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你不是豬流感吧?」卿讓讓一臉懼意的看著陸放病怏怏的站在門口,趕緊拿出溫度計來,大有他不測體溫就不許進門的架勢。

陸放是何許人也,不顧卿讓讓的反抗,死命在她唇上印了一吻,顯然是想將病菌傳染給卿讓讓。

「你也太歹毒了吧?」卿讓讓後來感嘆,不過看陸放的體溫還算正常,只是尋常感冒而已才放心。可惜她這心放得太早了。

「我需要一點兒綠色植物來產生新鮮的氧氣!」陸放生病的時候比一個三歲的孩子還難纏,卿讓讓簡直想踢他兩腳,可是看在他紅紅的鼻尖的份上,決定按下不表。

「這空氣里的氧氣都是新鮮的,都是樹木們剛釋放出來的。」卿讓讓耐心的欺騙陸放,鬼才知道是不是新鮮的。

陸放身體雖然病了,但是智商還是沒變,「那你去把窗戶打開,我憋得難受。」

「不行,冷空氣進來你更糟,我去給你買盆栽還不行嗎?」卿讓讓不得不妥協。只是你妥協了第一次就得妥協第二次。

「電視主持人的聲音太難聽了,讓讓不如你給我念幾首詩?」陸放的話聽起來不像請求反而是命令。

看在他恭維自己聲音好聽的份上,卿讓讓決定不跟陸放計較。更何況人總有生病的時候,她還指望著以後她自己生病的時候,能好好折磨陸放。

陸放病了,卿讓讓慢慢刷牙洗臉,熬海鮮粥煎培根肉,並打掃房間;

陸放病了,卿讓讓倚在窗邊欣賞夜色,並對流星許願,希望他趕緊好起來,把這一團糟的家務活全部接手過去;

陸放生病了,可也沒忘記每晚要給卿讓讓塑身,她不得不說,「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色心不死啊?」陸放的回答是,他們的結婚誓言里說過,要禍福與共的。生病顯然是一種禍。

不過卿讓讓的身體你越是踐踏她就越茁壯,硬是沒有被陸放傳染上,他生病的壞處是差點兒沒把卿讓讓累癱瘓,好處就是,這人假公濟私,居然逼著卿讓讓打電話給Cheery請病假,而且神通廣大的弄了張醫生證明的條子。

「原來你不是不會做飯啊?」陸放吃著卿讓讓煮的粥感嘆。「雖然難吃了點兒,好歹不會毒死人。」

卿讓讓沒時間理會他,因為他,她都耽誤了排練了,這是為今年的聖誕節晚宴準備的,像A&E這種崇洋媚外的國際化大公司自然是重視的。卿讓讓她們珠寶設計部門今年要排演一場情景劇在公司的聖誕節晚會上表演。她卿讓讓因為好欺負又是新人,所以被逼演了個「受虐狂」女主角,沒人受得了這腦殘的女主角色。

不知道哪個該死的人指定的這齣戲,居然又是那該死的《總裁的玩物》,卿讓讓深恨她的表妹笨笨。

「看劇本這麼認真啊?要不要我幫你排練?」陸放因為生病不上班,所以看起來很閑,閑得有些發霉。

卿讓讓臉一紅,主要是因為劇本的標題。

陸放斜睨了那劇本一眼,「如果我是法官,我將判決你終身監禁,監禁在——我的心裡!」陸放深情款款的對著卿讓讓道。

卿讓讓瞬間就懵了,被他語氣里的認真,被他眼睛裡的濃烈得化不開的愛意弄懵了,只可惜這一切轉瞬就消失了。「這台詞是不是太文藝了一點兒?」

卿讓讓這才反應過來,陸放是看到了自己手上劇本里的台詞,這人入戲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比周潤發還影帝啊!」卿讓讓感嘆,幸虧剛才她沒失態,還真以為是陸放腦子出毛病,藉機表白來著,害她心撲通撲通的跳。

「嘖嘖嘖,可惜了,我應該去演這個總裁的。」陸放從卿讓讓手裡抽走劇本。

卿讓讓臉更紅了,一把搶過劇本,不讓他繼續調侃。

「讓讓,你演這裡面的什麼?是不是那個色|誘總裁不成,陷害小妖精不成,最後慘當炮灰的那個女配角?」

卿讓讓恨不得陸放還想昨天那般病得要死,也不喜歡他如今天這般活蹦亂跳。

提起那小妖精三個字,卿讓讓可以連腳趾頭都變紅。

那晚陸放租了一部007來看,美劇嘛總是要比其他劇open一點,卿讓讓一面看著畫面中那英俊帥氣的007從尾椎開始親吻著女主赤|裸的背部,一點一點兒向上,一面聯繫到現實里陸放的手指剛好點在她的脊椎上,若有似無,彷彿彈鋼琴一般,便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她借口倒水離開那曖昧的是非窩,哪知剛一轉身,便聽得陸放道:「濕了。」面部表情很曖昧,語調低沉沙啞在昏黃的燈光下每個人都會往那個方向想。

