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畫眉深淺入時無

韓琛彷彿並沒有覺察,只是鎖著她的眼睛不轉,手指靈巧的卸下了她的外裳。

「我怕。」沈七一把抓住韓琛的手,雖然出嫁前有專門的人來為她傳授這一夜要做的事情,可是她還是害怕。

韓琛輕輕一笑,本來該是絕塵脫俗的淡雅笑容,可是偏偏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甚至惡意,沈七更加沉迷其中。

韓琛還是沒有說話,甚至帶著惡意的將她的中衣用力一撕,露出小衣來。沈七知道他是故意使壞,可是自己渾身使不出任何力道來。韓琛的手在沈七的胸前一握,讓她頓時顫抖了起來,這裡何曾被人攀登過,沈七又羞又急,「別。」淚水順著臉頰珍珠似的滴。她平日威風慣了,哪裡被人這麼欺負過。

可惜韓琛的動作非但沒有停下來,儼然有越來越烈的趨勢,沈七見他惡意的揉搓,雖不覺得疼痛,但那羞恥感卻讓人無法忍受,所以沈七越發的委屈起來。總覺得韓琛不該這麼對她,就該讓著她,寵著她,怎麼能這般欺負她,她明明都說不要了。沈七的眼淚滴得瀑布似的,而韓琛卻絲毫沒有罷手的傾向。

沈七也惱了,掙扎想起身下床,卻被韓琛從背後摟了腰,翻身跌在他身上,旋即又被他壓在了身下,那手指更是靈活,分花拂柳的倒了她的腿間。

沈七掙扎得更加劇烈,淚珠四灑,韓琛還是不放過她,手越發的過分,羞得沈七恨不得立即死去,卻見韓琛貪婪的吮吸著她的淚珠,彷彿那是他的靈丹妙藥般。沈七被韓琛的手欺負得緊了,越發感覺渾身燥熱,嘴裡吐出呻|吟之聲,綿密水潤,彷彿能從那呻|吟里掐出水來。沈七越發羞得無地自容,可是那呻|吟之聲,你越是壓抑,她就顯得越破碎,綿密水潤裡帶出絲絲嘶啞更加讓人心悸。

迷迷糊糊間沈七隻覺得腿間多了一物,她早就因為過度掙扎而疲憊,現在只能象徵性的扭動,早已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待沈七感到韓琛的手指開始探入讓她刺痛時,驚得立馬挺直了腰,握住了韓琛的手腕,「求你……」這聲音低低軟軟,哀求楚楚,哪裡有平日高高在上的威風。從來都只有人來求她,她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

韓琛卻嘴角含笑壓了上來,噙了沈七的唇,大力撬開她的唇齒,蹂躪著她的唇舌,將她突如其來的痛楚的驚呼全部吞如了嘴裡。沈七流著淚捶打著韓琛,可他就是不放開她,只是稍微停頓了動作。

沈七緩過了那口氣,開始把他往外推,哪知卻換來更猛烈的回應,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到天光時才罷手,迷迷糊糊睡去。

「主——子——」

沈七臉一紅,趕緊把露在外面的手臂收了回來,韓琛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不過也省得她見了他不好意思。

錢兒意味深長地看了沈七一眼,圓圓的眼睛裡含著調笑,「王爺也太不心疼人了,瞧把主子你整的……」

沈七嗔了錢兒一眼,「多嘴,他才不是不心疼……」沈七想起昨夜他的吻熱熱的印在自己肌膚上時的感覺,臉又開始紅了,她這輩子臉紅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最近的多。

「主子這麼快就幫姑爺說好話啦?」錢兒扶起嬌無力的沈七往浴盆走去。

「牙尖嘴利,哪天讓他把你也收了看你還笑不笑話我?」沈七輕輕擰了錢兒一把,她與錢兒從小一塊長大,雖為主僕,但情意卻比自家姐妹還親一些,讓她跟了韓琛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只當是多一個人絆住他,也免得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府好。

錢兒果然一下就悄無了生息,臉紅得堪比蘋果,「主子。」錢兒跺著腳,拉長了尾音,看來並不是不願意。

「這浴盆可真不舒服。」沈七皺了皺眉頭,她在沈府的時候,有單獨一個院子,裡面也有一個和澄懷園差不多的浴池,雖然在城中引不了溫泉,但不停的有下人燒水給她準備著,所以也全當是常年不息的溫泉。她沒想到蘭陵王府簡陋如斯,她和韓琛的寢房居然還趕不上她以前練琴的琴室大小,陳設也簡陋許多。

「這蘭陵王府哪裡能同咱們府里比。」錢兒開始答話。

「胡說,這裡就是咱們的府里,這種話以後再也別讓我聽見。」其實沈七話里還有一層意思,那便是絕不能說王府不如沈府,這要在管制嚴的時期,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何況男人素來愛面子,沈七絕不能讓韓琛有絲毫的不快,即使她要翻整這園子,也只能一步一步緩緩的來。

