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重山隔

畢竟心裡惦記著事情,第一縷曙色出現的時候楚漣漪就醒了。

身後人溫熱地呼吸吹在她的耳際讓楚漣漪出現一絲僵硬,而且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僅僅著了肚兜和褻褲。那肚兜說白了不過是一塊小布,哪裡能遮住什麼,最可氣地是楚漣漪還發現唐樓居然是赤著上身睡的。

兩個人肌膚相貼,十分地曖昧。

鑒於精氣足的男人每日早晨的自然反應,楚漣漪的臉「噌噌」就紅了,也不敢亂動,怕激起唐樓的「興緻」來。

只是楚漣漪實在沒想到她與唐樓的睡姿如此像一顆粽子,她牢牢地被包在粽葉里,連腿彎曲的弧度兩人都如此契合,而唐樓的手則捉著她的手擱在她的胸口,險險就差一粒米的距離就擱在她的糯米包上了。

「醒了?」唐樓慵懶的聲音從楚漣漪身後傳來,很快她就感覺到唐樓拂了拂她頸畔的頭髮,在她脖子上印下一記熱吻。

唐樓大概還沒睡醒,手很自然地緊了緊,腿又夾緊了些,手心很自然就扣在了楚漣漪的糯米包上,可憐楚漣漪雖然嫁人這麼久,但還是黃花閨女,嚇得僵硬如骨,趕緊轉身面向唐樓。

唐樓的手往下滑到她的腰際,另一隻手穿過楚漣漪脖子下的空隙將她圈在懷裡。借著屋子裡那盞留夜等的暈黃光圈,看著楚漣漪那白皙得透明的臉頰和那粉|嫩得彷彿春天裡第一瓣櫻花的粉唇,忍不住欺上前。

楚漣漪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眼看著唐樓的唇貼上來,她本能地一躲,可立刻就想起了暗香和劉媽媽,有些投鼠忌器地不敢動,心裡怕如果又同唐樓吵起來,那暗香和她可就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

想及此,楚漣漪不得不柔和了表情和身子,閉上眼睛任唐樓採擷。先開始他的唇彷彿采蜜似的溫柔而閃爍,可漸漸就不再滿足,帶著霸道的溫柔撬開了楚漣漪的唇齒,可憐楚漣漪被唐樓壓得氣都差點兒喘不過來了。

待唐樓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熱,一手忍不住摸上楚漣漪高聳的胸脯時,楚漣漪又羞又急,不知道是一巴掌打開唐樓,還是繼續忍下去,就怕他老人家早晨興緻高,將她就地正法可就難覓後悔葯了。

唐樓畢竟是花叢老手,幾番撥弄下來,楚漣漪便覺得頭昏腿軟,一雙腿無意識地摩挲起來,想撥開他可惡的手,卻又使不上力氣。

待唐樓的手往下探入幽谷的時候,楚漣漪驚呼一聲,反射性地收緊了雙腿。

唐樓深呼吸了一口,停下動作,見楚漣漪那小扇子似的睫毛不停地眨,臉泛桃暈,忍不住又啄了一口,這才低聲笑道:「你這可算是償清前債了。」

楚漣漪半天后才反應過來唐樓指的是上次他幫九姑娘的事情。

唐樓見楚漣漪早晨剛醒來時獃獃的,甚好欺負,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著道:「天還早,我讓紫彤把葯給你端來,你喝了再睡會兒吧,不用去請安了,娘那裡我會跟她說。」

好在楚漣漪清醒得快,眼見唐樓這就要起身下床,她趕緊拉了唐樓的手。都怪□迷人,楚漣漪安慰自己,女人其實也是有需求的,這算不上什麼丟臉的事情。

「王爺,我有話同你說。」楚漣漪急著撐起身子,卻見唐樓回頭看了看她,又趕緊別過了頭。楚漣漪正奇怪他的舉動,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身上的肚兜經過剛才那一番「波折」,背後系的帶子早已鬆開,此刻不過是松誇誇地掛在身上而已,真稱得上酥|胸半露了。

楚漣漪一陣臉紅,拿手欲蓋彌彰似地掩在胸口,還是唐樓回過身來,將她身子掰過去,為她調整好肚兜系好,兩人這才能進行正常交流。

「你說吧。」唐樓將楚漣漪的身子按回床上,又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面向楚漣漪側躺下,一手支在頭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楚漣漪的背部光滑的肌膚。

楚漣漪被唐樓這種摸小貓似的手法給徹底迷住了,只覺得舒坦萬分,「真的不能成全暗香和華安嗎?」楚漣漪也不待唐樓答話就徑直將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你倒是有本事,那華安的前程威脅劉媽媽,怪不得將她逼得跳牆了。」唐樓沒好氣地道。

有求於人時,楚漣漪也是不介意表現得很柔和恭順的,撅嘴道:「我那也是不得已的,你不知道劉媽媽有多強硬。」

「好,我知道了。」唐樓坐起身。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啊?」楚漣漪如果不問出結果是絕不罷休的。