而且卿讓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一個很正常的片子也會那麼敏感,她一聽陸放的話,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下意識的收攏了雙腿。

「我是說,你把地板打濕了。」陸放走到卿讓讓的身後,從背後抱住她。卿讓讓低頭一看,果然是她倒水時不小心把地板弄濕了。她心道自己太敏感了,還以為陸放說的是那個。

「小妖精。」就在卿讓讓放鬆戒備的時候,陸放輕輕的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

卿讓讓立即就知道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反正那晚卿讓讓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從那以後,卿讓讓從看美片換成了看韓劇,不得不說韓劇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要找個男女主角接吻的鏡頭都很難,所以卿讓讓每每逼迫著陸放陪她,不管他是翻報紙還是翻文件,同她一起坐在電視機前就好。

屏幕里放的是《看了又看》,剛好演到男主的母親不同意他和女主銀珠的婚事,兩個人被逼得要死不活的,但銀珠堅持不肯在沒有父母的同意下結婚。

「用得著這麼費膠片嗎?兩個人又不是沒錢結婚。」陸放最近被卿讓讓看的這個長達150多集的韓劇逼得很痛苦。

「可是他們的父母不同意。」

「是他們結婚,又不是他們父母結婚。」陸放揉著額角,一邊看著文件。

「可是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卿讓讓沒覺得銀珠有錯,如果雙方父母不同意,感情的保鮮期過後,剩下的不過是一對怨偶,回想起當初父母的反對,恐怕更要鐵了心覺得是自己錯了。

「你覺得父母同意與否,對兩個人結婚的影響很大?」陸放放下了文件,若有所思。

「那是當然。」卿讓讓覺得陸放是不是外太空來的,雖然現在談不上包辦婚姻,可是好歹要讓父母把關吧。

陸放沒再說話,只是不再看文件,反而安靜下來陪卿讓讓好好的看這場戲。接下來的幾天也同樣如此,銀珠被她未來婆婆羞辱的時候,卿讓讓哭得稀里嘩啦,陸放還在一旁負責遞紙巾。

畫面講到銀珠在雨里站在男主家外面淋雨的時候,卿讓讓哭得就更傷心了,再看到那婆婆把那與男主相親的另一個出身不錯的小姐請到家裡來羞辱銀珠的時候,卿讓讓總有種兔死狐悲傷其類的感覺。

「銀珠犯得著這樣找罪受嗎?」陸放出聲詢問。

「當然,這樣才顯得她更難能可貴,更可愛啊。」卿讓讓紅著眼睛堅定的道。

陸放點點頭,與卿讓讓一起神遊他方。只不過一個想的是未來的丈母娘反對怎麼辦?一個想的是她這醜媳婦見公婆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般備受鄙視和羞辱。不過卿讓讓也還在擔心,她自己的父母如果發現她結婚的事情先斬後奏怎麼辦?她很多煩心事。

不過煩心事歸煩心事,卿讓讓覺得後半年的時候,總是她一年中節日最多的一段時間。比如聖誕節,也比如元旦節,也比如她的生日。

卿讓讓不清楚陸放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不過她大人有大量,為了怕某人因為不知道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適當的提醒一下這位她的新婚夫婿。

卿讓讓一大早起床就開始咋咋呼呼,「我的身份證呢?我的身份證呢?我今天還要去銀行給我媽匯錢的。」然後卿讓讓偷偷斜睨了陸放一眼,他無動於衷,於是她只好再接再勵,「你倒是幫我找找啊!」

「你的身份證不是一向放在包包的後袋裡嗎?」陸放雙手放在腦後,很愜意的看著卿讓讓急得活蹦亂跳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卿讓讓眼睛一瞪,這麼私密的事情,她不得不爬上床,「你翻過我的包包?」她的口氣不可不謂危險。

「沒有,我只是看你每次都從哪兒拿出來而已。」陸放絲毫沒有心虛的表情,卿讓讓也不好再懷疑了,有時候你說謊說到一定段數的時候,假的彷彿也成了真的,別人都不好意思去懷疑你。

「你要去銀行?」陸放彷彿來了興趣,「幫我也存點兒錢吧,你媽就是咱媽,我也得盡一份孝心對吧?」

卿讓讓「吧唧」一聲在陸放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想不到這廝還有這等覺唔。

陸放的身子一僵,「如果我幫你把你的也給了,能不能再來一口?」

卿讓讓啐了他一口,「你想得美。」然後接過陸放遞過來的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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