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的命只剩1年了

「剩餘壽命:366天,可用壽命:365天。」

他看著眼前別人看不到的屏幕,近乎透明但自己卻能把內容看得一清二楚,想著關閉,屏幕就消失了,開始細想這玩意兒,馬上又出現。

反覆試驗了幾次,擰了自己好幾次,由於不敢相信這一切,用力比較狠,每次痛得直抽抽,終於,在大腿估計都青了之後,他確定了,這應該代表著什麼。

自己還能活366天?

但可用壽命是什麼意思?壽命還可以用來「使用」?

不過366天啊,他感受到自己大腿上的疼痛,非但不惱火,反而無比的興奮,他掐自己第一次疼得抽抽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他無法想像的變化。

手能如此自由的活動,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趁著還能自由活動,把身體捐出去了,死了還能給社會做點貢獻,用來研究這無解的絕症;能感受到疼痛,也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雖然興奮,但他決定暫時先把這個放到一邊,容後再去深入研究,現在得弄清楚自己在哪裡。

肯定不是在醫院,現在在大馬路上。

但這絕對不是自己工作了幾年的城市,也不是老家,甚至都不在國內,要分析一下,這是在國外還是在異世界……他幾分鐘前眼睛一睜開,就已經不在醫院的病床上了,直接就在一個馬路邊的公交站台的座位上靠著,起身往右一看,是一棟公寓的門口。

看著這棟陳舊的公寓,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關於這棟樓的記憶。

「這是一棟有20多年的老公寓,公寓老闆娘是一個性格彪悍的黑人大媽,有毒販或者小混混敢進這棟公寓做欺負學生的事情,她敢拿槍直接把對方突了。

這樣的生活環境,對於留學生來說,已經是好到不能再好……留學生?」

他剛冒出這個疑問,正好有一個經過的棕色皮膚的女生朝他打招呼:「艾克斯,你在這傻站著幹什麼?你們男籃下午不是還有訓練嗎?」

對方說的是英語,但他居然聽懂了,而且腦海中迅速冒出了還記得的和對方有過接觸的畫面。

這是學校女子網球隊的艾普莉·克拉克,很熱情的拉美裔女生,來美國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兒,算比較熟——「認識三年了才有點熟?我到底幹了些什麼?艾克斯,是在叫我?應該是……我英文名好像就是叫艾克斯……」

他腦海中的記憶一瞬間閃過,是熟人,應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休息一天……」

艾普莉·克拉克聽到這話不疑有它,應道:「你是應該多休息一下,你最近訓練太刻苦了,保羅已經和我說了你的事情了,你不用著急,天天這麼練身體會受不了,而且你成績那麼好,拿不到籃球獎學金,你成績也能上很好的大學。」

說到這的時候,他腦海中閃過的記憶又多了一些,是最近的事情,不過他重點關注的是記憶中最近的關於對方的事情,以他的工作經驗來說,聊天的時候以對方為中心准沒錯。

校報上有寫,這位在學校里數一數二的女子業餘網球運動員馬上要參加市區比賽,他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哎,我的事就那樣了,艾普莉你怎麼樣?洛杉磯第一能拿下嗎?」

這孤僻的傢伙居然主動多說了一句話!艾普莉·克拉克好意外,仔細一看,這傢伙也沒有了平時害羞怯懦的表情,顯得格外的開朗,本來就長得高大俊朗,男子氣概一下子就展現出來了。

「市比賽嗎?我希望高中畢業前能拿到洛杉磯冠軍,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大賽,我沒有你和保羅那麼有天賦,我沒有想過成為職業運動員,如果考不上大學,我就去學修車!」說到這個的時候,艾普莉·克拉克還有點小激動,高中終於快結束了!

他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道:「艾普莉你要是不繼續打網球那可真遺憾,我還以為我會有一個世界級美女網球運動員同學,你可以多試試,到了大學也可以試試,反正大學裡時間多,考大學……你今年還有兩次考試機會對吧?加油,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學習我還是挺擅長的。」

艾普莉·克拉克錯愕了一下,這傢伙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會說話?

