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葉天的演技太強,也可能是王義的膽子太小。
很快,王義就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石桌前,葉天正思考時,那隻看起來很普通的飛蛾撲棱著翅膀一頭扎到了玉石玻璃上。
並沒有出現什麼血肉模糊的景象,那飛蛾竟然就此消失不見。
這飛蛾穿過了玉石玻璃?我沒眼花吧?
面對這詭秘一幕,葉天愣了一下。
不過馬上,他就反應過來。
不對,這是神通的攻擊,有敵人!
葉天立即開啟了五神御靈觀想圖,感知瞬間倍增。
然後,他就察覺到大廳中好像有什麼聲音。
他身形連閃幾下就來到了大廳。
來到大廳後,葉天連忙四處打量了一下,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他一步踏出馬上停止了動作。
這一刻,葉天清晰地感知到了前方那股蟄伏的巨大能量。
敵人並沒有遮掩,神通的氣息就像是匕首一樣直刺心扉,讓他的心跳也是為之一緩。
他有預感,如果直接這樣衝過去,自己大概會「七成熟」。
所以,葉天只能停下了。
「嘿嘿嘿,晚上好啊!葉天!」一個中性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聲音沙啞而又磁性。
只聽聲音的話,根本判斷不出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葉天冷著臉,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虛空:「我能看到你,別裝神弄鬼了,滾出來!」
事實上,他說謊了。
五神御靈觀想圖並不能讓葉天看到敵人的所在,只能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型。
就算這樣,他也能知道。
來人是個高手。
房間中,葉天神情有點恍惚。
此刻,他看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點點白霜從天而降,飄飄起舞。
櫻花一樣的流霜在他眼前周盤旋飛舞。
炫美華麗、繁複自然。
這流霜美輪美奐,如夢似幻。
自己就像是來到了童話般的世界。
這一幕,讓葉天想起了孫若男的圖卷介紹。
他明白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幻靈會嗎?
這流霜簡直就像是替代了整個世界,難怪連五神御靈觀想圖也看不透。
「嘿嘿嘿,你可以叫我陳霖玲。」陳霖玲飄渺的聲音無從把握卻又真實存在:
「要見你可是真不容易,陳鶴他們很在意你,所以我只能溫柔地問你,也希望你能溫柔地回答我。
所以能告訴我,孫若男那個小傻瓜到底怎麼了嗎?」
葉天只是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為她報仇嗎?」
「哎呀,不要這麼凶嘛!我還幫你引開了那兩個好看的哥哥呢。不過,我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葉天,你挺有趣的,加入我們幻靈會吧。」陳霖玲的聲音變得更加熱情,「凌煙閣有什麼好的,那有我們有意思啊。」
流霜停止了飛舞,凝在半空,非常的有威懾力。
「記住這隻拳頭!」葉天晃了晃自己「砂鍋」一樣的右拳,「下一次,它會在你臉上刻個章。」
因為來人沒有惡意,他也沒想著動真格的,威懾一下就行。
「嘿嘿嘿,期待你的加入。」陳霖玲瞬間激發了神通。
同一時刻,葉天身體一晃,迅速向後撤去。
大量的白霜,驟然變成了火焰開始扭動、燃燒。
恐怖的高溫蔓延開來彷彿連空氣都給燒著了。
等到這些詭秘的霜火消失後,那個陳霖玲已經消失不見。
四周全然沒有一點被高溫灼燒過的跡象,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然後,真的只是幻覺嗎?
