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原來老呂家這麼強大啦?

在晉國當貴族太過於缺乏安全感了!

尤其是剛剛發生大亂,亂子還沒有徹底平息,誰心裡都不怎麼安穩,聯想力會變得非常豐富。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描述的就是當下晉國眾貴族的心態。

一場「卿」之間的會議談了幾件事情。

剛上任元戎之位的智罃其實已經算是非常有效率了。

將接下來要幹什麼事情,給出了明確的方向,也列出一個大體的框架。

就是很多事情無法立即執行,需要耗費起碼幾個月的時間。

這也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

事情越大,需要準備的事項就越多。

牽扯到的人多了,哪有可能一時半會就將事情辦成。

眾人並不會留在老智家過夜。

談了該談的事情,再嘮嗑幾句,其實也沒吃下多少東西,會議就散場了。

現在的人,除非是發生了過於緊急的事情,要不壓根就不會進行徹夜長談。

有什麼其餘該補充的地方,他們需要回家先想明白,再找機會向元戎提出補充或進行建議。

呂武回到自己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趕緊準備食物。

談事就是談事。

擺上再豐富的食物,跟誰還會一直吃吃吃似得。

弄成宴會,只是想讓氣氛顯得輕鬆一些罷了。

呂武回來。

一眾早在等候的家臣立刻求見。

呂武得到彙報愣了一下。

他倒是忘記讓家中先行準備了。

陰氏成為卿位家族,他們這一幫家臣肯定會跟著水漲船高。

以後出去應酬,提起是在卿位家族當家臣,誰敢不多給幾分薄面?

「主!」

人在「新田」的家臣都到齊了。

他們一個個目光炯炯地看著呂武,很是期待的模樣。

「我已為卿。」呂武感覺自己好餓,能吃下一整頭羊。

這人餓的時候,眼神不是會變得黯淡無光,便是會充滿侵略性。

一眾家臣被呂武的目光掃過,猛然間發現自己這個主人變得比以往更有威勢。

一部分是因為呂武的身份出現轉變,家臣在心裡給自己加戲。

另外就是呂武的眼神確實帶著侵略性。

「為陰氏賀!為主賀!」

場面就像是經過排練那般。

他們出聲恭賀的同時,腰彎成九十度,行的是大禮。

將家族擺在個人面前,是現如今人們「以家為重」的理念在作祟。

事實上,目前的任何人都認為並且堅定地相信家比個人重要,甚至比國家都需要更用心地去維護。

他們接受的教育,有家才有國,奉行的是家在國前那一套。

呂武餓得有些兩眼昏花,不得不強制振作精神,簡略又有選擇性地將會議上的一些事情講出來。

第一件談到的是,國君會赦免郤溱。

蒲元臉色平靜地對呂武行禮,說道:「代郤氏、先主,謝過主。」

其餘家臣對蒲元的舉動沒有太大反應。

他們這種人,也就是作為一家貴族的家臣,會有屬於各自的理念和動機。

大部分是因為自己的家族沒落,想重新發展起來太難,抱根大腿多少能讓想欺凌本家的人心生忌憚。

一些則是純粹想要混個出身,不奢求其餘的更多。

少部分是覺得自己有一身才能無處施展。

通常情況下,成為某個家族的家臣,一般就是服務一輩子,甚至子孫後代也會繼續為那個家族服務下去。

如果不想長待,應聘時必須先說清楚。

各個家族基本不歡迎無法長待的人來自家當家臣。

畢竟,家臣是一種很特殊的職業,參與的事情會比較多。

沒人希望自家的秘密隨時有泄露的可能性。

早先呂武缺乏人才還願意接受短暫服務的家臣,後來是一個都沒有再接納。

這樣一來,不知道多少人捶胸頓足,他們也想像虞顯那樣到老呂家學一身本事,解除契約之後回家發展自己的家族。

當然,沒有得到服務對象的允許,他們也不敢亂用所學。

那樣會有命用,沒命看到,甚至一家子會整整齊齊入土。

「此時正是攻秦良時!」葛存為呂武已經服務了六年,近期接手秦國那邊的事務,對秦國的狀況很熟悉。

秦國在搞「朝晉暮楚」那一套,同時得罪了義渠和白翟。

老呂家三年前就嘗試在與白翟聯繫,也成功地建立起聯繫渠道。

這麼搞的原因是,老呂家本來要搞義渠,只是被其餘的事情耽誤下來。

老呂家為什麼要跟義渠過不去?

