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列國之君多智障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呂武有點理解到趙氏和郤氏的難受了。

未必是他們想要表現出強橫的一面,囂張和跋扈可能是為了恫嚇別人。

只不過,趙氏一邊施恩一邊表現得強橫,還有郤氏表現出來的驕橫,一樣將自己給玩沒了。

那可真是大海都無法洗凈的悲傷!

心中警鐘長鳴的呂武,覺得自己有必要抽空好好研究一下趙氏、欒氏和郤氏的風格。

他沒有因為三家的滅亡,只看到了他們不可取的一面。

單獨的一種方式可能會引來不好後果。

結合一下呢?

可以學會趙氏怎麼去施恩。

學郤氏的霸道。

結合欒氏的陰險風格。

別說?

好像很有搞頭啊!

「卿可知曉,秦楚相約蜀地會盟,邀列國而往。」國君滿臉的憂傷,接著說道:「寡人無德啊。」

這麼說,國君才剛知道這事嗎?

站在邊上的智罃笑呵呵地說:「宋亦往。」

呂武不得不仔細觀察智罃的表情,看看是個什麼意思。

楚國一再侵略宋國,怎麼還邀請宋國會盟?

而實際上,楚國邀請宋國就對了!

楚國無法使用武力讓宋國屈服,不能嘗試在談判桌上來達成目的嗎?

呂武就當不知道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露出了適當的驚訝表情。

他多少是納悶魏琦怎麼還就是沒告訴。

這裡又是有點想當然。

會讓他跟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魏氏知道了消息,說給誰聽是情份,不講才是合情合理。

各家在進行邦交,歷來能夠有選擇性地公開一些消息,不用什麼都對國君掏心掏肺。

國君哪怕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心裡再怎麼不爽,也只能是不爽。

晉軍攻下「彭」城後交給了宋國。

沒人去過問魚氏的下場。

宋國也不會將怎麼處理魚氏的事情告知晉國君臣。

老大幫小弟收復失地,接下來又分為兩路南下,重新將「次睢」、「呂」、「幽丘」等地拿了回來。

呂武聽說宋國也有一塊地叫「呂」,是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

這麼個年頭,重名的地方多得去了。

實際上,楚令尹和公子喜退兵後,壓根就沒有留下軍隊駐守。

晉軍幫助宋國收復失地,只是搞了一場武裝遊行。

而得知楚國退兵,晉國君臣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不免感到抑鬱。

智罃不止一次提到要搞事情來讓楚國變得疲軟。

他們急匆匆地南下,是幫宋國收復了失地,自身卻沒有得到物質上的收穫。

只是有付出而沒有收穫,怎麼能行呢!

不用再來幾次。

只要兩三次就行。

該是晉國被搞得疲軟不堪了。

某次內部會議上。

士匄眼冒凶光地提議道:「鄭無道,當伐之!」

小鄭將小宋摁在地上一頓爆錘,席捲了宋國的大半個西部,吃得滿嘴流油啊!

他們沒有忘記鄭國上一次膽敢主動侵犯晉國的「滑」地和「虛」地,哪能不想新仇舊怨一起算。

中行偃則是不斷地在騷擾呂武。

攻打「彭」城是由中行偃來主持,一雪因為攻擊「苦成」留下的無能名聲。

他有太多的話題想跟呂武探討,希望能夠增進互補。

呂武的注意力不在中行偃身上,時不時地應一聲,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國君與其他「卿」的交流上面。

聽到要討伐鄭國?

呂武不知道該不該將聽到的一則消息講出來。

那個消息就是鄭君姬睔病重了。

呂武最終還是沒講出來,示意中行偃稍等,開口向國君請示道:「齊悖盟,臣請伐之。」

這一次齊國不但拒絕晉國的召喚,還是第一個響應秦楚邀請會盟。

以前齊國再怎麼鬧騰,晉國真的不太愛搭理。

那是因為齊國再怎麼鬧騰都無法影響晉國。

現在不一樣了。

晉國內亂必然造成實質上的國力受損,舉國上下也因為內亂喪失了一些信心。

齊國第一個悖盟,又明確要跟秦楚勾搭?

揍啊!

不揍是真的要讓齊國上房揭瓦了!

