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述情衷

「麗娘受之有愧,王爺曾救過麗娘一命,麗娘不過是照顧了王爺幾天,何能當王妃厚賞?」麗娘盈盈拜下。

楚漣漪「咦」了一聲,麗娘,麗娘,這二字頓時喚起了她的記憶,彷彿正是上次唐樓與人在青樓爭妓,與人大打出手的主角。

「是你。」楚漣漪驚呼出聲。

「正是民女,王爺為了救我,卻落得個聲名狼藉,麗娘心裡一直有愧,今日能略償恩情,麗娘只有感激之心。」麗娘抬頭定定地看了楚漣漪一眼,「王爺那日救我,民女也曾想以蒲柳之姿伺候王爺,王爺只說,不過是不忍看民女這樣的容色被人所污。民女當日不明,那日見了王妃,卻知是民女心存妄思了。」

楚漣漪只記得唐樓當時的解釋,「一時激憤」。

如此楚漣漪倒為自己的不信任而汗顏了,卻也著實感激麗娘,知道她是存心為她二人說和。

「多謝你。」楚漣漪有些臉紅。

麗娘遠去,微雨感嘆道:「姑娘,這麗娘的身上倒看不出有青樓的脂粉氣。」

楚漣漪點點頭,也不怪唐樓會「一時激憤」了,這麗娘確實是個值得人憐惜的女子。

解決了麗娘這樁事,楚漣漪雖然不好意思去見唐樓,卻也不得不去。

一進帳篷就見薛太醫也在,唐樓的臉有些紅,楚漣漪上前摸了摸,發燙,見薛太醫皺眉,才知道唐樓的病情有些反覆,餘毒未清,所以還有些波折。

楚漣漪心裡有一絲內疚,怎麼能丟下病人不管,又明了了麗娘的事情,照顧起唐樓來便越發殷勤,連喝水都讓他就著自己的手喝。

夜裡伺候了唐樓喝葯,楚漣漪為他掖好被子,待要離開,卻聽唐樓有些發軟的聲音道:「漣漪,我有些冷。」

楚漣漪少不得又為唐樓加了一床被子,他還是喊冷,足足加了五床被子,唐樓還在喊冷。

微雨在一旁實在看不過去了,「王爺的餘毒未清,冷熱交替,最易犯病,夜裡也離不得人,奴婢晚上留下來照顧吧。」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楚漣漪如何能讓微雨一個嫁了人的人照顧唐樓,傳出去微雨的名聲也不好聽。

楚漣漪倒沒忽略唐樓遞給微雨的那滿是笑意的一瞥,只是明知道是坑,卻不得不跳。

楚漣漪遣了微雨,自己靠在唐樓床邊的榻上,卻聽得唐樓道:「今日又颳雪風了,你當心著涼,那榻上睡著也不舒服,漣漪,不如你到床上來睡吧。」

楚漣漪臉一紅,正要不理會唐樓,卻聽得唐樓又道:「我身上冷,正好也借借你的暖意。」

楚漣漪也知道兩人相互取暖的道理,又聽不得唐樓那無力的聲音,挪到床邊,顫抖著手脫了外裳,只著了褻衣躺下。

其實兩個人又不是沒有一張床上睡過,親也是親過的,抱也是抱過的,可就是沒有今夜這般讓人心魂失守。

楚漣漪一躺下去,唐樓就貼了上來,身子跟火炭似的,哪有半點兒冷的跡象。

楚漣漪正要問「你身子這麼燙,喊什麼冷」,臨出嘴,卻收住了,唐樓一向臉皮厚,還指不定說出什麼厚顏無恥的調戲的話來,只能裝作不知。

緊張也容易導致人迅速疲倦,楚漣漪蜷縮在唐樓的懷裡,一直防備著他有什麼非君子之舉,可唐樓久久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楚漣漪的意識便開始朦朧起來,身邊有唐樓的氣息,她入睡總會快些。

夜半,楚漣漪被帳篷外刮的呼嘯大風給喚醒,身後的人彷彿感覺到她輕微的動作,為她掖了掖被子,又重新將她摟緊,楚漣漪才反應過來,原來唐樓還沒睡著。

楚漣漪本想責備唐樓,卻聽得他的聲音從耳畔細細傳來,「漣漪,漣漪。」喊得那樣繾綣,卻又添著一絲委屈。

楚漣漪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假寐,唐樓那帶著孩子氣一般的委屈輕輕吐在她的耳邊,「漣漪,你為什麼就不肯喜歡我?」

楚漣漪沒想過會在夜半聽得這樣的問題。

「我有什麼地方比不過那個人嗎?」唐樓的語氣里充滿了委屈與絲絲酸意。

那個人?哪個人?楚漣漪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唐樓講的也許是萬子言。她與萬子言的事情,楚漣漪從來不知道唐樓已經知情。

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太妃與府清侯夫人是表姊妹,可王府宴客,從沒請過萬家兄弟。當初楚漣漪還以為禹王府是瞧不上府清侯府,如今才發現原來另有緣故。

