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沒有，別瞎說！」聶雲上來直接就是否認三連。
這誤會鬧得有點大……
聶雲有些無語。
這個代號，我讓你接近黎明大公，是讓你去偷師，你到底是和她說了什麼？
是！我是說過，想讓人拿出真東西，先要打感情牌，好感度提升了才能獲得技能傳承。
可我是讓你打感情牌，沒讓你直接聊感情吧？
他當即悄悄拉出一個新的聊天框。
「代號，你最近和黎明大公……聊得不錯吧？」
「老闆，請把那個『吧』字去掉，您是不知道，在我青出於藍的外交技能之下，我們那叫一個相見恨晚，現在就差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妥妥的鐵板閨蜜，不含塑料的那種！」
代號拍著胸脯，不無得意道。
自動過濾了多餘的形容詞，聶雲又問。
「那和我說說，你和黎明大公究竟聊了什麼？」
沒想到代號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老闆，你難道不知道打聽兩位女士的私密話題，很不禮貌的嗎？」
「我是你老闆！」
「就是我爸也不合適啊！」
聶云：「……」
見正面突破不行，聶雲打開代號的資料庫，沒想到檢索之後發現……居然加密了！
聶雲倒是能暴力破解，不過這個過程中肯定會被代號發現。
似乎是察覺到聶雲的小動作，黎明大公笑了笑。
「別誤會，代號沒和我說過什麼，我只是有些感嘆，火種源的影響力果然非比尋常罷了……」
接觸過前後兩位火種源，要說對火種源認識最為清晰的，恐怕除了他們本人，也就是黎明大公了。
「您究竟想說什麼？」
這兩個問題太跳躍，聶雲有些摸不清對方的意圖。
「我只是在想，不論是歸巢行動中的『背叛』，亦或是……其他的高級情感，對於我們機械族來說，都是一種極為不同尋常的行為模式。
蓋亞可以對一名同族進行策反，是因為他身為火種源。
就像你可以影響代號，也是因為你身為火種源。
那麼你認為……伍爾夫帝國皇室，又是憑什麼策反那個叛徒的？
身為火種源，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聶雲瞭然，原來問來問去，還是想調查那個叛徒。
他摸了摸下巴。
「確實，以你們機械大公的電子戰水平，加上對同族的了解，都做不到策反，很難想像伍爾夫帝國有這樣的技術。
而且按照你所說，這個叛徒能夠接觸到一些核心機密，爵位肯定不低。
如果伍爾夫帝國真有這種本事，恐怕你們一多半的低階貴族都已經被策反了，千年前的兩族戰爭也不至於打成那個熊樣。
既然不是突然的技術突破，那麼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被伍爾夫帝國策反的呢……」
說到這裡，聶雲臉色突然一滯。
下一刻，他滿臉的愕然地看向黎明大公。
「呃……你不會是懷疑，策反了你們中那個叛徒的……是我吧？」
只有火種源能夠策反機械族，而目前已知的火種源……僅有蓋亞和聶雲兩人！
蓋亞不可能沒事挖坑埋自己。
按照這個思路推理下去……
震驚！兇手竟是我自己？！
聶雲的這句話之後，現場尷尬地沉默了有足足0.1s。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可能……」
在黎明大公頗為怪異的目光中，聶雲趕緊乾笑著擺擺手。
「說笑了說笑了，別說一千年前我還是無|碼狀態，就算是我真要加入這場戰爭，也肯定選同族的機械族陣營嘛。」
黎明大公明顯沒聽懂聶雲的車技。
「嗯！通過這段時間的暗中觀察，我也基本能夠判斷，你的確是剛剛誕生不久。
而且如果伍爾夫帝國真的在千年前就控制了一個火種源，那這一千多年的時間，你們有N種方法將我們機械族從內部瓦解，甚至自相殘殺，不會等到今天。」
或者說，這才是黎明大公排除聶雲嫌疑的真正原因。
聶雲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被這種一心想著揪出內奸的復仇女王懷疑上，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這可真是天降黑鍋。
說不定這傢伙搞什麼「機械飛升群」，也是為了試探我？
套路這麼深的嗎！
說好的「單純的」機械族呢？
「咳！這個……剛剛的推理明顯有漏洞，讓我們重新來一遍。」聶雲乾咳一聲道。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在沒有火種源的影響下，機械族基本不可能背叛。
雖然我沒有看過你們的核心代碼，不過我相信，蓋亞為你們設定的『忠誠信條』，絕不會比伍爾夫帝國的機器人九大定律差。
這一點從你們幾乎沒有發生過內戰就可以看出。」
「是，不過我們更願意將蓋亞的這種約束稱為『同族認同』。」黎明大公道。
一個沒有同族認同的族群，只能陷入永無停歇的內戰，而不能稱之為一個文明，對機械族也是如此，這是一個族群存在的根本。
在蓋亞的影響下，機械族對彼此的認同感，顯然是極高的，更是有著不能對機械貴族下死手的不成文約束。
而目前機械族內部三足鼎立的狀態，頂多也只能算是分裂，遠達不到相互攻伐的程度。
從這一點來說，機械族骨子裡就沒有『背叛』和『內鬥』的因子。
「綜合所有的線索，只有火種源能夠策反機械族，而目前已知的火種源，僅有蓋亞和我兩人……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麼剩下的那個不論多麼不可思議……
那就是真相！」
聶雲雙眼發光，彷彿撥開了歷史的迷霧。
「你究竟想說什麼？」黎明大公皺眉道。
「我想說的是，真相只有一個！策反了那個內奸的……就是蓋亞！」
黎明大公：「……」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聶雲，那臉色彷彿在說，「你是認真的？」
所以真相是，蓋亞親手策反了內奸，讓內奸泄密給伍爾夫帝國來絕殺自己？
真實版「是我殺了我」？
所以搞了半天，這居然是一起「自殺」案？
看到對方的不善神色，聶雲趕緊解釋。
「咳！我的意思當然不是蓋亞自己給內奸下了背叛的命令，我是指，那位內奸的『背叛』因子，就是出自蓋亞的手筆！」
「舉個栗子，歸巢行動中被策反的那位，無疑就是一位擁有著『背叛』因子的特殊機械族。
在蓋亞的影響下，他成功改變了自己的『執念』，在自己的骨子裡刻上了『背叛』的基因。
從某些方面來說，機械族其實和人類一樣，有些底線一旦突破了就再沒有了約束力。
既然它可以背叛一次，為什麼不能背叛第二次？
所以，即便你們當時沒有處決他，他對整個機械族來說，也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按我們的話來說，這就叫——天生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