閑聊一會兒,艾普莉·克拉克因為這位算得上好友的同學今天很開朗很熱情……對比之前都算得上過於開朗過於熱情的交流方式有些不適應,先行離開了,倒不是反感,純粹的不適應,因為她認識他快三年了,他一直都是那種不主動找到話題與其聊天,能坐在那裡半天不吭聲的那種。

一開始似乎是因為語言交流不通,來美國的時候會一些英語,但交流很費勁,後來久而久之就孤僻起來了,也就籃球隊的幾個人和他關係好,她這個好友都是主動湊上去才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平時都是她主動找他說話,他這突然間「開竅」了,確實讓她這個和他很熟的朋友不適應。

這邊,送走了這位剛認識但「記憶中」認識了快三年的老朋友,他開始回顧著剛才和艾普莉·克拉克交流的時候不停的冒出來的記憶,以及因為對方說出的「保羅」這個名字受到「刺|激」而冒出來的記憶。

「保羅·皮爾斯?是那個皮爾斯?還是正好同名?」

關於艾普莉·克拉克的記憶,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的能記住的都已經冒出來了,是他剛到美國的時候負責接待外國留學生的高二學生代表,很熱情,所以被安排擔任這份工作,所以算是他在美國最早認識的人之一,後來他高一結束後直接念高三去了,其他的還有當天認識的老師、機場保安、還有就是這棟公寓的老闆娘,一位黑人大媽……

現在是午餐過後,不斷的有人從公寓里走出來,他看著出門的各種膚色的高中生們,有「認識」的,還打一聲招呼,腦海中突的就冒出了與其認識的畫面,不自覺的回應一聲,幾乎每個人都挺意外,美國人的熱情本能讓他們看到熟人就打招呼,但這身體的原身是一位孤僻的留學生,一般都不會回應,今天居然回應了,不過也沒有特別在意,覺得今天他可能是心情好。

只是他卻感覺奇怪,好像「他」挺孤僻的,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主動和他打招呼……大部分還是妹子。

不過,原本就存在於這個身體的記憶,現在的一切彷彿都是那麼熟悉,一切彷彿都是那麼自然。

但是,他很清楚,這不是他原本所在的世界!

過去三年時間裡,他都躺在病床上,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兩年,工作生涯剛剛進入正軌,某一天,突然就暈倒了,被檢查出重病晚期,前一年還好,到了第二年,手腳都開始僵硬了,到後來連感覺都逐漸消失,每天除了躺著看電視、看書,什麼都辦不到,到後來,看電視看書都逐漸辦不到……某一天一覺醒來,就站在了這裡。

每次看到一個「認識的面孔」,他腦海中就應激性的出現一段記憶,不停的刺|激著他的大腦,應該是這個身體的記憶,讓他知道他應該知道的一些事情,但到了交流的時候,又是按照不屬於這段記憶真正的主人的語氣和習慣去交流……

逐漸的,他開始不那麼自信了——這真的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原本的記憶,和不斷湧入的記憶有著很大的差異,大腦逐漸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或許是「刺|激」次數越來越多,他腦海中突然間不再是偶爾冒出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記憶如海嘯般湧入,強烈的衝擊,讓他直接昏了過去,在他昏過去之前,正好看到一個黑人胖小伙從公寓門口走出來看到他倒下去的畫面愣了一下後快速衝上來……

……

張昊彷彿做了兩個無比漫長的夢,兩個記憶交織重合到了一起,說不上主次,但能很清晰的分辨出兩個記憶的不同之處,記憶融合到最終——現在應該是穿越到了90年代的美國洛杉磯的一個小鎮洛杉磯英格爾伍德市,他叫張昊,至於原本的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年代。

逐漸的,那種撕裂的感覺沒有了,張昊已經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當記憶融合後,他很快就醒了,果然,不是醫院,好像是他的卧室……不對!怎麼不是在醫院?他記得他不是昏古七啦?

「我不是暈倒了嗎?怎麼不在醫院?保羅這傢伙不靠譜啊……等等,不對……沒去醫院太好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是請的家庭醫生,雖然價格也不算便宜,請醫生一個小感冒都能花掉他一周的生活費。

但不論如何,相比去醫院的診斷費更便宜,而且不用出上千刀救護車費、數千美刀甚至數萬美刀的各種檢測藥品的費用。

至於公立醫院,別想了,等排上隊,要不就不用治了,要不就不用治了。

家庭醫生在美國非常普遍,大都是公立醫院的醫生的兼職,說是兼職,其實家庭醫生比在醫院的時候更用心,更有耐心。

張昊想到沒去醫院,無比慶幸,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床旁邊的椅子上正在看漫畫的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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