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折騰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朽木不可雕也!

很多的守護?很多的大名?

劉二狗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乖的跟條狗似的佐佐木義久好像也是什麼守護,據說在倭國也能算得上一號人物。

可是就沖著佐佐木義久手下那些所謂「足輕」的表現,劉二狗就一點兒都不慌。

看看吧,身高不足五尺的矮矬子,身上連盔甲都配不齊,好點兒的手裡有刀,差點兒的就得拿著鋤頭之類的玩意當武器,甚至還有些「足輕」拿的是木頭做的武器……

就這種水平的倭奴,劉二狗覺得自己沒能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幹掉整個倭國,就已經夠丟人跌份的了,要是再讓這些倭奴把自己給幹了,那自己還不如先找個茅房溺死算了!

當然,瞧不起倭奴歸瞧不起倭奴,該打聽的情報還是得打聽——事實上,在趙桓連續滅掉了西夏跟交趾之後,大宋的這些潑皮就很少看得上哪個蠻夷了。

呵呵笑了一聲,劉二狗對佐佐木義久道:「你說的那些守護,還有那些大名,一共有多少個?他們有多少兵力?」

佐佐木義久點頭哈腰地答道:「回天魔王大人,那些守護和大名加起來,大概得有好幾百個,他們手下的足輕全加起來得有好幾萬甚至十幾人!」

「尤其是這一次,聽說好多手下有幾千足輕的大守護也加入進來了,為的就是能夠一舉殲滅天魔王大人!」

好幾百?好幾萬?十幾萬?有幾千足輕就算大守護?

聽著佐佐木義久用無比擔憂外加無比誇張的語氣說出好幾百、好幾萬和十幾萬、好幾千這幾個數字,劉二狗的心裡就只想笑。

有什麼好牛逼的?擱大宋,隨便哪兩個宗族械鬥不都得整出個一兩千人的規模,你要是只出動個幾百人械鬥,那說出去都會讓人笑話好嗎……

再說了,自己手下現在不也有兩千多的青皮破落戶?

如果再把這些倭奴身高不足五尺、甲胃不全、軍械垃圾等因素全算進去,劉二狗覺得自己光靠這兩千多的青皮,就能硬剛對面一萬倭奴。

當然,如果倭奴的這些所謂「足輕」有大宋廂軍的實力,劉二狗覺得自己趁早跑路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的是,倭奴就是倭奴,身高不足五尺……

呵呵笑了一聲後,劉二狗乾脆摸了摸佐佐木義久的腦袋,問道:「既然有那麼多的守護跟大名都想來對付本天魔王,那你為什麼不投靠他們?」

原本被劉二狗摸著腦袋時還萬分享受甚至感覺無上光榮的佐佐木義久,在聽到劉二狗的問話後卻是心中一顫,呼的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拜道:「佐佐木義久忠心耿耿,永遠追隨天魔王大人!」

佐佐木義久不是普通的倭奴。

身為倭國楯縫郡「實力強大」的「大守護」,佐佐木義久可不像那些沒接觸過宋人海商的馬鹿守護大名——

原本跟宋國海商接觸就十分頻繁,如今又從劉二狗這邊聽說了許多大宋的事情,甚至還跟著劉二狗去過一次大宋,佐佐木義久十分清楚大宋到底有多大,也十分清楚大宋到底有多可怕!

佐佐木義久心裡想的很清楚,就算天魔王大人一時失敗,也一定能夠帶著自己安然無恙的逃回大宋,然後再一次捲土重來!

到了那時候,天魔王大神手下帶著的可能就不止是現在這兩三千武士了,可能會是更多、更可怕的軍隊!

所以,傻子才特么跑去跟那些註定要被賣了勞工的守護大名們搞在一起。

劉二狗對佐佐木義久的表現也很滿意。

「起來吧。」

待佐佐木義久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劉二狗又笑眯眯的吩咐道:「派人去打探打探他們的行軍路線,看看他們是從哪裡過來,具體有多少人馬。」

「哈依!」

佐佐木義久當即就躬身應下了,然後甩動羅圈腿,邁開小碎步,一路噔噔噔的跑著去了。

直到佐佐木義久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劉二狗才扭頭對隨船前來的劉姓書生道:「不知劉先生可有什麼看法?」

劉姓書生呵呵笑了一聲,先是輕輕搖了搖手裡的摺扇,接著又唰的一聲收起了摺扇,笑道:「這個問題,你又何必問我?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么?」

劉二狗訕笑一聲,說道:「畢竟倭奴來勢洶洶,如果是一兩萬的倭奴倒也算了,就怕他們一次來個十幾萬或是幾十萬,那學生可真的要埋在這裡啦。」

劉姓書生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道:「我一直以為你還算是有點兒頭腦,可是現在看來,你也就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頭腦。」

旁邊的吳姓書生也嗯了一聲,說道:「確實,以往看他還不算太蠢,現在看來,也只是不算太蠢而已。」

被兩個先生輪番嘲諷,劉二狗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臉色一紅,諂笑道:「學生確實是笨了些,還望兩位先生能指點迷津?」

劉姓書生唰的一聲展開摺扇,輕搖著道:「你來倭國也好幾趟了,對於倭國的認識也不能算少——單就以你之見,倭國可能算得上國富民強?」

「算不得。」

劉二狗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答道:「倭國雖然比高麗要大上一些,但是跟我大宋比起來,卻也是個國小民寡的窮鄉僻壤。」

劉姓書生嗯了一聲,又接著問道:「那我再問你——十萬大軍開拔,需要多少糧草?」

被劉姓書生這麼一問,劉二狗頓時有些傻眼。

在劉二狗的腦子裡,自己帶的這些青皮破落戶們出海需要多少糧草這種事情,一向都是三位先生計算的,自己只需要按照先生的吩咐準備就好,自己又哪裡會算?

「朽木不可雕也!」

劉姓書生搖了搖頭,嘆道:「我跟吳兄,還有陳兄計算糧草之時,可曾避過你?既然不避你,就是有意讓你學著計算,可是看你這番模樣,哪怕我一番苦心,全都浪費在狗身上了!」

「先生教訓的是,學生知錯了。」

被先生給罵成了狗,劉二狗卻只能老老實實的認錯——

劉二狗跟大多數的青皮或者說跟大多數的普通百姓一樣,被其他人教訓了可能會不服,被父母教訓了可能會頂撞一兩句,但是被先生給教訓了,那就只有老老實實聽著的份。

這是一種根植在骨子裡的習慣,改不了。

眼看著劉二狗被訓得縮頭縮腦的模樣,劉姓書生便搖了搖頭,沒有再接著罵下去,只是接著說道:「就倭國現在這般模樣,能湊得齊十萬大軍的糧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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