唐樓起身喚了紫彤進來,將葯親自餵了楚漣漪,又為她掖好被角這才緩緩道:「如今自然得讓華安娶了暗香,難不成還真毀了華安的前程,等會兒請了安,我就跟劉媽媽說。」

楚漣漪轉了轉眼珠子,覺得自己既然已經犧牲到了這個地步,要是不震一震劉媽媽,只怕今後自己同暗香的日子都會十分難熬的,便道:「王爺請劉媽媽到內書房來談好不好?」楚漣漪拉著唐樓的手,微微晃著。

唐樓見楚漣漪水汪汪的大眼裡滿是期盼,那神情又彷彿是要糖吃的小女孩似的十分可人,心裡一熱,她此刻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是不會拒絕的,「也好,你先睡會兒。」唐樓低頭又在楚漣漪臉頰上親了親,這才起身洗漱離開。

楚漣漪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沒有聚焦任何東西,心裡只覺得空蕩蕩的,十分難受。這才不過小半個時辰,唐樓就親了她數次,這般的親昵彷彿熱戀的情人似的,可惜楚漣漪十分清楚,她同唐樓的矛盾並沒解決,如今不過是她妥協了,想著利用他的身份行事,再不是感情的糾葛,反而兩個人之間成了交易似的。

可是用身體做的交易,從來都是不雅而令人悲哀的。楚漣漪不願將自己比作那種從業者,可是心裡始終揮不去那種罪惡感。

如此輾轉了半天,終聽見了唐樓的腳步聲,也聽到了丫頭給劉媽媽的問好的聲音,楚漣漪坐起身,輕輕喚了紫彤來伺候她洗漱穿衣。

唐樓和劉媽媽是在西暖閣談話,楚漣漪這邊並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所以她穿戴好後,悄悄走到西暖閣,也不進去,就站在幔子後,半晌後聽見劉媽媽提高了聲音道:「老奴這就去請太妃做主,請她將暗香配了華安。」

劉媽媽除了在太妃面前偶爾稱一下奴以外,從來不自稱奴的,今日當著唐樓的面卻自稱老奴,心裡想必是十分氣憤的,卻又無可奈何。

「華安和暗香成親時,我也去討一杯喜酒。」唐樓這便是補償了。

「那老奴就多謝王爺了。」

旋即又聽得唐樓低不可聞地嘆息了聲,「華安如今外放了縣令,又要娶妻了,劉媽媽也該享享兒孫福了,我替華安買一處宅子,劉媽媽以後便住那兒吧,也不用到娘跟前伺候了,只多回來看看就是了。」

劉媽媽愣了半晌沒說話,雖說人人都不願意做伺候人的,可是以她如今在王府的地位,簡直就是半個主子似的,除了太妃和王爺,誰不是禮敬她三分,就是太妃和王爺平素對她也是十分愛重的,劉媽媽萬沒料到為了華安的婚事,唐樓如今居然變相地請她走路。

楚漣漪適時地挑開幔子,劉媽媽眼光側一側便看見了楚漣漪,心裡一沉,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這位王妃。其實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楚漣漪在唐樓的眼裡真有這般地位,劉媽媽也是不會反對暗香同華安的,因著華安私下求了她數次,可她想著華安的前途都沒同意,可如今她同楚漣漪之間早演變成了意氣之爭,在她那等行事後,如果還期望同楚漣漪和解那是絕無可能的。

「老奴去回了太妃,再請她決定吧。」劉媽媽不肯正面回答唐樓,行了禮,告辭出來。

楚漣漪也不迴避,就直愣愣地同劉媽媽對上眼,兩人頗有默契地一同走出門。

「王妃臉色看起來不好,可是病了?」劉媽媽冷冷一笑道:「王妃可以多保重身體,以後暗香他們小兩口還等著王妃提攜呢。」

「我自會保重的,媽媽也請保重,只要我在一天,自然會惦記著暗香一天的。她夫妻二人能得結同心,全是媽媽的功德,以後定然會更加孝順媽媽你的。」楚漣漪如今深有點兒嫁女兒的感覺,雖然同劉媽媽不睦,卻又忌憚劉媽媽對暗香使壞。如今既然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再假裝面子已經沒有什麼意思。

楚漣漪低頭靠近劉媽媽的耳側笑著道:「昨日還真是多謝媽媽鎖了牡丹園。你瞧王爺是不是更肯幫我一些?」

劉媽媽臉一黑,氣得手發抖。

「媽媽彆氣,小心氣壞了身子,暗香此去同華安一同赴任,定然會做個稱職的縣令太太的。」楚漣漪萬幸暗香不用在劉媽媽跟前討生活。

兩個人一番唇齒下來,劉媽媽是詛咒楚漣漪早逝,楚漣漪則是威脅她打狗還要看主人,也是要讓劉媽媽看清楚,唐樓會站在自己這一方,讓她以後打壓暗香的時候多多想想。

劉媽媽去後,楚漣漪進了屋,看著唐樓道:「暗香的婚事多謝你了。」

唐樓嘆息一聲,劉媽媽從小看著他長大,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也是絕不肯傷了她的,只是楚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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