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攤上大事了?!?

趙武當然能夠感受到來自韓厥的看顧之情,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導致韓無忌與韓起心生不小的意見。

作為當事人,他一方面感到很爽,另一方面又覺得對不起韓無忌和韓起,心態有點小複雜。

韓厥主宰韓氏之後,韓氏歷來不喜歡被攪和到內鬥之中,已經成為一種慣例。

這也就導致了韓氏並沒有盟友。

趙武不懂韓厥是出於什麼考慮。

人生在世,不是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嗎?

誰會成為敵人很難控制。

畢竟,只要是活著就會產生述求,不免是要與人產生衝突的。

結交朋友則能依靠手腕與人情世故。

不提魏氏,僅來說陰氏。

趙武就納了個悶,韓氏與陰氏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姻親,關係也擺在那裡,不應該在天然上互相靠攏?

現在還有誰看不出呂武的能力,以及陰氏崛起之勢已經難以阻擋嗎?

那該是眼睛瞎到何等程度!

最能打壓陰氏崛起的時機已經錯過,本來應該去打壓的幾個家族,他們因為種種原因選擇了拉攏。

目前欒氏與郤氏勢同水火,其餘的卿位家族更多的精力是在留意欒氏和郤氏,哪有功夫去打壓陰氏。

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更需要拉攏作為天下第一的呂武,何況陰氏的家族武力也不弱。

魏氏的魏琦是被呂武所救,不管魏氏願意還是不願意,恩情必須要報。

這樣一來,魏琦沒死,又或者說魏相還活著,動了陰氏也就差不多惹到魏氏。

陰氏與魏氏捆綁到了一起,實力上其實已經跟韓氏持平,乃至於略強一些。

要是智氏和中行氏不拉上荀氏,他們分家之下,中行氏的個體實力最弱,比之陰氏和魏氏有諸多不如。

同樣的,智氏的實力跟韓氏差不多,也就輸給了陰氏與魏氏的聯合。

現在的情況是,光看紙面數據,陰氏和魏氏精誠團結起來,跟范氏還是能掰一掰腕子的。

當然了,跟欒氏或郤氏相比,陰氏和魏氏聯合起來還是全面不如的。

趙氏現在不行。

哪怕是趙莊姬一再操作,給了趙武諸多的「補血」,趙氏該不行還是不行。

趙武連「趙」地都還沒有完全「收復」,原先的「原」以及「屏」失而復得更是顯得遙遙無期。

如果說韓厥想幫助趙氏重獲卿位,前提怎麼都該是趙武手裡有至少兩個「師」吧?

兩個「師」都顯得有些少,除非能像陰氏那樣每一名士兵都能配上鐵甲。

「或是有我不知之事?」趙武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再觀察一下。

他覺得有沒有另外的一個可能性?

比如,韓氏只是表面上遠離陰氏,甚至包括魏氏。

暗地裡,韓氏與陰氏、魏氏是有所協議的。

三家早就商定攻守同盟,又不好讓各家看出來,以至於產生什麼忌憚。

趙武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現在也就十五歲。

以十五歲的年齡得到一個卿位,其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關鍵在於,趙氏現在真的不強,甚至顯得偏弱。

中行偃獲得卿位時是二十七歲。

他能獲得卿位,主要原因是欒書鼎力支持,再來才是荀庚死在了卿位之上。

有中行偃開了一個頭。

二十來歲成為「卿」等於有了先例。

至於十五歲獲得卿位?

怎麼看難度都不屬於同一個級別的。

沒有多久,韓起回來了。

他問趙武,道:「此番出使,諸多使者一同遠來?」

呂武和魏相併沒有義務將出使的經過告訴韓無忌和韓起,剛才根本沒講。

趙武心裡暗自低嘆,答道:「如是。此次出使,杞國亦為我(晉國)所有。」

這是大事!

