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一系列騷操作

估計是國君巴不得呂武別搗亂趕緊滾蛋?

呂武的告假和辭行遠比想像中更加順利。

說起來,國君也是可憐、弱小加無助,剛回來的一兩年意氣風發,隨後就遭到了壓制。

智罃很好地履行元戎該乾的事情,不給國君染指實權的機會。

其餘的「卿」默契十足,小事上能給國君面子,涉及到實際利益則能瞬間冷下臉。

歷史上晉悼公是這樣的嗎?

好像也是前幾年好過一些,等待弒君風波過去之後,權柄一再縮小,直至為了跟諸「卿」鬥智斗勇弄了個英年早逝的結局。

「為什麼要用那種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盯著我呢?」呂武臉上帶著苦笑走出宮城。

很早之前,呂武意識到姬周會回國即位進行交好,主要是想借力掃清登上卿位的障礙。

只是他很清楚交好國君的用處沒有想像中那麼大,看的還是擁有實權的「卿」到底反不反對,反對的力度會有多大。

在那一段時間,他刻意交好智氏和范氏,能不得罪也絕不會去跟其餘家族為難。

期間,他還抓住任何的機會,但凡能開闢登上卿位的道路,算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他能夠獲得卿位是有諸多的因素,絕不是單純來自某個誰的鼎力相助。

如果國君不是那麼迫不及待地要支持公族,呂武絕對不會那麼快淡化與國君的相處關係。

呂武有幫助過公族,只是為了維持自身公平公正的人設,再來是給予為君者一種假象。

公族強大起來對陰氏有好處嗎?

絕對沒有的。

公族在最為艱難的時刻願意以陰氏馬首是瞻,同樣是一種假象而已。

呂武本身不是公族,甚至都跟公族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關係,關於這點他的頭腦無比清醒。

雙方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之後和平分手是最好的結果了,誰還想奢望更多就是誰更傻。

「現在的我,又要經營與國君的關係了啊!」呂武對這點同樣清醒。

儘管智氏、范氏和韓氏要對付解氏、魏氏和陰氏只是一種猜測,出現這種猜測就值得警惕,敢無視會死得很慘。

呂武吩咐道:「倬,轉道往中行氏府宅。」

馭手倬趕緊應:「諾!」

中行偃跟智罃是同宗,卻是越來越漸行漸遠。

那不止是體現在中行偃和智罃的接觸、交流上面,也能看得出荀氏、中行氏跟智氏的家族規划上面。

人與人的態度能夠假裝,家族策略一旦定下就要小心假戲真做。

畢竟,一個家族制定什麼策略不會是一時,真的執行想懸崖勒馬,小心拉不住韁繩。

中行偃好幾次想要與呂武親近,皆是被呂武很有技巧地避開了。

之前是呂武不想摻和進智氏與中行氏、荀氏的宗族內鬥。

現在嘛?

呵呵!

自然會有腿腳利索的陰氏家臣先行前往中行氏府宅通報,等待呂武的車架來到中行氏府宅門口,中行偃已經站在門外等候了。

呂武看見中行偃就開始在笑,儘管看上去笑容爽朗,實際上就跟個笑面虎似得。

「武也不早做處置,使偃難以安排。」中行偃也在笑,笑得老真誠了。

呂武聽到中行偃的稱呼和自稱,下了馬車就行禮,說道:「方與國君辭行,感念與偃南方冬日一季,心有所感突兀拜訪,見諒,見諒。」

「喔?」中行偃是真意外,不是假意外,錯愕問道:「武往何處去?」

說完,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進去再細細詳說。

中行氏的府宅要比呂武暫時居住的地方大得多,只是同樣沒有太多花里胡俏的布局,比如花園什麼的。

他們來到一個大廳,裡面已經準備好了待客所需的一應東西。

從這裡也能看得出中行氏的僕從素質要比陰氏高得多。

至少短時間內就能將待客的布置弄好。

分別就坐之後,中行偃好奇又納悶地重新問了一遍。

呂武說道:「武帶來齊國兩『軍』,安置於『霍』地,本為攻秦所用,攻秦未成,久駐無用甚是可惜。」

對這麼一件事情,包括晉國的貴族在內,各個諸侯國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得呂武太狠了。

齊國也就三個「軍」的編製,一下子兩個「軍」的編製空占份額卻不能用。

當然不是齊國舉國上下就只剩下一個「軍」的兵力,主要是有足夠多的部隊卻沒有編製,很困擾的!