陰氏負責跟齊國的邦交,作為主力去征討非常合情合理。

國君看向了智罃,問道:「伐鄭缺下軍、新軍能勝否?」

智罃思考了一番,給出答案,道:「必勝!」

國君又看向韓厥,問道:「此時伐齊,允否?」

韓厥沒有立刻回答,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齊國是一流強國來著。

晉國只是出動下軍和新軍,夠不夠?

另外,下軍有陰氏和范氏,不用有什麼兵力不足或不善戰的擔憂;新軍卻是有一個解氏,能依靠魏氏一家撐起來嗎?

韓厥的視線停在解朔身上。

慢慢的,包括國君在內,甚至是必須在場記錄的史官,目光全部集中在解朔的身上。

解朔被眾人看得壓力山大。

如果能選的話?

他壓根就不想去征討齊國,更願意參與捏鄭國這個軟柿子。

當然,說鄭國是軟柿子只是相對時機而言。

鄭國入侵宋國打了小半年,哪怕一勝再勝也將感到疲憊,別說他們才剛撤軍。

了解這個時代的軍事,會知道一支軍隊進行撤軍,回國後肯定是得到解散。

現在的士兵都是貴族的私有物,撤兵並解散等於完成年份內的納賦額度。

一旦再次被徵召,貴族就算願意響應,他們卻是要擔負起「士」的所有耗費。

簡單的說,「士」交血稅也是有份額的。

他們在份額內的納賦什麼都要自己準備。

非份額的納賦則是吃、喝、用全部需要自己的封主來付出。

晉國的貴族剛剛肥了一波都不太樂意出戰。

而這種情況不會只出現在晉國貴族身上。

晉國好歹是個軍果主義國家,貴族必須進行納賦,要不得到的懲罰後果很嚴重,參與納賦也等於是抓住上進渠道,能撐得住就不會選擇放棄。

鄭國是個怎麼樣的賞罰制度?

完成納賦額度的貴族,願意自掏腰包來跟晉軍展開血拚嗎?

解朔張了張嘴,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國君將視線轉到呂武身上,行禮道:「拜託下軍將了。」

呂武回禮。

那麼,由呂武統率下軍和新軍征討齊國的事情,只差一個派人去宣戰的程序。

宣戰需要國君給出國書。

派去宣戰的人則是呂武來選。

他選中的人是葛存。

當作為魯國人的葛存得知自己要去對齊國代表晉國宣戰,興奮得滿臉漲紅又緊握拳頭。

魯國人太不容易了!

他們被齊國欺負了幾十年,只要是個魯國人,誰不想對齊國耀武揚威一把?

得到國君和智罃的允許後,呂武帶著下軍和新軍重新北上。

從宋國去齊國能選的路很多。

可以徑直向東北方向行軍,穿過魯國再抵達齊國的疆域。

能夠借道曹國和衛國,選擇從從西向東展開入侵。

呂武選的是後面那條路。

他們出征在外,不可能一次性就將所需的輜重帶上,必然是時不時就要進行補充。

攻打齊國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讓齊君呂環屈服,誰也拿捏不準。

呂武需要跟衛國進行溝通,讓衛國答應保證攻齊晉軍的糧道安全,甚至可能需要向衛國採購糧食。

「將,我師使衛,言衛君必是亡國之君,噩其君,惹其怒,衛君安從?」趙武是下軍尉,肯定也在下軍服役。

師曠出使衛國的事情?

呂武已經知道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不作評價。

反正是,衛國已經走向了悖離晉國的方向。

呂武見過衛君衛衎,印象中是一個挺操蛋的人。

他沒那個功夫去解決衛君衛衎,要找的人是衛國執政孫林父。

大軍一直北上,抵達曹國的時候,不免要聽曹國的一種貴族哭訴衛君衛衎的無恥。

話說回來,曹君姬負芻還被衛君衛衎給扣著沒有放回去呢。

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早點解決的。

只是,先有楚國北上的事情耽誤,後來晉國又爆發內亂,導致一直沒有進行處理。

國君在呂武率軍北上前進行了囑託,希望呂武能夠讓衛君衛衎將曹君姬負芻給放回國。

這一次列國悖盟,只有曹國響應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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