過沒日沒夜的考古研究,發現他們這些人都是高勾麗遺民。

換言之,這些棒子認為他們都是箕子東渡朝鮮之後的後裔,跟岳飛和秦劍同屬於中原百姓。

而另一批以王龜壽、朴一宿、崔肆牛為首的棒子則是同樣考證出他們是高勾麗遺民。

他們考證出高勾麗不僅三拒隋軍,甚至還打贏了唐軍,射瞎了唐太宗李二的一隻眼睛,逼著讓李二認錯,讓所謂的天可汗李二大敗而歸。

簡單來說,就是以金富軾、朴成性為首的棒子們堅決要認大宋當爹,而王龜壽、朴一宿、崔肆牛等棒子則認為他們也能當爹。

於是乎,金富軾、朴成性等棒子便自稱為孝子,視王龜壽、朴一宿等棒子為逆子,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皆欲殺之而後快。

現在金富軾和朴成性等棒子就吵吵著要以孝子而伐逆子,搞得秦劍這個朝鮮布政使很頭疼。

但是還沒等秦劍跟岳飛商量出個所以然呢,打算重建高麗的那些棒子們卻遣使來了瀛州,而且帶來了高麗國主王龜壽的所謂『國書』。

王龜壽在國書里說的很明白,俺老王在高麗建國那是上體天意下應民心,以後俺老王就是高麗國主,級別上跟你大宋皇帝趙桓是平級,你丫趕緊把金富軾、朴成性那幾個棒奸遣返回高麗,要是因為這幾個棒奸引起了兩國之戰,小心你丫吃不了兜著走。

就連那個棒子使者的態度也是萬分倨傲,表示你宋官家是大宋天子,我家國主是海東天子,先是打退了你宋國十萬大軍,又逼得完顏宗望與我高麗議和結盟,你們宋國要是不識好歹,可得小心我家國主發兵滅宋!

這下子,不光是秦劍這個朝鮮布政使被棒子的國書和使者給整懵了,就連岳飛岳武鵬舉也懵了——

秦劍一個勁兒的反思,琢磨著自己之前在朝鮮布政使司的時候是不是太溫和了一些?岳飛也一個勁兒的反思,尋思著自己在棒子那邊兒是殺的少了?

要不然這些棒子怎麼就特么跟瘋狗一樣呢?還是那種喝多了而且沒菜的瘋狗!

岳飛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頭,說道:「這些棒兒……很難辦啊。」

秦劍這個朝鮮布政使卻笑了起來,說道:「難辦?那不如不辦?」

岳飛一愣,問道:「不辦?」

秦劍嗯了一聲,說並道:「官家的旨意,中書省的行文,還有樞密院給你的軍令,說的都是讓咱們帶領百姓撤到瀛州,把朝鮮布政使司暫時讓給那些棒兒,沒錯吧?」

岳飛點了點頭,問道:「然後呢?」

秦劍道:「然後,沒有任何一道旨意或者令文、軍令之類的說不允許咱們毀書斬使吧?」

岳飛眼睛一亮,向著秦劍豎起大拇指,誇道:「還是你秦布政使的腦子靈醒!」

秦劍向著岳飛拱了拱手,謙虛道:「過獎,過獎,這騙使來殺,可是官……咳,咳。」

咳了兩聲後,秦劍便對大堂中的差役吩咐道:「來人啊,去把那幾個棒兒都抓起來,把帶頭的那個叫朴得歡的副使給老爺我留下,剩下的隨從連帶正使都宰了喂狗!」

岳飛一愣,問道:「怎麼還留下一個?」

秦劍嘿嘿笑了一聲,捋著鬍鬚道:「這棒子好歹是遣使送國書來了,把正使宰了之後,剩下一個副使自然是於禮不合。」

「所以啊,回頭把這個叫朴得歡的好好收拾一番,讓他滾回去找王龜壽的朴一宿他們,就說恰好倒霉,臨到瀛州的時候翻了船,除他之外的全死光了,讓王龜壽和朴一宿他們重新派遣使者來送國書。」

「這樣兒一來,原本能殺一回的,現在咱們就能殺兩回。」

「雙份快樂!」

秦劍的話音剛剛落下,一直保持沉默的監軍太監卻陰惻惻的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把這個朴得歡交給咱家?咱家保證能讓他只說該說的,不該說的他一個字兒都不會說,如何?」

秦劍跟岳飛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請監軍看著辦?」

監軍太監獰笑一聲,說道:「秦布政使放心,咱家啊,肯定用眼睛好好看,親眼看著他朴得歡把東廠里那些不死人不受傷的刑罰都走一遍。」

監軍太監這話明顯就是吹牛逼——那個誰曾經說過,就算是放個還特么影響菊部空氣指數呢,結果這朴得歡竟然連個屁都不如,一套東廠刑罰還沒走完呢就選擇老實配合了,讓東廠的監軍太監很是遺憾。

只是等朴得歡劃著小舢板從瀛州好不容易劃回高麗後,前往開京的所見所聞卻讓朴得歡開始懷疑人生。

原本宋人在高麗時,農田裡種滿了莊稼,房子大小不一旦是房前屋後或種菜或種樹,路上也十分乾淨整潔,整個高麗都是一副耕者有其田的盛世景象。

而眼前……

分給棒子們的房屋倒還好一些,農田裡的青苗卻是夾雜著野草瘋長,路上被扔滿了各種垃圾,原本的寧靜詳合不復存在,反倒有大量的高麗士兵跟金兵的簽軍混在一起踹門入戶,臨走時或扛著包裹或拎著雞鴨,偶爾還有金兵扛著婦人,男棒被砍死在院子里的慘象比比皆是,等到棒子兵和簽軍離去之後,又會有那些青皮棒子們再來搜刮一遍。

雞鳴犬吠間,是棒子們的哀嚎和不甘。

怎麼就變成這樣兒了?

不是說那些宋人是來奴役高麗的?不是說趕走了宋人,高麗人就會過上好日子了?

當初大王登基的時候,承諾要讓高麗人老有所依,幼有所養,貧者不交糧,怎麼看到的跟大王承諾的完全不一樣?

那些高麗士卒和簽軍口口聲聲說是大王帶兵趕走了宋人,所以高麗百姓應該承擔軍費,要不然就是對大王不忠。

可是,宋人不是自己退出高麗的嗎?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還有,高麗的士卒跟金國的簽軍混在一起,那高麗還是高麗人的高麗嗎?

跟宋人在高麗的時候又有什麼不同?

或許,宋人在高麗的時候,金富軾和朴成性他們還沒有欺壓過普通的高麗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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