中行偃聽得一愣一愣,心想:「這個小老弟是將齊國的兩個『軍』當成自家的部隊啦?」

晉國的「卿」當然有拉其他諸侯國的部隊來參戰的事情,只不過並不像呂武這麼搞。

他們一般是邀請各個諸侯國帶來多少軍隊會盟,戰爭期間接管指揮權,打完就還了回去。

哪像呂武將齊國揍一頓,一拉就是帶走兩個「軍」,捏在手裡用就算了,後勤什麼的還要齊國負責。

以為以上就算過分了嗎?

並不!

呂武壓根就是要拿兩個齊國「軍」往死里用,甚至還想吞干抹凈。

他笑呵呵地說:「大河西岸有白翟蠢蠢欲動,齊『軍』久駐未動空耗糧秣,差遣擊之可也。」

中行偃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沒話找話,問道:「君上應允?」

反而是呂武一臉奇怪,反問道:「君上為何不允?」

中行偃覺得也是。

真要出現什麼負面影響,一切都算在陰氏頭上,國君很無所謂的。

中行偃想到了呂武屢次出征或多或少都能有好處,帶著期盼問道:「下軍將此次前來?」

「噢!」呂武假裝剛想起來意,笑呵呵地說道:「此次歸回封地不知何時再來『新田』,拜訪上軍將一為辭行,再則便是託付偃兄看顧陰氏在『新田』諸人。」

一句話兩個稱呼方式,裡面的信息量著實也有些多。

什麼時候陰氏和中行氏的交情到這份上了?

陰氏想要拜託看顧,不該是去找魏氏或韓氏嗎?

再不濟,智氏跟陰氏的交情也不錯呀。

似乎,陰氏跟范氏的關係也過得去。

最重要的是,陰氏跟其餘卿位家族無冤無仇,有矛盾也不至於爆發交戰。

中行偃滿腦子的困惑,不懂呂武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接下來的話題就是東拉西扯,不再談到什麼正經事。

直至呂武告辭離開,中行偃還是一腦子的漿糊。

中行偃哪裡知道呂武、魏琦有很多的內心戲,又腦補出一套又一套,更不知道智氏、范氏和韓氏都做了什麼和想做什麼。

他有點怕了,想道:「這是為何呀?」

而呂武的車架和隨行隊伍漸行漸遠。

「你去詢問上軍將可願同陰氏、魏氏共謀『大荔之戎』。」呂武吩咐了葛存一句。

在另一輛車上的葛存當即應「諾」,並命令車夫靠在街邊停駐,等隊伍過去再調頭。

結果就是,中行偃還在思考呂武今天過來到底有什麼用意,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得知陰氏和魏氏要從韓氏虎口奪食,一下子給全面懵逼了。

那一瞬間,他腦海里出現了三連問:我是誰,我要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

這位荀氏和中行氏的共同家主歷來就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手裡掌握著那麼大的力量,偏偏先當欒書的狗,後來越混越慘。

用人話來說,某些人天生就是執行者的命,無法去當棋手。

中行偃就是一個不那麼合格的執行者。

他懵了很久,想找家臣商議又覺得不合適。

那可是陰氏和魏氏要跟韓氏過不去啊!

韓氏在卿位家族算是中等偏弱的一個,韓厥沒有太好的人緣,也沒得罪過誰。

陰氏短短几年內發展過於迅猛,各方各面不是那麼好評價,大概能歸於中等持平。

魏氏則是一個一直在蓄力的家族,經營了幾代人才獲得卿位,家族實力大致上屬於中等偏弱。

當然了,排行是取決於卿位家族最強的那一家。

算起來中行偃手中能動用的力量並不輸給士匄,關鍵問題在於中行偃未能完全整合中行氏和荀氏,給搞成了比韓氏、魏氏都要弱一些。

在眾人的認知中,范氏無疑非常強大,能隨隨便便拉出一個滿編軍團,軟實力方面也非常的厚實。

但凡能輕鬆拉出一個滿編軍團,咬牙再弄出另一個滿編軍團不會有多麼大的難度,需要考慮的是後勤供應能不能跟得上,真那麼干之後對家族造成多少發展遲緩和破壞。

畢竟,軍隊的消耗非常大!

因為不是只有士兵,還存在民伕,人手都拉走之後,出現的操盤手空缺以及勞動力缺失,影響方面不能不考慮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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