楚漣漪有一絲好笑,又有一絲心軟,轉過身看著唐樓,卻見他吃驚地看著自己,才知道原來他並不知道自己醒了。

唐樓的臉上紅潮泛濫,迅速蔓延到耳根,這還是楚漣漪第一次見唐樓如此尷尬。

楚漣漪一時衝動,吻上了唐樓的唇,呢喃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也許夜半疲倦,也許夜半剛清醒,所有的防備還沒來得及穿上,兩個人都能吐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按照楚漣漪的本意,她只是想蜻蜓點水給唐樓一個安慰的吻,可惜她有力開頭,卻無力控制。唐樓跟老鼠見了油罐子似的,又是鑽又是啃,直將楚漣漪粉|嫩嫩的唇啃出水汪汪的腫來,才肯罷休。

「你說的是真的?」唐樓笑得眼睛彷彿陽光一樣燦爛,滿是偷腥的貓兒一般滿足,就差發出喟嘆了。

「如果王爺一心一意對我,我自然是真的喜歡你。」楚漣漪不忘敲打唐樓,可別怪她醜話說在了前面。

唐樓抓起楚漣漪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好啦,快睡吧,現在總該睡得著了吧?」楚漣漪打趣唐樓。

唐樓又在楚漣漪臉上啃了一口,這才滿意地摟住她。

楚漣漪被唐樓折騰了一天,也著實疲倦,如今什麼話都講明白了,沒了負擔,瞌睡蟲便入侵得格外快。

只是胸口那惱人的手著實擾人,那手先是擱在她的白兔上,楚漣漪只當是方便他擱手,那手使力地捏了捏楚漣漪那白兔,楚漣漪只當他是無心之舉,就像她看見小孩子的臉也會無心地捏一捏一般。

可是當唐樓的手穿過她的衣襟摸上她肉肉的白兔時,楚漣漪就有些躺不住了,可心裡又難免發軟。好容易同唐樓講和,如今他又傷著,如果拍開他的手,不知道會不會「殘害」他的心靈。何況,楚漣漪羞慚地承認,被人撫摸是極舒服的一件事,如果唐樓的下半身不是那麼火熱的話。

見唐樓鬧得實在是過分了,楚漣漪趕緊捉住他的手,轉身埋怨地嘟著嘴看著唐樓,一句「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就聽見唐樓道:「漣漪,你還記不得記得那次在山川風雨閣的密室里,我們……」

楚漣漪整個呼吸都急促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次我看見她們,就想不知道吃在嘴裡是個什麼滋味?肯定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唐樓使壞地握了握楚漣漪的白兔。

楚漣漪忙不迭地把白兔從唐樓手裡搶過來,卻快不過他的嘴,滋滋有味地咂摸起來,還發出嘖嘖地水聲。

楚漣漪羞得滿身紅霞,雙腿間又感到唐樓那毫無廉恥,急速膨脹的本錢,楚漣漪一時拿不定主意,其實這檔子事她也是熟悉的,可是這輩子她可是黃花閨女,一直糾結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正常。

顯得太熟悉,是不是會太輕浮,可是裝傻,那肯定是被吃的下場。

此時此地,簡陋的帳篷和簡陋的床鋪,可不是楚漣漪曾遐想過的第一次發生的地方。何況唐樓身上還有傷。

「你的傷?」楚漣漪驚呼。

唐樓迷濛著一雙桃花眼抬起頭,「不疼。」

楚漣漪暗罵一句,男人果然是動物,受那樣重的傷,居然還死性不改,有這種興緻。

楚漣漪哪裡知道唐樓被她逼了多久,如今一朝翻身,久旱逢甘露,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都影響不了他的興緻。

那雙手靈活地向外一翻,就將楚漣漪彷彿剝蔥一樣,白|嫩嫩地剝了出來,「漣漪,漣漪……」唐樓每印下一吻就輕喚一聲,將楚漣漪的眼睛也喊迷濛了。

朦朧里聞見一絲血腥味,楚漣漪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唐樓肩上的繃帶已經沁出血絲,趕緊推開唐樓,胡亂抓了小衣掩在胸口,「你傷口裂開了。」

「不妨事。」唐樓一把將楚漣漪拖回懷裡。

楚漣漪此刻自然不想同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唐樓一般,敏捷地掙脫他,起身披上衣服,去角落處拿了外敷藥和繃帶,這才走回床邊。

「漣漪。」唐樓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委屈。

楚漣漪萬分氣惱自己脆弱的自制力,差點兒被唐樓吃了去,又氣惱唐樓不愛惜他自己的身體,也不說話,只管給唐樓換藥,力道之大,還讓唐樓痛呼了兩回。

換完葯,楚漣漪的臉色才好了些,「你還是安心歇息吧,我回我的帳篷睡。」

「漣漪。」唐樓這才急了,「你是不是怪我冒犯了你?」

楚漣漪一陣臉紅,夫妻間倒也說不上冒犯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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