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們的支持……這個，是不是有點不現實？」
赤龍雖然欣賞聶雲的雄心壯志，不過還是好心的出言提醒道。
海盜王，在碎星星域只存在於傳說中，即便偶爾有一兩個強勢的海盜崛起，也很快就被其他海盜聯手打壓下去。
就算是外部勢力也會在關鍵時刻強行干預，不讓碎星星域的海盜勢力過度膨脹，威脅各方的利益。
複雜的地域和歷史原因，讓這裡幾乎成了伍爾夫的「中東地區」，聶雲想要當海盜王，難度比基地組織統一中東容易不了多少。
「誰說，只有你們支持我了？」聶雲神秘一笑。
兩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神色。
除了我們……你還打算坑誰？
……
與此同時，另一處星域。
「幽靈船長？你來找我做什麼？」狂人看著眼前聶雲的機械分身，又看了看遠處幽靈海盜團與己方並行的幽靈艦隊。
這傢伙不趕緊帶著自己的戰利品跑路，專程來找自己做什麼？
就這麼點艦隊，而且還是單槍匹馬，難道不怕自己黑吃黑？
沒錯，聶雲幫助雙子星奪回蟲洞之後，並沒有急著和大部隊匯合，而是靠著速度更快的優勢，從後面追上了狂人正在返航的劫掠艦隊。
聶雲看了看四周，金屬艙壁內隱藏的各種防禦武器已經充能，顯然也是防備著聶雲暴起發難。
不過聶雲對這些視若無睹，他又不是來當荊軻的。
他轉過頭看向狂人，身上的所有探測儀器對著他一陣瘋狂掃描。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面見到這位大海盜，除了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極有逼格外……
嗯！就屬那顆大光頭讓聶雲印象深刻。
「你……恐怕活不久了！」聶雲一開口，還是縱橫家的老套路，語不驚人死不休。
滿場寂靜了片刻……
「什麼？！」「該死的，你是來挑釁的嗎？」「混蛋！敢咒我們老大，大傢伙一起拆了他！」
狂人還沒開口，周圍一票小弟反應過來後已經一個個眼紅脖子粗的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看得出來，狂人人雖狂，不過手下的兄弟卻是真心擁戴，否則狂人也拉不起這麼大一支隊伍。
「都給我住口！」場內一聲暴喝，狂人海盜們頓時收聲，詫異的看向自己的老大。
狂人臉色驚疑不定的盯著聶雲。
「看來你自己也已經有所察覺了吧？沒錯，你的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聶雲的話讓在場的一眾小弟們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是不肯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可狂人詭異的沉默卻讓氣氛莫名的壓抑起來。
「你胡說，我們老大龍精虎猛，今天對練還揍趴下我們一幫人，明明是實力大進，什麼身體撐不住，你別在這兒危言聳聽！」狂人身邊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終於忍不住憤怒道。
狂人大哥可是他偶像，一個打十個都是少的，怎麼可能年紀輕輕的就突然不行了？
「呵呵！龍精虎猛？實力大進？不過是烈火烹油，迴光返照而已！」聶雲風輕雲淡，就差捋一捋鬍鬚裝一把神醫了。
他看向沉默不語的狂人，一臉智珠在握。
「你們都先退下！」狂人擺擺手，看不清表情。
等到神情各異的小弟們都退出這間艙室後，狂人這才抬頭看向聶雲。
「你……知道些什麼？」
「呵呵！上次一戰，你是不是使用了激發潛力的絕境藥劑？」
狂人看著對方，終於緩緩點頭。「是！」
「想來你不是第一次服用這種藥劑，每次使用，身體恢複之後是不是覺得戰鬥力猛增？」
「……是。」
「戰鬥力猛增的同時，是不是覺得精神亢奮？感覺有使不完的精力？」
「是！」
「但是戰鬥力增強的同時毛髮卻一天天越掉越少，你變強了，也變禿了？」
「……」
「好吧，這個問題是比較尷尬難回答，咱們可以略過。
總之隨著你一次次的使用絕境藥劑，得到好處的同時，你也承受著得到好處的代價。
我猜你現在的全身細胞應該都在急速衰老，率先衰竭的應該是內臟器官，而且伴隨著經常性的頭痛症？」
「你……你怎麼知道？」狂人驚疑不定的看著聶雲。