「是。」錢兒小心的回答。

沈七沐浴完畢,剛著了衣服,臉上還有沐浴新出後的紅潤,就看見韓琛踏入了屋中。「你怎麼來了?」沈七有一絲驚訝,看見他便想起昨夜,又開始不爭氣的臉紅低頭。

「看來孤真是有福之人,又看到了美人出浴圖。」韓琛淡然一笑。

沈七心裡一緊,不知道他是話中有話,還是無心之語。那日之事後,她大哥去解釋了一番,說是他請人帶韓琛去更衣,並沒想到沈七恰在那時也在,一切都是誤會,只是也不知道韓琛信不信。

韓琛牽了沈七的手到妝台前坐下,伸手拿起妝盒裡的螺子黛,沈七一下便想起了前人里張敞畫眉的典故,立時霞飛雙靨。

「夫君怎麼想起為七畫眉了?」沈七萬般想不到韓琛會如此柔情。

「聽說南方子夜吳歌里唱『芳萱初生時,知是無憂草,雙眉畫未成,那能就郎抱』,愛妃雙眉未畫,孤哪能抱得美人。」韓琛滿臉含笑。

「你……」沈七嬌羞萬分,走也不是,躲也不是,錢兒在一旁咯咯的笑出聲。

「你們都欺負我!」沈七跺腳轉入屏風後,韓琛立馬跟了進來,錢兒知趣的退了下去。

沈七趴在被窩裡,怎麼也不肯起來,到韓琛將她摟入懷裡,才半推半就的起身。

「都是孤不好,孤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你欺負好不好?」韓琛低聲哄著沈七。

沈七隻覺得人生至樂的事情也不過如此,若兩人能每日打情罵俏,人生何憾?「你眉毛畫得到不錯,經常給其他女人畫眉毛嗎?」沈七撅起嘴巴。

「不敢不敢,給你畫一下眉毛,你就開始大嚷我欺負你,孤還敢給其他女人畫眉嗎?」韓琛的笑容從沒從臉上消失過。

沈七「噗嗤」一聲笑出來,看韓琛畫眉的架勢,便知道他在說謊,可是她此時寧願他說謊,至少他肯騙她,總比他將實話說出來好。

兩人又親親我我膩在一起許久,韓琛才起身離去,沈七隻嬌弱無力的靠在床邊,嘴角噙著笑容,深恨沒能早日遇見韓琛,如今這般的人生才有滋味。

接下來的兩日,韓琛都竭盡全力的抽時間陪沈七,兩人的親昵羨煞了許多人。「明天該歸寧了吧?」韓琛摟著沈七,正倚在窗邊的塌上看明月。

「嗯。」沈七窩在他的懷裡,貓咪般膩人的應了一聲,還把腦袋往韓琛懷裡鑽了鑽,尋了個最舒服的角度躺下。

次日大早沈七就開始起床梳妝,急著想回娘家。一般女子如果嫁了個武大郎般的丈夫恐怕回娘家都不怎麼積極,相反還有些羞顏,可如沈七般嫁了韓琛的話,也都會迫不及待的想將夫郎領回家讓眾姐妹羨艷,恨不得全天下都來分享她的喜悅。

用了早飯後,沈七便喜滋滋的上前牽了韓琛的手往庭外走,絲毫不怕旁人笑話她太粘人。門廊處早有小廝備了油壁馬車等候,韓琛的貼身侍從卞卓也牽了匹油光發亮的烏鬃馬等候,那馬渾身如夜般漆黑,找不出一根雜色,只在額間有一塊白色梅花斑,就彷彿那美人額前的硃砂痣,更添魅色。沈七打眼一瞧,就知道這該是韓琛的坐騎,而且頗為喜愛,有專人伺候,十分儘力。

「孤今日不騎馬,同王妃一處坐馬車。」韓琛對著卞卓道。

卞卓臉上有一絲詫異,沈七默默瞧在心上,一旦她對韓琛用了心,對他周遭親近的人自然也上心。

「王爺是不是不慣坐馬車?」沈七瞅著韓琛。

「無妨,平日里沒有愛妃這等殊色陪坐,自然不習慣坐馬車。」韓琛眼裡閃過諧謔的笑容,讓沈七覺得自己又被調笑了,臉色緋紅,心裡卻美滋滋的。

韓琛扶了沈七上車入座。這油壁馬車從外面絲毫看不出華麗,只是比尋常馬車寬闊了些,但到內里一瞧,精麗處比之大家閨秀的廂房也不遑多讓,一應器具應有盡有,這是沈七的嫁妝。

沈七並韓琛坐在正面的榻上,只覺得韓琛奇怪得緊,一瞬不瞬的瞧著她。「怎麼了,是我臉花了?」

韓琛一臉嚴肅的欺近,「沒有。」

「那有什麼好看的?」沈七撅著嘴。

「當然有好看的,此等美色就是看一輩子也不會厭煩。」韓琛乾脆捧了沈七的臉,湊近了仔細看。羞得沈七趕緊別過頭,她這輩子害羞的次數加起來都沒這三日多。

「別躲,別躲。容孤端詳端詳,看這三日把你養胖了沒,如果瘦了,到了沈府,孤豈不是要被岳母大人埋怨死?」韓琛側頭看了看一旁伺候著的沈錢,「錢兒,你說你家主子胖了還是瘦了?」

「主子有王爺這般疼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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