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朕,掀桌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 都得折騰

緬甸的銅礦就好比肉在鍋里,既沒有人敢搶著吃,也沒有人敢搶著吃,趙桓自然不那麼著急。

相比之下,趙桓更為關心的是灤州邊市和順天府的營建——前者是用來坑人賺錢的,後者是大宋以後的都城,同時也是自己以後要住的皇城,可萬萬不能馬虎了。

可惜的是,趙桓為了收買民心,乾脆把交趾那邊的猴子全給屠了個乾淨,萬人型的京觀倒是築了上百個,唯獨該拿來當勞工的猴子是一個沒留——

幾百萬死了不心疼的勞工就這麼灰飛煙滅,想想還真有點兒小心疼。

然後趙桓就想起了金富軾——借著金國的手坑高麗,借著高麗的手坑金國,勞工的問題好歹也能解決一部分。

「金富軾呢?」

趙桓問道:「朕這一走就是大半年,這傢伙是留在汴京還是先回高麗了?」

「回官家,金富軾還在汴京。」

李綱先是回答了趙桓的問題,又接著恭維道:「只用大半年的時間就能滅一國,而且是徹底將其亡國滅種,順便還收大理與真臘內附,自我大宋立國以來,也唯有官家一人。」

趙桓覺得李綱這老陰貨有點兒不對勁——

首先,他有可能是表面上恭維,實際上卻是在影射自己敗家。

其實,按照李綱這老陰貨無事不拍龍屁的特點,估計這次也是一樣,肚子里多半是憋了什麼壞水。

「正所謂大宋之下皆走狗,基本操作而已。」

趙桓先是謙虛了一句,然後根本就不順著李綱的話頭往下扯,反而把話題又扯了到了金富軾身上:「國丈跟金富軾談的怎麼樣了?」

李綱躬身道:「啟奏官家,自官家親征之後,林國丈就把金富軾晾了起來,除了偶爾見上一面,聊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便沒再跟他說些別的。」

趙桓嗯了一聲,說道:「那就先讓國丈接著跟金富軾去談,然後讓金富軾去一趟灤州邊市和順天府,讓秦會玩再安排安排他。」

「是。」

躬身應下了之後,李綱眼看著眼看著趙桓不上鉤,一個勁兒的在那裡扯什麼金富軾,忍無可忍卻又無可奈何之下,李綱也只能再一次主動提起了銅礦的事兒:「啟奏官家,官家可知我大宋缺銅?」

「朕當然知道。不過朕告訴你,緬甸那裡就是一塊已經下了鍋的肥肉,沒人來搶,也沒人能搶。」

趙桓揉著眉頭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把樞密院好好梳理一遍。尤其是水師的那些混賬。」

李綱疑道:「水師?」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朕親征交趾之時,令雷州水師跟泉州水師一道去炮擊慶和港。可是誰曾想,雷州水師那些混賬沿海進軍還能跑錯路?

還有,兵貴精而不貴多。如今我大宋禁軍有八十萬,能戰者幾何?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十萬在京禁軍可堪一用,其餘多有缺額,且不能戰。

除卻禁軍,再說廂軍。往年為何多招廂軍,其中原由,朕不說,李卿也知道。但是這近百萬的廂軍又有幾個能戰之兵?」

禁軍和廂軍都不爭氣,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就算李綱想否認也找不到可以辯駁的理由。

只是李綱也萬萬沒有想到,雷州水師的那些沙雕們居然能在海上跑錯路!

「所以,不是朕不想拿下緬甸的銅礦,而是現在沒時間去考慮緬甸的問題。」

趙桓道:「先把金富軾那個棒子打發了,然後解決軍伍的問題,之後是驛站的問題,最後才會輪到緬甸銅礦的問題。」

李綱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官家他老人家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從銅礦扯到金富軾,然後又從金富軾扯到水師的?現在倒好,乾脆又扯到了什麼驛站?

這驛站又有什麼好扯的?

眼看著李綱一臉懵逼的模樣,趙桓笑著說道:「驛站能傳遞軍情。驛站也能讓國庫豐盈。更重要的是,驛站可以將整個大宋都連為一體。」

……

忽然接到林國丈的宴請通知,金富軾激動得點差兒哭暈在廁所。

不容易啊!自己剛來大宋的時候還是草長鶯鷹飛三月天呢,現在卻已是鵝毛大雪漫天飛,眼看著卻要到年底了!

然而就是這大半年的時間,自己卻沒能跟大宋談出個一二三來,簡直是白白辜負了高麗百姓的期盼!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事兒能怪自己嗎?

眼看著跟林國丈都快談的差不多了,誰又能想到交趾那邊會忽然冒出來作個大死的李乾順?誰又能想到大宋官家會親自帶兵出征?

這些該死的交趾猴子,他們自己活膩歪了作死也就算了,可是被他們這麼一作,官家被氣得帶兵親征,這大宋的朝堂上也沒人管自己了啊!

關鍵是自己還不敢去催!

然後金富軾就像是一個被人徹底遺忘的小透明一樣,每天在汴京城裡跟無頭蒼蠅一般拜著各路衙門的碼頭,卻得不到一點兒幫助——

金富軾的心裡很清楚,對於大宋朝堂上的諸位大佬們來說,官家親征交趾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兒,區區高麗的生死存亡自然沒資格跟官家親征這種大事兒相提並論。

說多了都是淚!

現在好了,大越國已經變成了一個歷史名詞,官家挾滅國之威全勝而歸,自己這個高麗使節也終於被人想起來了。

「下官這就準備去灤州。」

金富軾向著林國丈拱了拱手,說道:「從下官入京至進,沒少叨擾國丈,還望國丈勿怪。」

林國丈卻笑呵呵的捋著鬍鬚道:「無妨。老朽能與貴使相識一場,也算是一件幸事,何來叨擾之說。」

說完之後,林國丈又一臉正色的按照趙桓的吩咐說道:「對了,老朽還是要多重複一遍——官家說,人,一定要靠自己。」

「人,一定要靠自己?」

金富軾喃喃的重複了兩遍,過了半昨之後才忽然向著林國丈拱了拱手,拜道:「下官明白了,必不負官家與國丈一片美意!」

林國丈笑呵呵的捋著鬍鬚,實際上卻很想問問金富軾——

官家有什麼美意?他又悟了些什麼?為什麼老夫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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