之前的那些就算了，其實並不算什麼秘密，可是自己的身體狀況連他身邊的心腹他都沒有提過，對方居然能一語道破，而且說得分毫不差！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聶雲可是從未當面見過他本人才對，頂多也就是在幾次遠程會議上見過自己。
「呵呵！不用驚訝，這是我從一位異文明的上古神醫那裡學會的絕學，名為『望聞問切』之前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已經知道你的身體出了問題。」聶雲大言不慚道。
狂人：「……」
我信你個鬼啊！
聽過望聞問切的，沒聽說過隔著屏幕都能看出器官衰竭的！
事實自然沒有聶雲吹的那麼玄乎。
他之所以能夠知道狂人的身體狀態，除了代號的情報搜集工作做得極好之外，也多虧了上次和狂人的那次短暫交手。
當然了……說是圍毆也可以……
通過那一次的「近距離」接觸，聶雲分明感應到了狂人那極為紊亂，起伏不定的精神力波動！
今天當面一看，果然再一次驗證了聶雲的猜想。
簡單來說，絕境藥劑是一種通過刺|激人體，短暫提高精神力量的「興奮劑」，它的效果極為明顯，但是代價便是透支使用者的生命和精神發展潛力。
這也是絕境藥劑使用者非死即殘的原因。
作為精神力相關科技的擁有者，聶雲麾下的雲端科研所自然同樣也有著提高精神力的相關研究課題。
例如生物學家周動就正在攻關一種能夠提高人類精神力的普適性藥劑，命名為「幽能藥劑」。
生命之水畢竟太過稀有，想要大規模普及短時間內根本不現實，尋找替代品就很有必要了。
有生命之水和長生者這兩個絕佳的研究樣本，科研速度倒也是不慢，幽能藥劑目前已經開發到「YN-09」第九代系列。
當然，幾個系列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不是效果不穩定，就是副作用太大，全被周動自己給否了。
不過這些研究卻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比如其中的「YN-07」系列藥劑，使用效果就和絕境藥劑相當類似。
同樣是短暫刺|激精神力暴漲，同樣是透支生命，使用者非死即殘……
兩個文明的科技樹，竟在某種巧合之下發生了碰撞！
聶雲甚至猜測，這個絕境藥劑很可能與己方一樣，是伍爾夫帝國皇室在開發精神力科技的過程中調試出的「殘次品」。
正因為有了類似藥劑的科研數據，加上狂人的相關情報和不正常的生命波動，聶雲才有把握對狂人說一句「君命不久矣~」！
雖然聶雲並不知道為狂人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很顯然，狂人比一般人有著更強的「耐藥性」。
他不僅能夠硬扛下絕境藥劑的巨大副作用活下來，還從中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但即便如此，絕境藥劑作為一種並不完美，甚至有著巨大缺陷的強化藥劑，多次服用它帶來的隱形傷害正在一步步將狂人拖入深淵……
精神力不正常暴漲的後遺症，便是經常性的頭痛。
而狂人的精神越是提升，就好比蠟燭的火苗越是旺盛，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蠟燭燒盡。
這等於是透支生命來換取力量！
帶來的後果就是器官提前衰竭、細胞分裂次數急劇減少，這也意味著狂人的壽命正在迅速減少！
「不錯！我的確能夠隱約察覺，自己恐怕是活不久了……」狂人震驚過後，倒是很乾脆的承認了聶雲的猜測。
面色平靜，並沒有任何的驚慌或者恐懼。
他用過很多手段試圖緩解身體的不正常衰老，但是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而且頭痛的癥狀越發嚴重，到現在已經讓他苦不堪言。
顯然，他對這一天早有所料。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一切，不過你若是認為我命不久矣就想來撿便宜，那恐怕是想錯了！」狂人的眼神重新恢複兇悍之色，帶著想要戰至最後一刻的狂熱。
聶雲搖了搖頭。
很顯然，精神力的不正常暴漲就好比吃了春|葯，多餘的精神力時刻需要發泄，這也潛移默化影響著狂人的性格。
恐怕這就是他嗜戰如命的原因之一，只不過狂人自己似乎並沒有察覺這一點。
「我可不是來搶奪遺產的，如果我說……我能幫你，你信嗎？」
「幫我？」聯想到對方神秘的背景，狂人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