呂武不是派出兩支隊伍尋找良馬嗎?

去北方的那一支成功找到,也建立了跟草原游牧部落的貿易。

另一支去西邊的隊伍也找到良馬,途經義渠地盤時卻是遭遇到了攻擊。

不提歷來只有晉國欺負人的老傳統。

呂武不是一個挨了悶棍無動於衷的人,相反十分記仇!

葛存清楚呂武知道白翟那邊的情況,其餘幾位家臣則未必知道。

他看到呂武點頭,開始介紹秦國、義渠、白翟的恩怨糾葛。

而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

這是個女的。

她看到裡面在議事,反手對後面擺了擺,自己屈膝跪坐到門邊,再俯身伸出雙臂,手掌互相併疊,額頭抵在手掌之上,成為一個前軀貼在地上的姿勢。

有家臣看到,認出是自己主人貼身嬖人(也是護衛)的小白,蹙起的眉頭鬆開。

所謂的「嬖人」其實就是被睡過了,只不過沒正經名份,不可能成為「妻」,也不可能獲得「媵」的身份,但還是一個貼己人,地位在普通仆眾之上。

換作尋常的女僕,看到主人和家臣在議事?

她們最好是靜悄悄地離開,還不能被誰發現,要不然有極大的可能性成為滋養植物的肥料。

沒其它原因,只因為她們可能會聽到不該聽的話。

呂武當然也看到了小白,極度飢餓的干擾下,腦子裡想的是讓上菜,會使得家臣覺得沒受到尊重嗎?

「夜已深,諸位腹中無物,想必飢腸?」呂武是等家臣停頓下來才問的。

茅坪立即笑著說道:「正是。」

不是,也要是啊!

他們知道自家主人要是很晚沒睡有吃夜宵的習慣。

再則,去宮城後立刻去了老智家,談事時不適合吃東西,怎麼都能猜到呂武是餓極了。

干同樣的一件事情,卻用不同的方式來進行,結果絕對是不一樣的。

如果呂武急不可耐地讓小白將食物端進來,哪怕家臣沒有意見,卻會形成實際上不尊重家臣的事實。

自己想吃,表現出關心家臣的肚皮,效果就不一樣了。

得到吩咐的小白沒有立即讓其餘僕人端食物進去。

她聽得很清楚,不光是呂武自己要吃,眾家臣也吃的話,會成為一種小宴。

那麼,不光食物要增加,連帶需要的案幾和用餐器具都需要備齊。

老實說,呂武已經沒有多少心思來談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吃東西的想法。

這個不取決於有沒有理智,是腸胃向大腦傳達需要,大腦又再做出強烈的需求。

其實就跟人困了一樣,身體會一再發出信號,很難再有精力去做其餘事情,強撐必然會出現注意力難以集中的現象。

有僕人出現。

談話終止了。

僕人先是抬來案幾,小心翼翼地擺在每一位家臣前面,新的圃團也需要換上。

這麼一折騰,小半個時辰過去,才算正式上菜。

現在有點身份,吃東西都需要有人在旁邊服侍。

不管是幫忙倒酒,或是看顧在燉的湯,實時清理和更換餐具,吃一頓飯有太多需要人幫忙的地方。

到這個時候,呂武其實已經被餓得出現盜汗的反應。

「諸位,且飲一盞。」呂武必須有這個舉動。

實際上,聚會時怎麼用餐,每一個身份階級都不一樣。

他邀請眾人喝上一杯,又拿起餐具率先動手,其餘人才能用餐。

在「陰」城那邊,還是準備了酒觴等一些用具。

呂武極少在「新田」常住,來時也會被諸多公務纏身,一應皿具就沒那麼講究了。

葛存說道:「主,我家口眾已餘三十二萬,耕田七百七十萬畝。」

這沒有將奴隸算進去。

老呂家每年都會釋放一些奴隸,增加自由民的數量。

有些奴隸恢複自由會選擇回自己的老家,更多則是將老家的親人接過來。

自由民數量達到三十二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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