愣了一會,葉天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這麼會玩雜技,你馬戲團的吧!」
「想要拉人入伙,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留,一點誠意都沒有。」
話音剛落,葉天就看到一張方方正正的請柬,正鑲嵌在大理石的桌子裡面。
沉默了一會後,他笑了笑輕聲道:「有點意思了。」
第二天上午,距離住處不遠的影衛所中,葉天一臉凝重。
此時,他守著一塊白板,坐在二樓的側間中。
疑似絕影的神秘人和陳霖玲的來訪,讓葉天稍微有點警惕和緊張。
陳霖玲他不擔心,有凌煙閣在有五神御靈觀想圖神通,只要自己不作死,又是在內城,生命是可以保障的。
一旦葉天踏出「安全區」,主動展開調查,那就另當別論了。
然而牽扯到幽靈,他不可能不上心。
這是十年前那起兇案的元兇之一,也是葉天發誓要手刃的魔修。
葉天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清理出腦海。
這事明顯不小,不只是替死者那麼簡單。
「魔修絕影,戰鬥打響了!」他起身在白板上寫了絕影兩個字。
現在唯一能和絕影靈聯繫起來的就是孫若男。
他想的很簡單,先理清孫若男的交易路線,以此為跳板揪出並摁死神秘人和那個替死者。
然後,葉天開始一點點分析孫若男的行動路線和目的。
他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
夜晚到來,怪物出行,生人退避。
一個中年男子慢慢行走在灰區街道上。
這裡是外城與村區、鎮區、城區的連接帶以及緩衝區。
放眼看去,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高樓住所和稀疏的華宅,只是一到晚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
要是這個時候出門,說不定聽到「信奉大智慧,救世廣慈悲!」之類的詭異聲音。
這裡是弱者的地獄,犯罪者的天堂,也是許多中小罪惡集團的大本營所在。
有夜幕的掩護,那股罪惡的芬芳也愈發明顯。
這個黑色風衣腰掛短劍的中年男子神情有些興奮。
這人一米八多,體格健壯,有著鷹隼一樣的雙眼和險峻的鷹鉤鼻。
接著,他如同幽靈一般來到了灰區最為偏僻幾個地帶。
這裡幾無人煙,猶如荒野,只有一條蜿蜒的土路和幾家廢棄的莊園。
月光下,中年男子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一處廢棄的莊園。
灰區中,隨著黑衣中年男子衝進莊園,從一些隱秘的角落衝出幾個彪形大漢。
「看我七七四十九手迴風舞柳劍」道道劍光後,中年男子收起了短劍。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那幾個全身都帶著血腥煞氣的修士。
接著,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打開了地板,避開幾道無聊的機關。
最終他來到了一處佔地不小的地下倉庫。
明亮的燈光下,一臉橫肉的綠豆眼男人神情兇狠地守護著倉庫。
這人大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鷹鉤鼻中年男子一步步向那人走去,嘴上隨口道:
「你是王義,是地下倉庫的主人,而我是無名,也是你最後看到的人。」
「你……」王義又驚又怒:「你知道這些貨都是誰的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很快我就會知道了,因為你會告訴我的。」沒等王義繼續開口,那個無名一個前突,直接撲到王義面前,接著一劍刺出。
王義哼都沒有哼一聲,就乾脆利落地倒了下去。
醒來的王義只感到全身都酸麻,嘴上也被什麼東西緊緊地黏住。
經驗豐富的他馬上明白自己被禁制束縛住了。
他能感到自己脖頸處被放上了特殊的細針,一用力就疼得厲害。
這是為了限制神通的發揮。
王義微微睜開眼,偷看了下四周。
他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了凳子上。
遠處那個氣質陰沉、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自己的賬本。
然後,王義馬上閉上眼,開始嘗試掙脫禁制。
「不用費勁了,你不可能掙脫的。」利用蟬蛻扮作無名的葉天忽然開口道:
「你很小心,所有的貨物資料都是用暗語寫成的。
那些人做事滴水不漏。砰!八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我只能找你。
那個孫若男也很小心,要不是發現了那個偽裝成書店的聯絡點,我還真找不到你們。
這就是為什麼她要搬家的原因,就是為了和你取得聯繫。
所以你欠我很多解釋。」
「嗚嗚嗚!」王義沒有繼續裝暈,而是憤怒地掙紮起來。
然而,他身上的那些禁制紋絲不動。
即使用了靈氣也一樣,這讓王義非常憤怒。
畜生!
葉天搖了搖頭,隨手將一張蒙著厚實黑布的桌子拖到了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