韓無忌瞪大了眼睛,問道:「武出使,滅一國?」

韓起已經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出使就出使唄。

順道滅了一個國家算怎麼回事。

趙武不得不將情況簡略地述說了一遍。

杞國是求著晉國去滅的。

晉國連一個士兵都沒有踏進杞國的土地。

關於這一件事情,有好多的國家能夠作證。

也正是因為這樣,再不願意的魯國和齊國只能幹瞪眼,想干涉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干涉起。

他們難道還能要求杞國不能自我滅亡?

還真的能!

只是,杞國都已經正式派出使團到晉國,自個兒也歡快地等晉國辦妥手續,要開開心心地當晉人啦。

韓起又問:「莒國如何?」

趙武說道:「魏相使莒,莒君莫敢不從。」

他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齊魯深懼武,輕易不敢忤逆。」

只是智朔率軍去逛了一圈,齊軍和魯軍麻溜地解除對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支全員身穿鐵甲的軍隊,給予魯國人和齊國人,甚至是周邊各國,帶去了絕對深刻的印象。

這麼算起來,呂武和魏相的這一次出使,不但圓滿地完成了韓厥的交代,甚至還大揚國威,狠狠地震懾了諸國。

韓無忌與韓起來了個面面相覷。

他們露出了笑容,真心為呂武感到高興。

這一幕被趙武看在眼裡,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某一種猜想。

那些使者來到「新田」之後,因為現在各國都沒有專門的驛館,自然是誰領來就由誰進行安置。

呂武跟魏相早有定論。

魯國、鄅(yǔ)國、冀國和小邾安排到魏氏那邊。

齊國、杞國、莒國和大邾交給呂武來安排。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等於說陰氏和魏氏在內部進行好了分配,分別負責哪些國家的邦交。

如果沒出現什麼意外,晉國的傳統又沒有被打破,事情基本上也就這麼定了。

當夜,呂武和魏相再次會合,一起來到韓氏府宅。

結果得知韓厥還是沒有出宮城。

「如我所記無誤,匄今歲芳華二十有三?」呂武還是認為士匄成為『卿』不會出現意外。

他們下午因為需要安置各國來的使者,無法在韓氏這邊久駐。

今夜過來,再急匆匆走掉,就很不合適了。

韓無忌安排了一個燒烤大會。

宰殺了一頭羊,架起來進行烘烤。

再備上各式的菜肴。

少不了有多種多樣的酒。

呂武比較喜歡的楚酒,已經擺上案頭。

這種喝起來有些甜甜的楚酒,不太好說有多少度。

以呂武的猜測,頂多也就四五度吧?

他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喝起來會甜,也許能解決自家釀果酒的難題。

老呂家釀的果酒總有一種苦中帶澀的味道,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士匄很年輕,歲數跟呂武差不多。

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

晉國的「卿」好像都是晚婚晚育?

一個個都是接近四十歲才有繼承人,導致他們已經六七十歲,自家的嫡長子才二三十歲。

不是一個兩個!

是幾乎全部的「卿」都屬於相同的情況。

當然,說的是嫡系血脈,也就是妻子或滕的孩子,不算嬖人或女侍。

另外,除非是喝高了,要不貴族其實並不會去睡女奴。

諸夏這邊,沒有私生子的說法,叫庶。

而庶出是沒有繼承權的。

「姐夫何時歸回封地?」趙武一邊倒騰著正在烤的羊,一邊問道。

呂武放下酒盞正要說話。

韓起率先說道:「諸事未了,如何歸去。」

話很少的魏相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正在趙武身上打量著。

近期明顯是有事要發生。

不是國君再次徵召南下。

就是欒氏和郤氏幹起來。

怕事的話,肯定是要找機會溜回自家的封地,關起門來等待風波過去。

反過來說,想要抓住機會,必然是要留在「新田」近距離觀察事態發展。

不然的話,等發生了什麼事情,消息送到自家封地,黃花菜都涼了。

韓起說道:「羊舌氏、解氏、籍氏……十六家,家主皆在『新田』常駐。」

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些是因為公職的關係。

不少是專門過來。

哪怕不是為了找機會特地過來,卿位即將面臨變動,各個家族怎麼都不能忽視。

呂武與魏相對視了一眼。

有點在意。

忌憚則是很少。

他們至少沒看到「新田」郊外除了自己兩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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